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弗萨尔姆虽然刚才是在这个客栈里出尽了风头,但总体来说,他却也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
甚至换句话说,他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

对于对方的实力也是相当清楚的。

“交朋友我觉得也不需要理由,不过我觉得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所以我是很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而已。”

弗萨尔姆面无表情的说道。

见惯大世面的屈白荣听到这些话后不觉得有些搞笑。对于屈白荣来说,一个她素不相识的人无缘无故跑来和自己交朋友,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令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情。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弗萨尔姆说的话,也只是当作耳边风罢了。

不过她依然还是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弯子。”

屈白荣坐下以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很好,我也不喜欢绕弯子。”

坐在对面的弗萨尔姆也是冲着屈白荣微微的笑了笑。

“很好,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们从进门以后我就开始盯上你了。”

弗萨尔姆思索了一会后,认真的对屈白荣说道。

“这是我们的荣幸。”

屈白荣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而对于屈白荣来说,她也从没想过不让人盯上。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被人盯上其实本来就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

所以屈白荣一行人也才选了以这样的方式进城。要是怕被人盯上的话,他们是肯定不会这样进城的。

“你们是大秦人,来西禹肯定有事要做。”

弗萨尔姆继续说道。

“这不废话吗,要是我们没事的话会来这里,我们当然是来做事的。不过我觉得这些事你也没必要了解吧!”

屈白荣说着狠狠的瞪了弗萨尔姆一眼。

“按理来说确实,江湖是如此的大,作为一个聪明人,许多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但问题是我从来都是一个比较爱管闲事的人,想必刚才你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了?”

屈白荣听了后继续问道。此刻的她很不屑一顾的盯着弗萨尔姆看着,她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在耍什么幺蛾子。

说实话,他对这些人昔日并没什么好感,原因很简单,刚才弗萨尔姆自己都说了,他是乾轮会的人,而作为乾轮会的人,想必剑盟旗下的任何人在见到弗萨尔姆以后都不会有任何好感吧!

但是这里却不是大秦境内,而是西禹;所以此刻也不便发作,而另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是这次是来帮南雪的,在这件事没做之前,可不能让别的事儿把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虽然说刚才的那一幕让屈白荣对弗萨尔姆是有了一些好感,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还是觉得弗萨尔姆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和自己一行人有关系,甚至他觉得,他们才是弗萨尔姆出现的最主要愿意。

只是不知道弗萨尔姆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不不不,可能你对我有点误会!”

弗萨尔姆看着屈白荣的双眼,见屈白荣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顿时明白了,屈白荣肯定是误解自己了。所以马上解释道。

“你继续说。”

而屈白荣对于弗萨尔姆的道歉显得也是并不以为然。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希望你们这次给泗水人民带来血雨腥风。”

弗萨尔姆很是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不会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屈白荣听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很显然,她对弗萨尔姆的话始终没有当作一回事。

“等等。”

而没想到就在屈白荣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弗萨尔姆却是叫住了屈白荣等一行人。

“还有什么事吗?”

屈白荣转过身去,不耐烦的问道。

“你们是来救万俟天涯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我知道现在万俟天涯被关在什么地方。”

在屈白荣看着弗萨尔姆的时候,弗萨尔姆突然走到屈白荣身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而一直没有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里的屈白荣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是吃了一惊,不止屈白荣吃了一惊,其实左丘宗和万俟南雪、江炎三人也都是吃了一惊。

他们始终想不出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此话当真。”

吃惊归吃惊,但屈白荣却还是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说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屈白荣心里也明白,即使眼前的是一个陷阱,自己也必须要往里边跳,要知道现在的自己可是没有路可以选的。

来泗水救万俟天涯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既然是冒险,前路就肯定有着危险。再者说了,弗萨尔姆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能走得路也只有眼前这一条了。

如果真是敌人的话,既然别人布下了这个陷阱,现在不管怎么选择,相信他们早已是准备了两种方案来对付他们这一行人了,因此,与其是不信,倒不如相信了来的好。

“嗯。”弗萨尔姆听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了,我们认识你吗?”

见师傅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这人,万俟南雪倒是首先站不住了。

虽然在她心目中也是帮自己救父亲的人越多越好,但是对于一个还丝毫不相识的人就相信,万俟南雪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请恕我现在不能奉告,再者说了现在就算是我说了,我相信你也不会相信的。不过我相信最后你终会明白的。”

弗萨尔姆很是坦然的回答道。

从弗萨尔姆说话的口气不难发现,他对于万俟南雪的怀疑没有丝毫负面的情绪,也可以说是他此刻的情绪很平静。

“好的,我们相信你,你前边带我们去找万俟天涯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给我耍什么幺蛾子,玩火会很危险的。”

在万俟南雪又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没想到屈白荣却是拦住了万俟南雪,然后微微笑着对弗萨尔姆说道。

天阁楼,上下十八层。在泗水城,可以说是泗水城最为出名的建筑物了,甚至可以说是,在西禹全国都是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建筑物了。要知道十八层高的建筑物在泗水本来就是不多的。

