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梦恍而空
在那似乎是存有着的什么,又似乎是并不存在的什么之中,有着什么样的恍然,有着什么样的恍惚,她只是定睛在那里细细地看着他,凝视着他,就好像是不认识他,就好像是看不够他,又好像是忽然间瞎了的一般看不见他了的一般得紧张着,整颗心,整颗心都在那里莫名得紧张着。他有些惘然困惑,但是又慢慢地调整了过来,只是望着她笑了笑道:“白狐啊,你可以回一句话吗?”
落空笑了,记忆里的落空很少笑,属于落空的快乐一直都很少很少,那曾经的恐怖的记忆又一次得从脑海中冒了出来,白狐的吟灵在那里颤抖地轻轻地开口,就如同沉浸在梦境中的一般:“落空,你杀人了吗?”
那双原本洋溢着明亮的笑意的双眸里顿时在那里冷却了,他的双眼在那里冰冷着,在那里厌恶着,并且那双眼眸里充满着一种对峙与凶残的目光,会让白狐的吟灵感到全身颤抖的一种寒冷的光,他忽然间调转过了头,他把那手中的那一串已经烤好了的鸡肉又一次地放在那架子上,然后,他就只是盯着那不断地朝黑暗吞吐着那火舌的篝火,而吟灵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那被火光映照着不断得颤抖与抖动的光影和身影,而他,似乎就在那里沉默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他就好像是在那里被黑暗所吞灭和吞没了的一般。吟灵只是在那一处感到心的抽紧,感到心的寒凉。
有些遥远和生疏的感觉,就在那冰凉与冰寒之中产生着,那是一种恐惧,也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所措,就好像是一颗很害怕很脆弱的心,在那里颤抖着,不断地颤抖着,在那里未知得颤抖着,也似乎是在那里遗忘了的一般得颤抖着。她曾想开口告诉他,如果,他能够解释其中原因和缘由的话,她还是会理解他。别说是帮他隐瞒什么事情了,就算是作他的帮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那是一颗疯狂的心,那是一颗没有选择的坚强。
那是非常偏激并且是在那里很确定的一种偏心,一种偏爱,一种很固执的舍弃,是一种愿意为了什么而去舍弃什么得去为了什么,为了自己所珍惜的什么,而努力地想去做些什么,为了所在乎的人,而在那里努力地去做些什么。在那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对与错的真实的确定的判断之中,有一种疯狂就在那其中燃烧了一切。理智在那感情与感性的冲动与偏执之中,全都灰飞烟灭了。她曾也想过太过固执的确是不太好的,也是不太应该的。但是,她却又发现自己早已是毫无办法了,就好像是别无选择了的一般。她在那一刻,已经别无选择了,又或者,她已经在那里找不到自己的选择了,就仿佛,她的选择和实现里,没有了其他,只有他,只有他叶落空一个人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样的心情与心绪的固执,会将她推向恐怖与可怕的边缘。那是一条自投罗网的死路,但是,她却在那里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推向了死亡之路。
是一种偏执,是一种顽固,是一种疯狂,也是一种解不开,也只是因为她在那一刻的心被燃烧了,她的脑子也被燃烧了,忘记了理智,忘记了对与错,她忘记了在乎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所求的那些都是虚空的。她并不能够得到什么。有着的什么,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想要得到,就会如愿以偿得得到的。当偏执和固执终于得到了理智与现实困境的打击之后,很多很多的错误在那里暴露,很多很多的懊悔在那里产生之时,一切的一切也都晚了。她的一辈子就好像是在自己的不断摧毁和毁坏中,逐渐得走向了灭亡,在她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在那里产生了。
很多很多的痛苦,很多很多的无所措,也有着很多很多的颤抖,也在那无所措与颤抖之中,有着的什么在那里产生了,也有着的什么在那里消失了,她只是看着那背影,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面前的那燃烧与跳跃的火光。她有些颤抖,有些焦急和焦虑,她只是想去询问着,她只是想去询问他。但是,低头沉默,沉下了好久好久,她终于还是在那里无声无息得叹息着,她还是不再开口说什么了。就好像是什么都在那里挽回了。有着的什么或许是不该询问的,就好像是询问也没有多少意义的,既然询问都没有什么意义了,那就最好,还是不要问的为好,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了。
