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一瞪还没开口任晓妍率先把块板砖儿拎起来了:“有意见啊老头?”
“不,不是不是,绝对没有意见!”降龙老道脑门子哧溜就开始冒汗了,赶紧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这功夫其实不需要太久时间学,估计……估计……咳咳,最多几个时辰就够了,你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处理尸体失踪的事儿!”
“嗯?那你这算什么功夫?晓妍,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小说里的传世绝学,那一项不需要十年八年才能略有小成的,更厉害的就算学个二三十年也未必有成果,降龙居然说他的功夫只需要几个时辰——稍一对比高下立判,这家伙教的即便不是假冒伪劣产品,那成效也令人堪忧,你说任晓妍学这干嘛,还不如不学呢!
任晓妍也表示了怀疑,具体表现在板砖又举得高了点,喝道:“真的吗老头?我可告诉你,你这属于语言碰瓷,姑奶奶心情不好照样拍你个满脸开花你信不信?”
降龙求饶道:“真的没骗你们啊,我这是简化版的绝学,学了你们就知道了,真不敢骗你!”
任晓妍盯他看了半天,板砖朝后一扔,干净利落的吩咐道:“既然这样,我就跟你学了——何必,你自己玩去儿,完事儿了要么我自己回来,要么我揍完老头回来,你请好吧!”
女人决定的事儿,我们男人还能干嘛?走呗!
我带着狗头师爷一行返回昨天晚上的地主宅院,然后挑了个机灵的差役,让他带人回去把怡香院的姑娘保安们找回来,然后该收拾的收拾该打扫的打扫,收拾完等我下一步的命令,最主要的是把小玉给我找回来——就像小说里的套路,手下在精不在多,我现在有十万伏特保驾护航,这些排不上用场的杂鱼终于可以干点别的事儿了。
至于羊教授的手下就全部驱散了,反正没用,搁一块还事儿多。
我手下本来人就不多,有钳人袭来的时候跑了不少,胡汉三调查又带走了些,我这一趟命令下去,院子里就剩了我、狗头师爷和羊教授仨人,坐厅里大眼瞪小眼半天才发觉没吃饭,去厨房里一找,嘿,居然一个人不剩全跑光了!
我们仨找了半天,最后在房梁上找出两块成年老腊肉,地窖里寻了半筐子土豆,大半夜的只能自己动手煮起了腊肉土豆汤,七手八脚弄了近一个小时才好,不过谁也顾不得了,各自舀了碗就开喝……
然后,我们仨一起吐了!
太尼玛难喝了,一口下去,咸得我舌头都快打结了,拿来炒菜都嫌味儿重,我们居然还敢喝——后来我才知道古人制腊肉用的是卤盐,咸得非同小可,做出来也不是平时吃,而是外出的时候带块在身上做饭的时候当调料,只有我这种二傻子才敢弄这么大块来煮土豆。
当然,他俩也一样不会做饭,所以我们仨全都掉这坑里了,我不禁怀念起寝室里大半夜泡方便面的情景来了……看起来落后不但要挨打,而且还要挨饿,这我算有切肤之痛了。
我把头埋水缸里咕噜咕噜灌满肚子凉水才缓过劲,对他俩道:“要不咱还是出去找吃的吧?”
“但是这大半夜的,”羊教授挺犹豫:“能有吗?”
狗头师爷在边上赶紧提醒:“咱老爷要吃,就算没有也得有啊——随便找一家砸门,让他们从床上爬起来给老爷做饭,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做!”
我眼前一亮:“对啊,我什么人啊,吃个饭这是给他们脸了!走,就这么干了!”
我们快马加鞭收拾朝门口窜,目标很简单,就是去找个已经关门的餐馆祸害,大半夜让老板从热被窝钻出来给我们当牛做马,虽然看上去像是坏事,不过我心中坚信一点,只要做到了就不会继续增加自己九世恶人的恶人点数——咱不打白条给现钱,这可比阳间吃垮人小餐馆的某些县市政斧有良心多了吧?
那才叫九世恶人呢!
嘎吱开门,我们才从门口出来,就看见从怡香院方向晃晃悠悠走过来一辆驴车,赶车人穿得跟绝地武士似的周身包裹在件大袍里,手里鞭子垂着也没使,那驴就一路小跑着朝我们的方向奔。
大半夜看见驴车其实不是怪事,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谁没有个半夜出门的时候呢,就算没人出门总得有人来收夜壶吧?但奇怪的是,这车居然红红绿绿漂亮无比,四个角还挂着粉红的小灯笼,绣花镂空的窗,飘纱薄缎的帘,隔大老远就飘来股浓郁的香水味,看得我心旷神怡无比……
我问:“这什么人的车这么拉风啊,看档次快赶上玛莎拉蒂的级别了吧?”