更何况天阁楼还不是一般的建筑物。

天阁楼在泗水城是一个只可观赏,不可参观的建筑物,因此别说是外地人了,就连泗水本地人都不知道里边究竟长什么样子。

只是看着这栋每一层都比下一层要宽阔出些许的建筑物,每个人都心向不已。

此时的天阁楼外,像平日一般。

站岗的西禹蛮人全都是手握长器,威风凛凛的在天阁楼周围如同金刚一般的守护着。

由于夜色接近了的缘故。也没有什么参观的人。

甚至可以说除了这几个站岗的士兵外周边根本就没有人。

但是要是如此说的话,也是不对的。

因此此刻在不远处,就有几个人躲在远处一颗大树后边的台阶上,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左丘宗、屈白荣一行人。

“你说我父亲就被关在这个天阁楼里边?”

此刻的万俟南雪两只眼睛瞪的滚圆,按着眼前的天阁楼问道。

“嗯!”

弗萨尔姆说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在弗萨尔姆说完后,屈白荣也是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天阁楼。

从远处放眼望去,这栋楼的四周几乎全都是门,通过正面观看,屈白荣也是很快根据正面的四个门推测出了反面还有着四个门。

并且要知道正面的四个门,每个门前都是站着两个侍卫的。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但是此刻的屈白荣却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八个门,十六个侍卫。这还只算门前站岗的,要是把附近所有侍卫加在一起的话,估摸着侍卫的数量早就超过十二个了。

这又是什么概念了?

这就说明想要从门里边进去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何况还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

“在西禹的八大主城里,每个城里几乎都有一个类似于天阁楼的建筑物,有的城里的建筑物使用了,有些建筑物仅限参观。其实在几年前,很多人说完全没有建造这个建筑物的必要,但是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却都看的出来,自从西禹开始出资建立这种建筑物开始,野心就展现出来了。而这天阁楼很显然就是最后的避难所。传说天阁楼这样的建筑物,关键时刻是可以离地而起的,而里边也是装满了机关暗器,并且每个楼和每个楼,每层楼和每层楼所放的机关暗器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弗萨尔姆认真的解释道。

屈白荣。左丘宗等一行人听了弗萨尔姆的解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毫无疑问,对于他们这几个高手来说,宁愿碰到千军万马,也不像碰到机关暗器。

“你知道里边的情况吗?”

屈白荣听了弗萨尔姆的解释后,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哪有资格进入这里边啊?”

弗萨尔姆轻轻摇了摇头,很是无可奈何的回答道。

不过想想也是。

“我们先撤吧!”

众人又是看了半晌,见是天阁楼的防守就连一点纰漏都没有,屈白荣有些不甘的对众人招呼着说道。

当然,此时的众人和屈白荣的感觉也是错不到哪里去的。

当一行人回到客栈以后,脸色都不好看。

并且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弗萨尔姆走了以后,一直忍了半天的万俟南雪才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师傅,这个人的话真的值得我们相信吗?我爹真被关到了那个天阁楼里吗?我怎么总觉得不像?总觉得这似乎只是一个陷阱?”

万俟南雪很怀疑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啊!我们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管怎么说,信总比不信要好吧!即使真的不在,我们走一趟也总比不进去的要来的强。不过据我的感觉,还真有可能在里边。我们晚上在那蹲守了将近三个小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就说明那地方确实没有什么人去的。但就这么一个地方,为什么还非要派重兵把守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屈白荣听了以后,很认真的提醒着问道。

“这会不会是西禹人为了抓我们故意演的一场戏?”

万俟南雪听了后,也觉得师傅说的在理,但是她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又把这个可能性说了出来。

“我觉得不可能,首先我们虽然这次来,因为过于张扬的缘故,引起别人的怀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一出戏,首先他们要精心策划一出戏的话,首先要有时间预谋,而我们今天到的,所以这么短的时间,我感觉不可能考虑的如此周全,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第二个是很重要的。我今天观察的时候,对于那些站岗的士兵特意多看了一段时间,如果是演戏的话根本不可能演的如此好,尤其是四周巡逻的士兵更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但是实质上他们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是完全天衣无缝的。在两个小时的时间段内,我居然从正面没有看出一点他们视线的死角。我敢断定这绝对是功力达不到的,还必须要有完美的默契配合。”

屈白荣听了后,很断定的说道。

“至于万俟大侠是不是被关在这里边,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断定的,那就是这里边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百荣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觉得屈前辈说的有道理。依我看我们有必要探一探这个天阁楼。俗话说是富贵险中求,要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可比求富贵要困难的多。”

左丘宗听了屈白荣说的话后,也是认真的点头说道。

而在左丘宗说完后,万俟南雪也是看了左丘宗一眼。

并且什么话都没有说。

说来也奇怪。对于万俟南雪这个平日很有主见,甚至今日连师傅的话都不怎么相信的人,在这一刻居然会平白无故的相信左丘宗的话。

这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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