白狐的吟灵最终还是沉默在那其中,沉静的气息在周身回旋着,只是听到那篝火里那不是特别干燥的柴木在那里毕毕剥剥得燃烧着,那火焰燃烧的嘈杂声也成为那安静之中的唯一的声音和声响了。那是那柴木的轻微的燃烧的声音也就在那里更让她感到恐惧和无所措。总是在那里不知道对与错,在那错与对之中的一种惶恐,是一种持续的惶恐。
人性的自私,是在那里很自然很原始的存在着的,也是在那里一直一直都存在的。她想要消除,或者让自己与周身与他人之间形成一种平衡,她想要去寻找平衡,在那平衡之中慢慢得将着隐去,就好像是用橡皮一般在那里悄悄地擦去着的什么,她想要擦去,她真的是想为了他而擦去自己这里的一些惹人不喜欢和不愉悦的东西。但是,长久的惶惑之后,她还是在那里发现到了一些什么样的困难,有些的什么,是会在那里将自己隔离出来的。有些的什么是自己无论是多么得想去理解,无论是多么得想去靠近,而在那最后的最后还是在那里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那里难以去理解,也发现自己在那里根本就是难以靠近,就好像是她靠近不了的什么的一般,有着的什么是她一直都不能够理解的,是她一直都无法去涉及的。如果,他总是给他一个背影,如果,他留给她的总是遥远,总是一直遥不可及的感觉的话,她……她又拿这一切的一切如何呢?她又还是能够怎么办呢?她还能够怎么办呢?
只是不希望有着什么的不安,她不希望什么的不安在那里生长着,可是越是不希望的什么,越是感到不安的什么,她就在那里越发感到恐惧,越发感到不安,也在那里无所措着,当谁不再回头了,当谁扭过头,不再搭理自己的时候,无论是有话语不愿意告诉自己,还是早已经和自己就好像是没有共同话语和语言的时候,那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悲凉,就好像是在那里感情早已消失,就好像有着的什么样的温暖也在那里早已消失了的一般,就好像是温暖早就在那里冷却,而又靠近不了的一般。
当空气在那里寒凉着,当死寂在那里产生着,当什么的温暖,如同那温暖的春天早已消失了的时候,那不是对春天的怀念,就可以等候到的春天的。那是一个冬天,一个寒冷的冬天和冬季,那是一个在她的心底里下着寒冷的雪花的季节。有着很多很多的什么样的不知,有着的什么在那里难以靠近,有着的什么样的虚脱与无力在那里精疲力竭着,在那里精疲力竭仿佛无力去靠近的什么,又好像是不能够靠近的什么。太过靠近会形成一种恐惧,也在那恐惧之中,有着一种悲凉,是自己用自己的心难以解释的悲凉与悲哀。只是在那里安静得忍受着,也在那其中安静得等待着,等候着什么的到来,等候着什么的消失,又好像是什么都不再等。就好像等待的本身就是一场旅程,就像是等待那时光的河流穿梭过自己的身体的一般在那里等候着时光的流逝,与未知的流逝。但是……又好好仅仅是在那里停留在那一种未知当中,还是有着的什么在那里不愿意和不情愿的一般,还是有着什么样的困难与困苦,还是在那里想要坚持地去突破着的什么。
所有的突破,所有的所思所愿所属的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是需要付出辛劳与艰苦的什么样的代价,是一种等价交换,是一种生命的力量与意义之间的交换的一般,似乎是这样,又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是不清楚的,也似乎是有着的什么样的怀疑,也在那怀疑之中不是特别确定的什么,不是特别能够确定的什么。在乎或不在乎,只是在那一念之间。就因为那一念之间,有着的什么存在了,也有着的什么在那里消失了,也有着的什么就好像是在那里做梦的一般。梦醒了,就好像是水晶球里的美丽世界一般得被摔碎了的一般。
在那破碎与一片片的碎片之中,她在那里抖索着,她在那里全身抖索着,她也在那里害怕着,她在那里感动恐惧得害怕着。平凡而又静谧的世界和生活里,似乎也因为太过的平静,而在那里感受着一场死寂,就好像是在那生命里有着的什么在那里死亡了的一般,很恐怖,很无所措得死寂与死亡了的一般,是一种难以维持的恐惧与死亡。也在那死亡的边缘徘徊的那一刻,她需要坚强,一个人,一颗心,一只白狐,很孤单的一个灵魂,就在那其中的空空的世界和空气里,孤单得徘徊着,也在那里想要勇敢地行走着,踏实地迈开自己的每一步。
