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细的狐皮拼凑搭在偌大的床上,一个妇人发丝凌乱,她半咬着自己的嘴唇喉间发出低低的哼声,如雪般白的胸随着压在她身上男人身子的蠕动而起伏着。
她歪着头,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半咬着的嘴唇发出殷红的血色,苍白的手指镶着长长的指甲镶入狐狸的皮毛之中。
“宫洛,我喜欢你!我曾在那王座上许下了誓言”
男人伸出一只手抓着女人的脸,目视着女子悲戚的眼,另只手搭在女子的胸口上用力的抓着。他停下动作,抽泣的发出声。
女人嘴被抓着发不出话,她奋力的摇着头,伸出手想要去推开男人燥热的身子,被扳开的双腿用力的并拢着发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我的弟弟,为什么?”
男人看着被他压着的女人不住的挣扎摇头,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似要泣血般的痕迹。
女人的挣扎就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了脸上的火辣,歪着头转过去直视着男人,眼光之中都是泪水。
男子看着女子的脸,他的心一下子就奔溃了开来,抬着的手不断的颤抖,在女子的注视下他像个孩子般闭着眼睛,无力的躺在了女子的胸口,不住的问:“宫洛,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女人看着躺在她胸口的男人,感知到对方那股燥热变得淡下来。
她闭上眼,不知如何去面对。
狭小的门隙,有双男孩惶恐的眼,他透过缝隙看着床上如镶嵌在一起的两具雪白肉体,他小小的拳头挤压着将指甲扣进他的肉里
“母亲我会保护你的,保护你的”
马车传出低低的梦喃,流离的泪水侵湿雪雁淡蓝色的裙衣。雪雁将手搭在流离的头上,听着流离的梦喃,目光有些忧郁。
“客官,蓟城到了”
灰色的帷幕后面传来马夫略显疲惫兴奋的话。雪雁一怔,一边将流离唤醒,一边去拿放在包裹内的碎银。
她的手还没触到碎银,她的整个身子就是一紧,刚醒来的流离死死的搂着她的腰身,低低的抽泣。
“没事的,都是梦”
怔住会儿的雪雁反应过来,她望着搂着她身子的流离,手轻轻的拍在对方的后背上。
“客官”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没去掀开帘子。他率先跳下马,搬了张小板凳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候在边上开口。
“流离”
雪雁扳开流离的手,她低着头望着仰着头眼睛尽是泪的流离柔和的笑,
低语了声。
“姐姐,我以为我回去了,回到那座宫殿里”
流离用手擦了擦眼,背转过去掀开帘子,温和的阳光打入马车内。
二人踩着凳子跳了下来,雪雁将预先准备好的银子交到不断点头道谢的车夫手上。
行走的路人不时的朝她们二人看来,这般倾城冰艳的女子勾动着他们的藏在皮囊下的欲望。
雪雁和流离没有去理会路人的目光,流离挽着雪雁的手臂,眼睛有些臃肿的望着城墙上苍劲的二字,她小声的念了出来:“蓟城”
“走吧!流离”
雪雁迈起脚,挤入人海之中。她有些着急,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项一鸣手中的那把刀是否就是他父亲的那把。
在影门提供的线索之中,李子骞这几年都是暂居在蓟城,她们二人在徐州行刺失败之后就往蓟城这个方向赶。
“姐姐,那小子如果是,那你还动不动手?”流离轻轻晃动着雪雁的手臂,瞪了瞪不住朝他看来的一个纨绔子弟。
雪雁听到这句话忽地停了下来,侧过头看着流离摇了摇头。
“那门主那儿我担下了,流离不怕!”
流离望着雪雁的瞳仁,她笑着拍了拍她的胸口,咧开嘴的说道。
雪雁望着拍着自己胸口的流离一愣,她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隔了半响她才错开流离认真的眸子,开口:“我自己来担,流离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
“姐姐”
流离看着抽开自己手臂独自朝前走去的雪雁,她在雪雁的后面叫了起来。
往来的行人头不时的转过去,盯在二人苗条的身段上。
近十来丈的池子有着轻微的涟漪荡开,项一鸣右手攥着个锈着花纹的香囊,蹲着身子望着眼前被拨开的池水。
百川从水中冒出个头,玫瑰色的眸子盯在项一鸣手上的香囊上。她将蓝色的发丝挽在脑后,伸出手接住项一鸣递过来的香囊。
项一鸣看着水中的百川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打开,露出条缝朝内看进去,伸出只微带着鳞片的手缓缓捻出片枯萎的花瓣。
项一鸣嘴唇微动又不知如何开口。那枯萎的樱花有些丑陋,消逝的殷红任由岁月在花瓣上留下暗黄的痕迹。
“很美的樱花呢!”
水池中的百川笑出了声,她将花瓣放在鼻翼边上用力的嗅了嗅。项一鸣有些不懂,这般枯萎的花瓣除了腐朽的气味还会有什么。
“项侍卫,有劳了”
站在项一鸣背后的李启,他望着水中笑起的百川,眉眼轻柔,背着手说道。
“为殿下做事是我的本职。”
项一鸣望着水池中的百川,他拂了拂鞋边的土站了起来,言语平和。
“项侍卫去徐州,可觉得徐州美?”
李启错过项一鸣,他走至池边上半蹲着,笑着接过百川递给他的一片花瓣,细细的看着问起。
“很美,落在树枝上的樱花,风一来就会散在空中。”项一鸣点了点头,看着水池边上的二人,心中不由得觉得和谐。
“那这蓟城呢?”
李启将花瓣放入嘴中搅碎,将手搭在百川有些湿湿的发梢之上。
没有回答,项一鸣目光低垂着不知怎么去回答。他对蓟城没有什么感觉,明明是陌生的,可是城内的一砖一瓦这些日子来又是这般的熟悉。
“不知道吗?”
李启低语的站起身,转过身子对着项一鸣道:“你应该说好,项侍卫心中有事吧!”
面对着李启的问题,项一鸣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终日无所事事,心中自然无事。”
“是嘛?有些东西掩藏的深了,在外人面前也就明显了”李启听后他转而一笑,侧过身朝他摆了摆手。
项一鸣知道这是叫他走了,他微微的躬身,余光注意到水池中的百川笑着朝他望着。他微微一笑再朝百川点了点头,步子轻缓的走出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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