颜彦听了这番话,冷笑了一下,她算是再一次领教了陆端的冷血和冷情了。
朱氏逼迫原主上吊自尽以及后来不遗余力地往颜彦身上泼脏水妄图再想逼死颜彦,两件这么大的事情从陆端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仿佛就好像是朱氏弄坏了别人的一件衣服,认个错,赔一件新的便过去了。
颜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出来,“敢问父亲,是不是我在父亲眼里就好比一件衣服,弄坏了,扔了就是,谁知很不凑巧没扔出去,便想着给老大将就穿一下也不错,可惜,我这件衣服不是这么好赔的,也不是这么好将就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拿你当衣服了,还有,什么将就不将就,你和大郎两个不是说相处不错吗?”陆端的确没有听明白颜彦的话,有些不太高兴了,觉得颜彦驳了他的面子。
“既然父亲没拿我当衣服,那么我也清楚地告诉你们,第一,我是一个人,成亲前我是定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成亲后我也是圣上钦赐的百惠郡主,不是任由你们揉搓的无名小辈;其次,我不可能一而再地包容一个对我毫无爱心且还一次又一次把我往死里逼的人,也不可能认这样的人做母亲,因为母亲应该是慈爱、温暖、关心、体贴、宽容、信任等美好词汇齐聚一身的代名词,试问这位夫人为我们做了什么?第三,我不要你们的补偿,所谓的补偿只不过是一堆冰冷的黄白之物,这些我们不缺。”颜彦正色说道。
“颜氏,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承认当初的退亲事件的确有我一份责任,可归根结底,这件事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你们颜家所害的,要不是你二婶和你妹妹的欺瞒,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有,我后来之所以去找皇上求证你和那位周禄的关系,我也是被外面的流言所困,要不是外面的传言这么。。。”
颜彦听到这打断了朱氏的话,“陆夫人,这些话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话你和天上的神明去说吧。我只想强调一点,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再认你作母亲,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话?你身为陆家的儿媳妇,怎可不敬长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道理难懂没有人教过你?亏你还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呢,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这样的儿媳我们陆家不要也罢。”陆端怒斥道。
“很好,父亲既然提到三纲,想必父亲也应该清楚,这三纲的前提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妻有别,也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敢问父亲,这些年你何曾真正关心过我夫君,真正把他当儿子看待?还有母亲,她拿我当儿媳看待了吗?谁家婆母不想着为自己儿媳辟谣而是推波助澜甚至是无中生有地帮着造谣?父亲若是不嫌丢人,我们就到皇上或是到族中长辈面前分辩分辩。”颜彦毫不示弱地回道。
“你,你。。。”陆端没想到颜彦也一点不怕他,非但如此,还把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陆端不亏是久经沙场考验的统帅,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很快就把矛盾转移了,改为质问朱氏什么时候帮着造谣生事了。
朱氏吭哧吭哧地学了那天进宫找皇上的经过,不过她只说了周禄送颜彦的厚礼以及外界的传言,没有提半句自己对颜彦的那些怀疑。
“陆夫人,之前的那次造谣怎么不说?若不是你和颜彧太过心急,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找我的奶娘和那日当值的两个婆子求证,也就不会翻出陆鸣和颜彧两个的私情。这呀,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陆夫人还别不信,老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这些真相会慢慢浮出来,这不,已经开始了。”颜彦说道。
“大郎媳妇,已经发生的事情再纠缠下去是没有一点意义的,你给我一个痛快话,如何才能原谅你母亲?”陆端不耐烦了。
他一个大男人,哪有心思去掰扯这些女人间的长舌话?
“回父亲,没得商量,一句话,不原谅。”颜彦也干脆。
陆端气得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最后站在颜彦面前,“我问你,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郎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大郎不在家,我还没有跟他商量,我怕影响到他。”颜彦说的是实话。
这话令陆端的怒火稍稍下去些,至少这个儿媳还是顾全大局的,只是妻子的行为委实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占住了一个理字,再加上她有皇上做主,因此才这么有恃无恐。
可从另一面说,陆端还是蛮佩服颜彦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活得这么硬气,不是仅仅背后有几座大山这么简单,还得说这丫头的确聪明,会抓住时机,也会笼络人心。
罢了,由她去吧,换做是他,这样的生死之仇也不会轻易放下的,即便碍于世俗的压力暂时搁置了,早晚这仇也还得掀出来。
与其一家子在一起互相猜忌互相算计,还不如分开来各过各的,说不定还能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毕竟他对妻子的手段还是了解一二的。
当然了,颜彦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为其这样,他才更不愿意这两边凑在一起,否则,这个家绝对是将无宁日了。
为此,陆端拿定个主意,他想正式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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