她知道自己一个卑微的生命是很渺小的,只是孤单的一个小灵魂,一条生命,的确是在那里孤单和弱小并且是渺小的,但是无论有多渺小,也无法阻止她去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与力量去争取和做到什么。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去为了什么目标与方向而在那里尽力而为的,什么都无法阻止她,除了她自己,除了死亡本身,除了困难本身,除了失败本身,哪怕是失败了,一次的失败也不能够阻止她的第二次尝试。她或许尝试,又或许不尝试,又或许,她也会转身,她会望着那遥不可及的背影也转身而去。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愿意,那是一种割舍不下,也是她自己一时间自己也在那里难以理解的一种割舍不下。只是觉得,既然是割舍不下的,那就还是不要放弃和放下的好。
无论那一切是真,还是假,都无法阻止什么,无论是多么寒冷的空气都无法阻止火焰的燃烧,一个人的拒绝,无法阻止另一个人的继续努力,哪怕方向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失败了的人不应该永远都**和沉浸在那失败的压抑之中久久难以释怀和解脱了的。她还是想要在那里挣扎和努力,她还是想要去重新地寻觅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释怀与解脱。她只是想去努力着的什么。
就在白狐的吟灵,在那里战战兢兢得全身颤抖得想要起身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很快地转身起来,并且一手摁住了她,只是让她依然卧倒在那里起不了身,白狐的吟灵有些诧异不解而又困惑不矣地抬眼凝望着他,他的眼神却在那里游离不定,恍惚的好一会儿,似乎是定神了,但是,她依然是看不透他的目光,她也依然是不懂他的目光究竟是聚焦在哪里,聚焦在何处,只是看见他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那空气低声得荡漾开来:“现在,杀人就是我的本质工作。”
他开了口,然后,他就在那里等待着,一直在那空气等待着,他只是凝望着那森林里漆黑的背景,仿佛看着的那一片的深沉的黑暗,就好像是在那里看着一片的黑暗,就好像是在看着她的一片的黑暗的前方的一般。那前方一片的黑暗,是一片模糊,但是,他却望着那一片的黑暗,望着那枝枝丫丫地深沉的夜晚里,他感到了什么的可笑,就仿佛是命运在那里对他的一番冷落与嘲笑的一般。但是,他还是在那里轻蔑着,他不在乎着,他轻蔑地对待着面前的一切的一切,在这个世间里所有的所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生命,全都对他来说不值一钱,他在那里就仿佛是在那里藐视一切的一般,他不在乎着那一切的一切。然而他却在那里对待着,长久长久得对待着,但是,他却在那安静与静谧的空气里,他却还是什么都等不到,就好像是空气里什么都不存在的一般,什么都没有的一般。
他有些困惑了,有些诧异了,他就在那里低下了头,然后看着她,想去发现什么,想去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态度和想法。可是,她却在那里低下了头,只是在那里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她听到了,听到了只是听到了,除了听到了,也就别无其他了。她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她只是在那里希望自己的伤口可以快一点好,等她的伤口好了,她或许就可以走了,只要能够走了,她就不会在那里感到她自己是一个包袱了。
落空先是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只是诧异着她的安静和平静,但是,这是她的一种无声与安静得应答和应和,这是她的无声无息的默然得承认。她只是想在那里去接受着一切的一切属于他的事情,属于他的世界,属于他的选择,只要是他的选择,她都似乎是没有反对过,就好像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一般,又似乎是她在那里悄悄地放弃了这个权利,义无反顾地没有缘由没有原则地去配合他和应承他。他不知道她这样是否真的就是顺应自己的心了。只是,这就是她,似乎是一个他一直一直都很熟悉的谁的一般。那记忆里,总是会闪现出什么的熟悉又模糊的身影,但是那模糊的片段,那模糊的身影又是在那里很快很快得就又一次得消失了,就好像是在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的一般。
