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六王爷真的怀疑,这位小神医把他踹到荷花池里其实就是为了让他摘几个莲蓬的!他把莲蓬递到岸上,慕容泠风却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身后的慕容泠雪把莲蓬接了莲蓬放在一旁。
南宫骕轻咳两声,“我是不是能够上去了?”

慕容泠风微微一笑,她突然跃起,悬浮在了南宫骕的头顶,脚尖看似轻盈地一勾南宫骕的下巴,把他整个人从水中拔了出来。慕容泠风身形飞快,用匕首在南宫骕的手腕、脚腕处各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用丝绸把他和一大把荷花绑在一起,让他只把头露出水面,四肢均被埋在了水里,不会沉到池底,也不能上岸。做完这些,慕容泠风轻轻地落在了荷花上,蹲下来单手撑着头观察南宫骕,“王爷感觉如何?”整个过程她的衣服没有沾湿一丁点儿。

“呃……好……好像有鱼在咬我!”南宫骕吃痛地动动身子,可是越动,绑的扣就越紧,“风儿,真有鱼在咬我!咬得我生疼!”

“鱼还吃肉?”南宫凝惊讶地问道。

“废话!鱼本来就是吃虫子的!”南宫子淇瞪他一眼,脱口而出。这话说完了她才想到,“风儿是要让鱼把父王身体里的虫子吃了?”

慕容泠雪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她看着这一池的荷花,微微叹气,“可惜了这么美的荷花,这么多的鱼。等六王爷解了毒,怕是这些都不能要了!”

慕容泠风也跟着点头,可惜了,她还没吃着莲藕呢!

华颂琴却露出了笑意,“只要骕哥能好起来,就没什么可惜的!这池子里养得都是些不值钱的锦鲤,荷花虽美,却也早该换了。我们这些年不常在家,如今回来了,也是想多待些时日的。园子荒废的久了,都没有人气了。”华颂琴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把这个池塘扩大一倍,多养些荷花,也可以弄些水生生物来,嗯……比如说……”

“虾!”慕容泠风站在荷花瓣上插嘴。

云漠撇嘴,“哪有在池子里养虾的?宝贝儿,你是不是又嘴馋了?”

慕容泠风嘟着嘴巴,这都一上午了,她出的力最多了,还不许叫饿吗?

华颂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都怪我,都怪我!快,快准备午餐!可别把我们的小神医饿坏了!”庄王妃还亲切地询问小公子,“风儿啊,你跟琴阿姨说,你喜欢吃什么?琴阿姨让他们给你做。”

没等慕容泠风开口,云漠便抢先答道,“六婶,您那桌子上只要有肉,有虾仁,小家伙就满足了!不过,她可不吃鱼!”

华颂琴一听便笑了,“原来这也有遗传啊!小璃也不吃鱼呢。”华颂琴朝慕容泠风招招手,“风儿快来,咱们吃饭去啦。”

慕容泠风站起来就要往岸边去,却听到南宫骕泡在河水里不情愿地说道,“不是,你们这就把我扔在这池子里了?那我要是被鱼咬死可怎么办呀?小风儿啊,我还要待多久?”

慕容泠风望了望天上的日头,“再半个时辰吧。”说完,她就上岸了。

南宫骕在池子里冲他们嚷嚷,“喂喂,给我也送点吃的来,我早上就喝了点粥,还饿着呢!”

最终,华颂琴也没忍心把王爷一个人扔在荷花池里,而是把饭桌移到了池塘边上,众人边吃午饭,边陪着庄王爷。可王爷闻着饭香吃不着更是喊饿。

慕容泠风仗着自己轻功高,夹上一筷子菜,掠进池塘中,去喂南宫骕。可她也不好好喂,每次都蹲在荷花上,抻着个胳膊去够南宫骕的嘴巴。南宫骕仰着头找位置,别说,两人的姿势虽然搞笑,但合作还是很默契的,每次慕容泠风一松开筷子,筷子上的饭菜总能掉到南宫骕的嘴里,俩人你喂我吃玩得不亦乐乎。众人在岸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还时不时地指挥两句,帮他们找位置。

“小风儿好像是在喂一头大猩猩哦!”南宫子淇笑着总结道。

华颂琴佯怒地瞪了女儿一眼,“有这么说你父王的吗?”可她自己也忍不住笑意,先笑出来声,“不过真的很像呢!”

