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那人神色安详,他微微的举起杯子遥遥的向楚国的沈将军敬酒,望着擂台上青丝飞扬的项一鸣:“很神奇的小子不是嘛?这是我们越国赵将军的侄子。”
王座上的那人目露微笑的对着站在他身侧的赵无可笑了起来。

“的确是很神奇的小子,生子当生此。”楚国的那位沈将军目光从项一鸣上移开,饮了口酒,抬头望了眼默而无语的赵无可,低低的笑了笑,再次看向擂台上的项一鸣。

擂台上青年湛蓝的眸子内粲然,目光逼试着擂台下的九人,手中的霸刀一挥,大喝:“谁敢先来?”

擂台之下,九名如他般的青年脸被涨的通红,他们几个无一不是经过成成选拔被推荐上来的,对手这般的轻蔑让他们心中可怎能受得了。

脸色涨红间却是没有一个人率先跳上擂台,各自都怕被别人捡了便宜,目光有些闪躲。

“我一个挑你们九个,你们不要看了!”

狂妄的语气重重的落在擂台下九人的耳中,在他们心中掀起了片片涟漪。

“我来,南宫世家南宫谨严”

“项一鸣”

一名长得虎背虎腰,皮肤黝黑,手持双板斧的青年跳上擂台,如铜铃般的双眼鼓得微微隆起瞪向项一鸣,手中的板斧重重的挥动,带起阵阵割破的风声。

注意到这个擂台的士兵,在这刻爆发出如闷雷般的叫喊声。

项一鸣猛然举起手中的霸刀,用足全力朝着对方扑上。

“嗯,找死!”

擂台的另一边黝黑少年鼻息间重重的哼了声,抡起右手中的板斧挡住项一鸣横劈而来的霸刀,左手快速抬起朝着项一鸣顺势就是一砍。

铛!

火星带着摩擦出的温度湮灭在气流内,霸刀在黝黑少年眼中不可思议的速度掠过,项一鸣挡开其右手的板斧,霸刀微微错开再次劈在他还未砍下的另一板斧。

微微发麻发颤的双手,黝黑的少年步子朝着后面退了退,眉宇间闪过浓浓的凝重,快速的和项一鸣拉开距离,不敢再轻举妄动。

二人侧眼的看着彼此,久久的不见动作,王座上凝视此个擂台的王他捻须微笑:“好霸道的刀法,快而狠!”

“果真是获得了赵将军的真传,传言赵将军的刀法练得炉火纯青,不知是真是假?”楚国的那位沈将军目露微芒,刚才擂台上项一鸣的那刀他都是差点没有看清楚。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我的这位赵将军十年前就已发誓在战场上不再使用刀了。”王座上的王瞅了眼始终不言的赵无可笑了起来。

“是嘛?倒也可惜!”楚国的沈将军遥遥的朝赵无可举杯笑了笑。

赵无可朝他点了点头,举起杯子饮进杯内的酒,远远地瞅着已经战在一起的二人。

透着寒光的斧头抵在刀镡上,金属般刮搽发出尖锐的声音挤进冻在一起的气流中。

项一鸣步子微移,手腕转动带动着霸刀的刀镡错过斧头,身子刚刚后移,他湛蓝的眸子内就是出现了道黝黑色的光,那是对方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斧头。

他邪邪的笑,霸刀快速的横封在自己的胸前,随着“铛”的声,他的身子再次朝后退去,虎口震痛。

“我还以为你很强”

微微带着不屑的话语刚刚揉在空气内,话语的主人的瞳孔就是缩成根线,耳朵内“砰”的身拉紧了他心中的弦。

他低下头,一块巴掌般大小,泛着金属色泽的钢块躺在地面上,他左手中的那把斧头缺了一个口,似是像人般被撕下了块肉,沉默的喘着粗气。

他的话一顿,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对面的那个青年,他湛蓝的眸子平淡的像是沉静下的海面,手中的刀被他紧紧握着,在这寒风中闪烁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蓦然涌起了股寒意,脚步不由得的退了退,心慌之中他看见那个青年再次动了起来,在他的瞳孔中愈来愈大。

他气恼自己他的这个表现,懊恼间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门中吼出,双手中的斧头用力的一抡,砸碎凝在气流内枯萎的草味。

他感觉自己双手的虎口一疼,沉重的金属在他手内击开了个窟窿,血液簌簌的流了出来,刚刚触上手中的斧柄,那斧头就从自己的手里跳了出去。

他心中震惊,倏忽间他碰到上了项一鸣的目光,幽冷而平静的俯视着他已经倾斜不稳的身子。

他只感觉自己身子一疼,他就栽在了擂台上,青年手中的刀抵在他的脸门上,隔着半个拇指的距离,他的眼睛急促的睁大盯着那尖锐可以刺进他皮肤的刀尖,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黯淡下来。

斧尖斜斜的陷入由梨木铺成的擂台,两口巨大的缝隙像是人撕拉开的大嘴,沉默着喘着。

他输了,甚至在最后一刻他也没有看清对手的刀,那快而沉重的刀。

“第一局项一鸣胜”

司仪有些绵长的声音流进了气流中,被带的越来越远,项一鸣没有去看将手攥紧重重锤在擂台上的对手,他收起手中的刀,侧转面对着台下大气都是不敢喘的那群青年,语气平淡:“该你们了。”

擂台下,所有迎上项一鸣目光的眸子,在短暂之后都是错了开去,压抑的氛围似乎冻结了气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们的呼吸变得漫长而艰难起来。

“第二局项一鸣胜”

“第三局项一鸣胜”

“第八局项一鸣胜”

司仪所有的声音被缓缓流动的风拉的细长,绞在了一起传开,武场外所有的目光此时都是望了过来,他们的呼吸如同司仪口中吐出的声音那般急促。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了擂台,项一鸣站在那儿,抬起头没有去理会所有人的目光,他望着已经有些萧索的天,他想他终于快要自由了,他就快要踏上海峡彼岸了,那儿有他被战车碾压得粉碎的家园,那碎片裹着他仅有的快乐被厚厚的土埋下,后来再也没有一片光。

“第九局项一鸣胜”

司仪目光中有着复杂,他偏过头看着站在擂台上的这个青年人,在那青年的虎口已被对手的力道震裂,血液裹着他体内的温度浇在刀把上。

战马长嘶,身披铠甲的战士此刻都是死死的盯着擂台上那个目光寒冷的青年,那个九场一场未败的青年。

“不愧是赵将军的侄子啊!如此英雄!”

王座上的王放下手中的酒杯,歪着头枕在王座上目露微笑的朝着赵无可,语气一转:“赵将军和沈将军教出来的人,我真想看看谁可以一直站在那擂台上。”

王座上的王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向擂台,他将目光移往白发如雪,皮肤如玉的羽族世子:“早闻楚国的世子由沈将军教导,不知沈将军对你的这个爱徒是否有信心呢?”

“那赵将军有信心吗?”楚国的沈将军没有直接去回答越国王的问话,他将目光从项一鸣上移开,抿了口酒,头也不抬的说了起来。

“那试试吧,我也不知道。”

话语低低的,赵无可收敛起目光,瞅着酒杯内自己的倒影。

“那试试吧!寡人也想要看看。”

王座上的王在赵无可的话语落下时,他捻着自己灰色的胡子看着已经站了起来的楚国世子。

楚国世子棕色的眼睛内光芒闪烁,他顺着手将沈将军腰间的重剑拔出,转身缓缓走向擂台,他看见擂台上的那个青年将目光移了过来,在那湛蓝的眸子内是深不见底的严寒。

“真是有趣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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