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很快的来到炼丹房,一眼看见了被出尘子道长调包的那个葫芦。他飞快的拿起那个葫芦,倒了一丸在右手的锦帕,把葫芦放回原处,转身溜出了大角宫。
如果时文儿这会儿在大角宫,他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巡防司副使孙飞鱼。
可惜时文儿不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发生在大角宫里的一切,现在,他正坐在返回岭南的大船上,路过太湖时,空荡荡的湖面让他很不习惯,太湖上只有波涛汹涌的水声,反而让人更觉得这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时文儿明了岳无朋的羞愧,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的绎心,绎心正若无其事的听吉阿水和阿奴儿说话。他不愿抬头看这一片太湖地。
苏椰子不在,吉阿水看起来比以前正常了些。他午饭时喝了一些杨利贞送上船的葡萄酒,和刘源朗一样,他小看了这甜滋滋的“葡萄汁”,现在正酒劲上头,津津乐道的讲起土人部落的故事。
“我们部落里最漂亮的女人,当然是圣女。她住在一所白色的石头房子里,从十五岁当圣女开始,会在每年祭祀的时候出来,在篝火晚会上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果生了男孩儿,就是下一任大祭司,如果生了女孩儿,就是下一任圣女。我们部落每年好几次祭祀,第一次怀不上,她还会出来第二次,一直到怀上生了,她就不再出来挑选男人了。”
阿奴儿托着腮,饶有兴致的听着,问:“圣女生的孩子是圣女或祭司,那圣女的男人是什么?圣女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吉阿水“嘿嘿”的笑着,说:“那可不一定,我们现如今这个圣女,好像挑的都是很强壮的男人。”
吉阿水见阿奴儿两眼放光,不屑一顾的接着说:“别以为被圣女选上就了不起了,这些男人用完就该回哪回哪,你还以为和他们汉人一样,把男人供奉的和神仙一样?”
阿奴儿却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圣女就是女皇陛下吧,她可以不管自己的男人,可她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帝了,这个皇帝,肯定要让自己的父亲当皇太后的。”
时文儿听他们两个颠三倒四的说着故事,心里疑惑的很。这个故事,与以前吉阿水说的那个关于献女人给巫师的故事完全不同。
只听吉阿水不以为然的猥琐一笑,继续说:“这你不懂,圣女不是只挑选一个男人的,谁知道那孩子的爹是谁?”吉阿水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说到这里,竟然唱了起来,“你站在月亮之上,俯视着我们,哦!女神!把你的花环赐予你的奴仆们,哦……”
他的这个“哦……”拉着好长的尾音,就算在这波涛汹涌的江面上,依旧嘹亮的很。
时文儿与绎心对望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耐心的听吉阿水唱完,绎心笑道:“我却是不信,想那圣女,要么生男,要么生女,这样的话,你们部落要么没有大祭司,要么没有圣女,这可如何是好?”
吉阿水见是绎心问自己,知道这绎心与时文儿关系不一般,换上一脸的谄媚,笑道:“小郎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圣女只能生一胎,可祭司可以生很多啊,如果圣女生了女儿,祭司的长男就还是祭司,如果圣女生了儿子,祭司的长女就是下一任圣女。不过,我们这一任圣女肚皮争气,她两年前生了一儿一女双生子,这样,下一任圣女和祭司,就是这小兄妹二人了。”
绎心疑惑的问:“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你们部落又是圣女,又是祭司,究竟谁说了算?”
吉阿水道:“当然是圣女说了算!方才阿奴儿不是说了吗?圣女就是女皇陛下,和你们当年的则天大帝是一样的!只是你们只出了一个女皇,我们代代都是女皇!祭司是神的奴仆,他不管部落里的事的。他会在每年祭祀的时候与神对话,如果神觉得圣女不符合神意,会附在祭司身上说话的。”
绎心听了,张口结舌。说:“什么?这样的话,你们的女皇废立,岂不是要由这个祭司说了算?那你们部落还是祭司说了算。”
吉阿水也张口结舌,他说:“小郎这是什么话?祭司什么都不管的!他只侍奉神!”
绎心还要再说什么,时文儿笑道:“绎心,你别和阿水争了,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他转向吉阿水,笑道:“阿水,你们部落里的巫师和祭司是一回事吗?”
吉阿水摇摇头说:“不是一回事,巫师是小部落里供奉神的奴仆,祭司是整个大部落里供奉神的奴仆,不一样。”
“那小部落里有圣女吗?”绎心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吉阿水笑起来,大概觉得这位小郎太孩子气了,总是问傻问题,他一脸宽容耐心的样子,对绎心说:“圣女是什么意思?就是神圣啊!我们岛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有七十多个,要是有这么多圣女,还有什么神圣的?巫师是神的奴仆,当然可以多一些嘛。”
绎心皱着眉头,追根究底:“那小部落里的事情谁管啊!巫师定然也是只侍奉神的吧。”
吉阿水说:“小部落都有老祖母啊!老祖母没了还有老祖母的女儿,谁年纪大谁管事。”
绎心明白了,他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们那里都是跟着母亲的,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什么父母二老,你知道自己爹是谁吗?”
吉阿水脸红了,他着急委屈的说:“可你们汉人都有爹娘,我早先跟人说过不知道爹是谁,他们都骂我是杂种……若是早先说实话,只怕你们才会说我是骗子。”
时文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笑着问吉阿水:“你刚才的歌唱得很好听,你参加过圣女选男人的篝火晚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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