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兰已竹的想象戛然而止。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想多了。如此说来,自己果然是正人君子。不愧师父师兄多年教导,很好,很好,呵呵……
莫小妖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就有种引狼入室的憋屈感。“你进山洞的时候注意到没有,石壁的表层都是银色的,那些都是凝聚在这里的灵气。你当时受了重伤,我想着梅芳蕴喜欢你,我跟梅芳蕴关系好,这样可不可以帮到你们。所以想给你传输些灵气,我在输给你灵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石壁上的灵气纷纷飘散到空中,经我的身体源源不断全传到了你身上。本来这些都是我的啊!所以我生气了,就咬了你一口。”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两年前莫小妖本事有限,全是因为误打误撞激荡起这里的灵气才能救了他。“其实你也没吃亏,这里的灵气大概本来就会我太和道的。”兰已竹说道。

“什么,怎么又成你们的了?你怎么不把这山拔起来戳你们无极山上啊!”

兰已竹知她想到了什么,耐心解释道:“昔年我师尊传位于师兄随即归隐山林再无音讯,十几年来,我们一直留意着这方面的线索,却没得到过任何有用的消息,我们猜想着,师尊该是驾鹤西去了。他不想我们悲伤,便在大限之期到来之前躲起来了。就是在他离开的那些日子,玉笔峰才突然传出灵气充盈的传闻。”

“那也不见得就是你师尊。”

“是,我们都没这么想过。两年前你能催动灵气震荡,继而被我尽数吸取,我猜,是因为那是我师尊留下的,因为与我体内灵气本是同源,所以才被我吸了个干净。”

这样的解释倒勉强说得过去,不然就解释不了那天的怪现象。要知道在一众伏日教弟子中,她的天资可是最好的,她的吸收速度都明显的败给了兰已竹,只能说明是那些灵气“认主”,不是她资质比不上兰已竹!

“原来是这样啊。”莫小妖两年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兰已竹变换手势,加大传进她身体的灵气。“我师尊的灵气,你近水楼台,也吸取了不少吧?”

这话可就不好说了。“这伏日教这么多弟子,每天都要吸取天地灵气的,谁知道哪个是你师尊的!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把这山端走,这灵气就免不了被人吸取!”

兰已竹狡黠一笑:“山下的我管不着,可是进得这山洞中的就不同了,这算不算是'入室弟子'?”

这太和道的臭道士好没道理,大头儿他都已经拿了,落在外面的这么一丁点也要寻回去,当真抠索的紧!只是眼下的情形,唉,真是虎落平阳啊!“你想怎样?”

莫小妖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兰已竹不由又多想了一些。以前的几次会面,她可都强硬的很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她没说出来?他自幼因天资卓绝被清逸子收为关门弟子,接受的是最正统最光明正大的道家教养。莫小妖这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形势不如人,立马矮三分的市井嘴脸他一时还理解不了。

“你即吸取了我师尊的灵气,你我便是同门了,所以,你当和我等一样,以维护武林安稳,守护天下黎民为己任。你是魔教教主,做起此事来更要方便一些,只需约束教众,多行善事,少杀戮……”

“哈哈哈……”莫小妖笑了起来,“兰已竹,你练功练傻了吧!”

狗改不了吃屎!不对,不可用如此粗鄙的言语来说自己的救命恩人!兰已竹先自省一番,才道:“现在说这些或许还早些,毕竟,你的教主之位还不稳……”

“稳了我也不会这么做的!”莫小妖严辞拒绝,“我们伏日教修的就是魔道,我干嘛要教他们行善积德,这些事有你们去做就够了!”

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太急进,惹她反感了。兰已竹只好先压制住这个念头,道:“大道无常,道也是修行,魔也是修行,只要不以牺牲别人来达到目的,都算一种修行。你们伏日教之所以能成为魔修之首,除了本事实力还因为你们并不曾逆天而行为祸苍生,所以修行之路还算顺畅……”

“是啊,就像臭名昭著的泉山派,不是已经被剿灭了吗,这算是天理昭昭?”莫小妖翻着白眼。

兰已竹笑了,泉山派就是她灭的,拿这个来说事,分明是讽刺他啊。“也不能说全无道理。不然,武林这么多大小门派,为何你们单单选中了他,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切……”

话不怎么投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莫小妖放空思维,闭目养神。兰已竹专心的控制灵气在她体内流转。

沉默中,莫小妖慢慢犯困,打起了瞌睡。她这几天半睡半醒,实则消耗是很大的。难得现在兰已竹帮着,身体终于不那么难受了,倦意上来了。

均匀的呼吸声,显示着她已经陷入沉睡。兰已竹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描摹,想要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记在脑中。

周围还是很静,不知道进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雨有没有停。不过兰已竹一点都不着急,没有什么比坐在这里,她的身边更重要了。

没有人说话,嘴巴闲了下来,脑子一点也闲不住。此时没有她插嘴误导,兰已竹清醒的意识到,她还是没有说完全。凭他们之前的几次接触,兰已竹早已发现,她不是个恶人,却也不是什么有便宜都不占的善人!她明明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以以此要求他报恩,为什么明知道他在找她,却一直不肯承认呢?

兰已竹拼了命的回忆,想到那一天醒来,那个清晰又模糊的梦境。受伤的那个晚上,他意识模糊,但依稀记得,一个温暖柔软的躯体,纤细柔嫩的胳膊,无力的抗拒……

兰已竹头“嗡”的一声,炸开一般,难道这是她迟迟不肯承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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