华颂琴这一带头,园子里的笑声便更加欢畅了。华颂琴打心底感激小公子,她不仅仅救了南宫骕,还挽救了她们这个家。

南宫骕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在笑些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反而表现得更像一只熊。对他来说,家人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他喜欢这个样子。这才是六王爷的本性。

这一切的祥和却被小厮急迫的声音打断了,庄王府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到华颂琴面前,连声音都被吓得变了声,“侧……侧王妃……”

“俞可蜻怎么了?”南宫凝先开口问道。

华颂琴瞪他一眼,让他收敛些,然后转过头来安慰小厮,“慢慢说,侧王妃出什么事了?”

小厮惊魂未定,他眼神恍惚,肩膀缩紧,“侧王妃……侧王妃被虫子吃了!”

“什么?”俞可蜻刚刚还好好的,什么叫被虫子吃了?

“就是……就是……哎呀,王妃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众人都跑去了俞可蜻那里,荷花池中的六王爷和小公子并没有动,六王爷是因为动不了,小公子则是因为走不开,她还得接着喂熊呢。慕容泠风低头问南宫骕,“你也要去看吗?”

南宫骕之前对俞可蜻还有一两分的愧疚之意,因而好吃好喝地把她养在王府之中,现在连这分愧疚也没有了,他对这位侧王妃早已厌恶到了极致。“她是死是活本王都不在意!不过,她毕竟还是我王府中人,出了什么事,还得要我这个一家之主来负责的。”

慕容泠风撇他一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好奇吗?”

南宫骕的弦外之音让慕容泠风一下子就给戳破了,六王爷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就得了吗?干嘛还说出来!”他仰着头为自己辩解,“再说了,你瞅瞅他们是不是都走了?你以为他们是真关心那毒妇的生死?他们不也是好奇嘛!好奇是人的本性,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不好奇之人!”

慕容泠风向前一努嘴,云漠正坐在岸边淡定地剥着虾仁,仿佛时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剥完虾仁也不吃,都放在了小公子的碗里。小公子对此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南宫骕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漠儿那是有心理生理上的障碍。他……他不是不好奇,他根本就是不敢去。你看小厮若是来报告有人被老虎吃了、被蛇吃了、被狼吃了、被兔子吃了,他是不是跑得比谁都快!”唯独这虫子是圣王爷敬而远之的。

慕容泠风一听,眼睛都亮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怕虫子这事是个秘密呢,原来你们都知道啊!”

“可不是呗,欧阳大小姐的昆虫宴,那可是楚京一绝啊!”南宫骕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胆颤呢,“当年皇上还说过呢,要是哪个来的使臣不听话,直接把他请到武王府,让欧阳大小姐请他吃顿饭,保准立时就得乖乖的了!”

南宫骕的一席话,听得慕容泠风还有点小激动,“那昆虫宴真有那么可怕吗?我怎么听你们描述的,越来越想见识见识了呢!”

“咳咳!”云漠早就把筷子放下了,他们的对话,他在岸上听得一清二楚,胃口里更是一阵一阵地翻滚,“宝贝儿,你要非得见识见识,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这事咱们就不同进退了!”