没想到那铁夹子竟然力道这么重,很快得,那伤口周围就在那里肿了起来,她感到疼痛不矣,那是货真价实得骨头上的痛苦,是骨头的碎裂,这是她一直一直都难以理解的,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一只白狐也还会遇到骨折的那一天,还真的是又可怜,又可悲,又可笑呢。就在白狐的吟灵在那里自叹自怜得感到自己的无可奈何之时,他在那里轻声而又温和地开口了:“你等会儿,我马上来。”
——“你等会儿,我马上来。”怎么他又要走了吗?
她有些诧异和愕然得抬头,在这夜里,在这寂静的夜里,虽然她一个人也独自度过了很多很多的夜晚,但是却都是在她所熟悉的地方,而现在周围都是陌生的地方。又加上,她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在她的身边和身旁陪伴着她,当他就在那里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在她的心底里是很不愿意的。她很不愿意他的离开,她不愿意他的离去,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愿意他离开。她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他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没有害怕和恐惧得度过一整个的夜晚,更重要了。没有什么比让他陪在她身边的更重要了。可是,他还是转身了,她还是……没有挽留他。
无论心底里是多么的不愿意,但是口头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就仿佛,她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白狐的一般。有些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很笨很笨,很迟钝很迟钝,自己心底里非常想,非常想的什么,却还是在那里说不出来,非常想要挽留没有说出口,非常想要陪伴,还是没有去要求。很多的想念和思念,她最后的最后,只是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遥远,她只是望着那一去不复返的背影,在那里漠然无声得叹息着,失落着,也在那里深深得怨恨着自己。
当心理想要得到什么,但是又得不到什么的时候,怨恨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的。但是,她不怨恨他,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理由去怨恨他。她只是在那里怨恨着自己的柔弱,只是在那里怨恨着自己的愚蠢,只是觉得自己太过笨拙,只是,觉得自己很多很多的什么都想得不周全,就让什么在自己那里轻易地流逝了。和他在一起的不多的时间里,她竟然就让那时间和时光在那里彼此之间的沉默里白白得流逝了,大量大量的时间和时光,就在那其中白白得流逝了,会令人回想起来,很心痛的一种时光的流逝与遗憾。但是,她又能够拿这一切的一切如何是好呢?最后的回答也只是没有办法。
她总是在那里拿着自己毫无办法,总是在那里对他毫无办法。只是在那静默之中,有着什么样的守候,有着什么样的守候在那其中静止,哪怕是在那里安静的对望,安静得凝视,安静的陪伴着,彼此之间相互地陪伴着,哪怕是没有言语的,也是一种温暖,仿佛是在那安静中,在那安静的空气里,只要又他的存在,那其中就没有了寒冷,就没有了悲哀和悲凉的一般。虽然难免会有些失落和失望,但是在那静默和静谧的空气里,重新回想起什么的时候,在那里将记忆中为数不多地画面和温暖的记忆在那里重温的时候,还是会在那里存有着什么样的温暖,存有着什么样的欣慰感,是一种很柔软很柔软,就仿佛会柔到了心田里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一种柔和与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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