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像说是那边死人了。”
“死人了?谁死了?”听到这消息我有些激动。
服务员对着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用找了”这个消息让我开始心神不宁,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我要调查的事情所有关联,于是拿出了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匆匆的起身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不断向着三笠办公楼聚拢,完全堵塞了街道,每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警车那刺眼的警灯呼啸着,扩音器中一遍遍的重复着警务执勤的语音,可车轮却仍然在一寸一寸缓慢地前行。
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心中暗暗嘀咕,挤到了警车的后面,跟着它一点点的向前走,越靠近事件的中心,人群中的议论声就越多,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有人跳楼了,有说是谋杀案,也有说这又是一起如同十年前一般的幽灵杀人事件。
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一定是有人死了,并且还是从三笠办公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如果说这是偶然事件,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再经过了漫长的一段路后,警车终于驶出了人群,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在那片空地的中央,一大片因红色的血渍呈放射状向外扩散,的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高处摔下致死的。
当我看清楚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好心人用衣服盖住了死者的脸,从他的衣服来看是面朝下掉下来的,恐怕那张脸是摔得最惨的。
我抬头看向这栋三笠办公楼,楼层外墙上镶嵌了一层玻璃,看上去就如同一块巨大的水晶,在夕阳下反射着暗红色的光晕。
“他是从哪一层掉下来的?”从警察上下来的一个年轻警察跟我一样抬头看着这栋大楼,问向他的同事。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得调查过后才能有结论,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八层以上,十三层以下,如果超过了十三层就留不下全尸了。”
十三层以下?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如果在十三层以下的,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了是从那不知道在哪的十四层掉下来的可能性了,难道这只是一个纯粹的意外?
这个想法只在我脑袋中停留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被一个惊人的发现所彻底取代了。
那具尸体的衣服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而且是越看越眼熟,最终我想起来了,他的衣服就跟昨天我见到章泽天时他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
难道这个人是章泽天?!
我不由的想到昨天章泽天离开时对我说的话:“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
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难道他真的出了意外?
这时,一只手猛地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警察,他怒气冲冲的冲着我说:“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往后退往后退!”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再走两步就要踩上那飞溅的血渍了。
我连忙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回去,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章泽天么?如果是他,那么这件事情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意外。
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去掀开那蒙在死者头部的衣服,一探究竟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章泽天,但是我却无法这么做。
几分钟后,又陆续来了几辆警车,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那竟然是在飞机上坐我旁边的那个警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钱江。
“钱警官”我大声喊道,他看到我显得有些惊讶,随即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的讥笑说:“还说你不是记者?拿着相机在这晃,就差个工作证了不是么?”
看着他的表情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后悔刚才开口叫了他,但是似乎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途径能了解这具尸体的情况了。
我说:“不,不,我真的不是记者,我在这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事,他们的衣着和先赶到的那些警员不一样,三个人清一色的穿着便衣,这会正在跟那些警员谈论着什么。
“是这样的,我可能见过那个死者。”我说
“哦?你见过死者?”他听到我的话才把头转了回来,颇有些意味的看着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调查的出轨门就是跟他有关?”
“不不不”我见他似乎要误解我的意思,赶紧说明到:“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因为一些原因跟他见过面,交谈过一会。”
“昨天晚上?”听到我说昨天晚上,钱江的神色明显严肃了几分:“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暂时还不能确定跟我交谈的人就是这个死者,只是他们都穿的一样的衣服,所以……”
“哦哈,我明白了,搞了半天你是想让我帮你确认死者的身份。”
钱江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昨天跟你交谈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章泽天。”我说。
“好,我去问问,你在这等我。”
看着钱江走远的背影,我的心中开始越来越紧张,只见他来到了一名法医的身边,蹲下来跟他交谈着些什么,然后拿起了一个装着钱包的透明塑料袋。
我清楚的看到他这时候扭过来头眯着眼睛盯了我几秒,才把塑料袋还了回去。
“怎么样?是他么?”见他走了回来,我连忙问道。
“嗯,是他,工作证和身份证上都写着名字,章泽天。是个编辑。”
听到这,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意外。
“好了,现在你该跟我说说你们昨天究竟谈了些什么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我犹豫了,我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但是我要怎么说呢。
“哦,嗯,好。”我说:“昨天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他无意间拍到了我目标出轨的证据,所以我才找了他,想要一份照片备份。”
“照片备份?”他看着我,还是一脸痞相。
“对。”
“那备份呢?”他追问道。
“还没给我。”
钱江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那双细长的眼睛此刻仿佛变成了盯着猎物的猎鹰。
“真的?”他问。
此刻,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刑警。
“真的。”我说。
“嗯,那就当是真的吧,他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例如…嗯,生无可恋啊,或者是挥金如土之类的。”
我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但是,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什么话?”
“在分别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似乎是想拜托我什么事情。”
“拜托你什么事情?你们很熟么?”
“不,昨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呵呵,你不会真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吧?”
钱江回头看了看那具尸体,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烟点上后继续说:“你看看那具尸体,脸已经摔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了,你如果瞒着我什么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如果让我查出来点什么,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客客气气的跟你说话了。”
我摇了摇头:“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这点你大可以去调查。”
“啧,行吧,哥们,留个电话,有什么事,咱们常联系。”
我只好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
章泽天的时候对我的调查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今天是第二天,可没有丝毫进展不说,还死了一个当事人。
就在我打算把手机装回去的时候它却突然响了起来,这个号码是我这次任务专门配的,之前根本没有用过,应该是不可能有人打电话的才对。
我看着来电显示,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就在吴江市。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在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的电流音。
“喂,喂,喂,你好。”我又追问了几句,可对面仍然是沙沙的电流声。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会不会就是昨天晚上给我发邮件的那个人?
“喂,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谁,是你给我发的邮件没错吧。”
我的话刚刚说完,对方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我顺着来电显示再拨打回去,却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这个人难道现在还在跟踪我么?我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会不会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扭过头去,扫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有这种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案发现场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任务,在这里,我谁也不能依靠,只能靠自己,我决定我要做一些什么,彻底改变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
声称在那次电梯中见到了本不应存在的十三层的人一共是四个人,除了死去的章泽天,还有陆骁,伍鲲鹏和贾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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