慕容泠风看着云漠那一脸嫌恶的表情,瞬间就满足了。小公子一高兴就不会继续折腾其它人了。她把帮着六王爷的丝绸解开,拽着南宫骕掠过水面上了岸。

南宫骕放了这么长时间的血又让鱼咬了那么多口,早就没力气了,一上岸腿就软了,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慕容泠风给南宫骕为了一口补血丹,又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然后留了三颗清毒丸给他。“这药连吃三天,你体内的虫子和毒素应该就可以清理干净了。记得把你寝殿里面的床单被褥都换一换,喝水吃饭用的碗筷也都拿沸水烫一烫,别有虫卵残留下来。”

南宫骕一一记下,“我直接换个寝殿住吧。最近阿琴都是住在甘露园里的,我今晚上就搬过去找她!”

慕容泠风挽住云漠的胳膊,“云漠漠,咱们也去看看侧王妃吧!”

云漠把胳膊抽回来,坐在椅子上坚决不挪地,“你自己去吧!我得在这儿陪着六叔。”

南宫骕轻咳两声,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瞅着云漠,“可你六叔也想去看看呀!”

云漠给六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六叔,那可是你的枕边人!她要真的样子特别的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总而言之,他就是不想去。

六王爷才不上他的当呢。“首先,你可别胡说,我对你六婶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的枕边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六婶一人。我可从来没碰过俞可蜻,她在王妃里其实就是个摆设。这第二点嘛……”六王爷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坏笑着看向南宫云漠,“六叔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怕虫子呦!”

云漠撇嘴不看他,“六叔,没人跟您说过,您的表情真的很贱吗?”

最终,云漠还是没有敌过两人的胡搅蛮缠,被他们架着到了“案发现场”。

远远的就见俞可蜻的卧室外围着一群人谁都不敢靠近。

“要不放火把整个院子都烧了吧!”有人提议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要是万一侧王妃没死呢?那不就成草菅人命了吗?”还是有人良心未泯的。

“你过去瞧瞧?”说道真格的,谁都不敢往前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华颂琴,等着王妃给拿个主意。

华颂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啊,现在他们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能把俞可蜻放在那里不管啊。她两下正犯难呢,却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不能放火烧,俞可蜻的身上有一种叫虱火虫的虫子,遇火成蛾,迅速繁殖。如果火烧,庄王府,乃至整个楚京都会陷入恐慌之中。”慕容泠风挤到人前从门口探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俞可蜻,她的身上爬满了虫子。虫子在啃食着她的身体,还有些从她的嘴里爬出来,又从她的耳朵爬进去。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连尸臭都出来了,你们居然还在怀疑她没死?这不仅是死了,还死得透透的。若是让仵作尸检,肯定得说她死了好几天了,都着了蛆了!”当然了,许多人都能证明她两个时辰前还活着,就是仵作也要尊重事实的。

所以,慕容泠风的到来证明了两件事,第一,俞可蜻确实死了,他们再做什么也不算是杀人凶手了;第二,火烧是不可取的。

“那要怎么办呀?”南宫凝边用手扇着风边问道,“把她放在这儿太恶心了,而且太臭了。”

慕容泠雪皱起眉头,“你们都不关心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虫子吗?”

众人面面相觑,厨房大娘道出了大家的心声,“这就是多行不义,遭天谴了!王爷王妃不在家,就看这毒妇作威作福呢!大伙在她手里没少受气,她比那宫里的娘娘还心狠手辣。她屋里的丫鬟三五个月便要换一批,之前的哪去了谁也不知道!”厨房大娘的话外音是说那些丫鬟多半都死了。

俞可蜻不得人心,她的死,大家除了拍手叫好,没有一个人可怜她。这也是一种悲哀。

俞可蜻的一生都是悲哀的。

慕容泠风不顾云漠的阻拦走进屋,她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一边走一边把瓶子里的液体洒在地上。液体落在地上冒出一股一股的白烟,虫子无论是碰到液体还是白烟,都立刻化为了乌有。

慕容泠风走到俞可蜻的尸体前,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在她的身上。她的尸体连同尸体上的虫子一同融化了,最后只剩下一滩黑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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