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不晚,偏偏是她提出孔明灯的时候京城突然出现了卖孔明灯的,偏对方又说了,是用来祈福的,颜彦还说不出什么来。
为此,她看了陆呦一眼,可陆呦因为之前极少出门,长这么大也就和颜彦去逛过一次元宵节的灯会,哪里懂这些习俗?
见此,颜彦没再啰嗦什么,倒是留下了这盏孔明灯,她想让陆呦看看,这盏孔明灯的做法和他的手法是不是有什么相似之处。
可惜,陆呦抱着这盏孔明灯翻来覆去看了一刻多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可话又说回来,孔明灯的制作并不复杂,书上就能找出图样来,陆呦的孔明灯就是根据书上做出来的,他可以,别人自然也可以。
且书上还注明,前朝就有在孔明灯上书写心愿祈福的习俗,因而,人家卖孔明灯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只是这个时机出现得这么巧,委实有点令人费解。
“娘子,如果连你都能觉得费解,我想皇上一定也考虑到这了,这件事,还是交给皇上去处理吧。兴许,也有可能是皇上找工部的人商议时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因而才会有人想到利用这孔明灯来发一笔财。”陆呦见颜彦愁眉不展的,忙安慰道。
这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人为财死鸟事为食亡,别说李琮还没有拿定主意如何把这件事运用到军事上,即便是定下来了,只要他没有下旨规定民间不许用孔明灯祈福,这个空子肯定就有人钻。
“罢了,我也不想了,我们还是顾正事吧。明日一早搬回去,你好好在家念几天书。”颜彦把话收住了。
其实,颜彦没有说的是,从孔明灯到科考改革,她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人专门和他们夫妻作对,而这人,颜彦觉得不是马氏就是朱氏,保不齐还是两人联手,只是她一时找不到证据。
证据,颜彦想到了那个卖孔明灯的人,她能从那人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吗?
次日,两人依计划搬回了明园,随后,颜彦找到周海生,命他去庄子里找几个面生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卖孔明灯的人。
可惜,据周海生打发出去的人说,那人只在元宵节这天出来过,后来便不见了,颜彦见此只得放下这件事,专心准备两件事,一件事是陆呦的备考,一件是给颜彤准备一份添妆礼。
颜彤已经定好了二月初二这天启程去大名,原本依马氏的意思是想让陆呦陪着颜彰颜彬一起去给颜彤送嫁,可颜彦没有答应。
因为如此一来,陆呦的科考要耽误一年,这是其一,其二陆呦自己从没有出过远门,别看他现在和人交谈沟通什么的没有障碍,可他对人心对世事都不甚洞明,颜彦可不放心他走这么远;其三,送嫁也不是非陆呦不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姐夫,并不是兄长,况且姐夫和小姨子本就该避讳几分的。
因着这几个原因,颜彦拒绝了马氏。
不过看在姐妹一场,颜彦想送她几样好一点的添妆礼,这些东西她可能不会全部带走,但颜彦只想尽尽她的心。
东西提前两天送去了,二月二一早,颜彦和陆呦再次进了颜府,彼时颜彧和陆鸣也在,陆鸣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用了一根拐杖。
这个颜彦倒不是很诧异,她诧异的是陆鸣居然和陈察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两人确实也不是第一次见面,陈察从小就和陆鸣认识,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只不过后来他父亲外放了十年,他也跟着在外面待了十年,再回来时,两人生疏了很多。
还有,正月里颜家请客那次陆鸣和陈察也见过,彼时陆鸣作为颜家的男主人待客,和陈察自然少不了一番交谈。
见此,颜彦瞅了一个空当,拉着云霓到一旁问了几句,云霓也不清楚丈夫和陆鸣的关系,但她知道,丈夫最近也在忙着备考,好像陆鸣给送了不少读书笔记来,两人也数次在书房交谈过,不过谈了些什么她就无从得知了。
颜彦一听,把这件事和孔明灯联系在了一起,她知道陆鸣准是在算计什么,多半也是想利用陈察的纸鸢和陆呦的孔明灯来做点什么。
可惜,再深入的话题颜彦没法和云霓沟通,因为云霓虽和颜彦交好,可陈察和陆鸣也算是故交,颜彦没有把握陈察一定会听妻子的话。
但颜彦有把握陈察肯定会听太子的话,这件事,颜彦只能交给太子去办,她是绝对不能让陆鸣把这份功劳抢去的。
因而,从颜府出来,颜彦直接进的宫,她没有去见皇上,先去慈宁宫转了一圈,说了些今日送嫁的情形,颜家来了些什么亲友,去大名送嫁的都有谁,嫁妆有多少抬,王家的聘礼都有些什么等等。
从慈宁宫出来,颜彦去了东宫,太子没在,颜彦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太子妃,连同元宵节的孔明灯一事。
回来后,颜彦犹觉不放心,琢磨许久,把青釉喊来了,她知道青釉在陆家有几个交好的小姐妹,于是,她命青釉给陆老太太送一罐牛乳和几样点心过去,顺便再向老太太讨要几棵牡丹花苗,春天了,她也想在园子里栽种几棵牡丹。
除了给老太太的东西,颜彦也给青釉准备了一份送小姐妹的礼物,一份略显粗糙些的点心,外加几个别致的荷包和丝帕花样,这些都是绣庄往外放的活,绣好后她们可以把荷包和丝帕直接卖给绣庄,青釉就是利用这两样交到了好几个小姐妹。
要知道府里的丫鬟一般都会做点绣活,而且她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当差的,因而,若是能利用空闲时间挣点银子,且还不用她们操一点心,这样的好事谁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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