狗头师爷眯着眼看了会,冷丁叫道:“啊呀,这是咱们院子的车啊老爷,就是咱们迎接贵客和送红姑娘出门用的,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我们的车?”我瞬间张大了嘴:“那他来干嘛——不会是又有敌袭了吧?”
仨人齐齐打个冷战,羊教授顿时从口袋里把小棍摸出来了,不等他上前我和狗头师爷同时退了两步,一起道:“你上!”
我们这一弄,羊教授本来英勇迎敌的气氛就没了,反倒成了被迫无奈的架势,他转过头讷讷的看了我俩一眼,嘟囔道:“你们就是不退,我也会迎上去了。”
“那不一回事吗?”狗头师爷在边上嚷嚷:“给你脸是吧,还不赶快?”
羊教授一听,陪着笑立刻扭了头回去,满脸的奴颜媚骨溢于言表,到这时候我算是有点明白了——开始我没懂他又不缺吃又不缺穿,当个乞丐还是帮主,那点儿算是九世乞丐?结果人这九世乞丐是藏在心里的,没尊严、没自尊、没有一丁点廉耻之心,只知道趋炎附势和迎合权贵,这就是他藏也藏不住的乞丐骨!
这样活着,不管有没有吃有没有喝,灵魂深处和骨子里都是乞丐,永远都是!
羊教授咳嗽一声,朝着驴车作势,同时大声喊道:“来者何人,识相的赶紧报上名来,要不等我动手,你想说可就都晚了!”
驴车继续,但下一秒又一件不符套路的事情发生了——那赶车人居然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有事来找袁大人,事关紧急,还望大人恕罪!”
“咿?”我从羊教授后面伸个脑袋出去:“找我也别再靠近,停车露脸,有什么事儿就站哪儿说。”
赶车人道:“呃,这也太远了点吧?”
我毫不让步坚持己见道:“要你觉得太远的话站门口来……”
停车人道:“好。”
我立刻补充后半句:“……但是我们马上进屋里,还得关上门……”
赶车人停下驴车,无奈道:“那我还是就停这儿吧。”说话的同时他把驴车停了下来,然后跳下车站驴前面,缓缓把头罩给掀开。
这家伙个儿不高,皮肤白得有点惨淡的味道,身上衣服看不见,只看那小脸觉得年纪不大,隔得太远看不清眼睛,只感觉眼珠子没什么神,看人空空洞洞的,就像是盲人或者在出神——总体来说威胁感不高,光看外表甚至还不如我。
我找场子般瞪了羊教授和狗头军师一眼,鄙夷道:“瞧瞧你俩这样儿,什么脸都被你们丢完了,一个小孩把你们吓成这样——”我回头冲小孩点点头:“你家大人呢?有事儿叫他们出来说呗。”
小孩目无表情道:“是我找你有事。”
“你?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事儿,这大半夜的还把我们院子车给弄来了,不会是你爹娘婚姻出现危机怪我们头上了吧?孩子我告诉你,他俩要有事儿肯定是感情破裂了,和别的女人定点关系没有……”
我正满嘴跑火车忽悠得开心,狗头军师猛的扎我耳边道:“老爷,我怎么看这孩子这么眼熟呢?”
“眼熟?”我被他一提也发现了,你别说还真是,刚下车我就觉得这孩子面善,以为是自己小鲜肉看多了的错觉,这一说发现还真就这么回事:
这孩子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最近似乎见过……
我俩正手足无措的时候,那小孩忽然道:“老爷,我叫马良。”
我和狗头师爷差点没一头杵地上,异口同声但声音彻底走调,高八度就叫了起来:“你是马良?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羊教授边上嘟囔着:“熟人啊?那你们不早说……”边说边把小棍朝怀里塞,看意思是准备收工,我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哧溜又窜后面去了,颤道:“先别急收,我问你,闹鬼你这雷电有效果吗?”
羊教授奇道:“怎么又摊闹鬼上了?”
狗头师爷急吼吼道:“少废话,你就说有效没效吧!”
“呃,我没试过啊大人,”每次都是,一骂这小子立刻认怂,这次也毫不例外:“你们这是要……”
“我不是鬼啊大人!”小孩插嘴了:“真的不是,你看我有影子的。”
抬眼一瞄,你别说还真这么回事,这小孩的影子在灯笼下黑白分明点都不含糊,看得我立刻就安心了:“呀,果然不是鬼。”
我和狗头师爷立刻又窜羊教授前面了,他还顺便吩咐了句:“那谁,棍子可以收了啊。”
小孩面无表情的立刻又补了句:“我其实是僵尸……”
我俩哭着喊着又窜后面去了,顺便还来了句:“十万伏特准备,僵尸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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