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我其实还在想,也许应泓曾给我过我美好的一面是真的,只是人在现实面前隐藏了起来
现在肯定了这一点,心还是凉了半截。

服务员说,他等我多时了,那必然是筠筠许久没有音讯,他对我的行踪了解,知道我已从何令那里知晓了所有,必然会为了某些事来找他。

现在我来了。站在他面前,他手里捧了一杯茶,热气沿着盖碗缝隙里出来,扑染在他如寒冰雕刻的精致面容上。

“从现在开始,三十分钟。”喝了一口热茶,他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对我说。

他不信任我,觉得我有可能带了其他尾巴来,三十分钟,显然对我已经很宽松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我出声说:“现在应该叫你应泓,还是段天尽呢?”

他面色毫无起伏的回答:“随意。”

名字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个称呼,他是个行动派,更在意名字后面的深重意义,以及结果。

“那我还是叫你应泓吧,习惯了!”

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习惯,要改变,就得完全推翻重来,现在的我,很怕麻烦,什么都简单明了最好。

“终于,我知道了你的故事。”从此明白,为什么干爹从小要对他教育那样严苛,又为什么,他的灵魂冰冷无情。

他曾说过,家里只剩他与干爹,其他兄妹全部已被人害死,所以,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以及光复家族的使命,不得不与黑暗为邻。

我一出生便富贵,但命运捉弄,一被子颠沛流离,苟且偷生,无能为力。

而应泓的出生,却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命途。

“我五岁那年,妈妈为了救我,用自己的身体帮我堵住了枪口,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以后要做谁也不能欺负的人!”他面无表情的说,似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我看不到他冰冷的皮囊里的内心,这样的应泓,比受挫后的何令更像冰封的怪物。

“要不被人欺负,就必须得强大起来,强者是不能有弱点的。因为他站在高处,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放下茶杯,眸光今天头一次落在我的脸上,喊我:“白鸽”

他的声音清冷,余温都被那一抹黯色的眸光给隐去了!

“稍有不慎。就挫骨扬灰,粉身碎骨,我输不起,你不会怪我吧?”

我冷笑,摇头。“我怪你又能如何,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你就是这样。”

他吸一口气,站起来,朝我走近,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脸颊,声音放低了几分问:“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来的吧,他叫什么?”

应泓还不知道冒充他的人是谁,也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何令。”我爽快的告诉他。

“何令”他轻笑,尾音被拉长。夹杂着蔑视的语调说:“从未听过哪里有这号人物,不过能骗了你的心,他倒是能耐!”

我听完,淡淡回答:“以前我以为你们两个是相同的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但其实你们不同,应泓,你比他铁石心肠多了!”

我以为他的善,其实都是演的,他揪准了我的弱点,一次次用来算计我;现在很多真相大白,有些问题,也在我心里疑惑许久,今天就来一次性问个明白吧。

“当初忠义宴时,你为了害何令,故意给马涛放风,白鸽是女的,对吧?”

然后他让筠筠假扮成我,直指到当时假扮他的何令身上。

他不否认,一副顺势应当的姿态回答:“不借此机会,怎能让三会之中有二心的人发现上面几个老家伙的心思?辛苦为他们打拼数年,最大的获利者竟然是一个与此无关的毛头小子,是你,你愿意吗?”

不得不感叹。应泓下了一首好棋,一直是棋子的我,便是他的炮灰,这些我都知道。

“那爷爷呢?爷爷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当时我在杜家。诊所爷爷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翻找旧物,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希望我过去一趟。

那时爷爷要告诉我的,估计就是当年杜家的事,以及我的身世,但我去那里时,马涛却找到了那里,那畜生的手下说,是有人给猫爷那边通了气,确凿了阎王的下落,我以为是何令做的,但却不是。

应泓应该早就知道我是杜伊的事儿,可当时我已怀孕,他为了再次让我心甘情愿追随他。隐瞒此事,并大度说要留下我腹中孩子,我当时多天真啊,觉得他竟能容下我和何令的宝宝,现在。一切的一切摆在面前时,真相只说明我的愚蠢!

这时面对我的质问,应泓沉默了!

“真是罕见!”我语调里带着嘲意,“连那个自来做任何事情,都理所应当的应泓。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爷爷生前,便是他们段家的刀头,为了赎罪,晚年一直隐居在小诊所里替人看病救人,他一定做过很多噩梦,想到过敌人如何来索命,但他一定没想到,自己是死在主雇手里的!

我想到爷爷死前的惨状,到最后一刻,为我保守秘密的坚韧,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了,但我不打算在应泓面前落泪,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确实是为了何令来的,我要解药,很多解药!”

应泓早有预估。他冷眼看着我问:“他是急着要逃吧?”

我放低了语气,请求道:“你和干爹要的东西,与他无关,他走后,也不会任何妨碍你们,把解药给我,行吗?”

“白鸽,从前你为了筠筠,这样来求我,现在你又为了那个男人,这样来求我,你觉得只要你想要,就什么都可以得到吗?”

“没有!”我极力否认,并且态度变得强硬说:“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世上想要的东西得自己去争取。所以我今天来,不是来求你的,是和你做交易的!”

“哦?”他觉得好笑,昔日那个诚服在他脚下的小刀头,竟然翅膀硬了。来和他谈筹码。

我态度没有任何退让道:“你和干爹的大计只剩下最后一步了,这些年,你们再海城埋下的人不止我和秦一朝吧?那些会反对你的人,全都被你杀了,段家要回来。只需最后的海商会公投了,你需要杜家的支持,如果没有我,杜公会支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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