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你醒了?”
守在病床边的叶蓁,见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立刻欣喜的跑上前,“想喝水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笙歌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慢慢回笼。她单手撑着床边打算坐起来,但双手没什么力气,叶蓁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床头半坐,这样能够舒服一点儿。
“我……”季笙歌张了张口,这才发觉自己喉咙沙哑干涩,而且她一说话,嗓子眼就生疼生疼的。
“要水是吗?”叶蓁把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端过来,坐在床边小口喂给她喝。季笙歌高烧两天两夜,无论怎么输液都不见退烧,医生都束手无策。幸好从今天早上开始降温,不然大家都要吓死了!
有温热的水滑过咽喉,那种干燥疼痛似有缓解。季笙歌微微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两天高烧不退,也知道吃药打针肯定都没什么效果。身体经过这两天的折磨,确实有些虚弱,她靠着床头,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
病了两天,季笙歌人就瘦了一圈。叶蓁把水杯放下,有些心疼的红了眼眶,“季姐,你一直高烧不退,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叶蓁说话时眼睛红红的,季笙歌心念微动,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呸呸呸!”叶蓁连忙捂住季笙歌的手,同时皱起眉,“好端端说什么死啊,季姐这么漂亮又这么好,谁敢让你……”
大概意识到后面那个字不能说,叶蓁硬是憋出个大红脸。
噗嗤!
季笙歌忍不住笑出声,倒是一下子觉得心口舒服不少。
“季姐,你肚子饿不饿?”叶蓁笑眯眯上前,问道:“医生说,你醒来就能吃东西了,你高烧两天,要尽快补充体力。”
大概高烧才退,身体和食欲都没恢复。季笙歌只觉得人很累,但她这两天都没吃过东西,确实需要补充体力。
“我想喝点粥。”
“有有有。”叶蓁变戏法一样拿出个保温盒,打开后里面的鸡肉粥尚温。
“你什么时候买的?”季笙歌心头闪过一丝诧异,心想这小丫头,难道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吗?怎么连她想吃什么口味的粥都能提前准备好?
叶蓁摇头,笑道:“不是我买的,是闫影帝刚派人送来的。他说季姐醒来一定肚子饿了,肯定想吃鸡肉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口味。季笙歌敛下眉,心头有什么情绪掠过。当年她在家里经常受气,每次受了委屈跑去找闫豫的时候,他都会买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肉粥给她吃。而每次吃完粥,她的心情都会跟着变好。
哎。
季笙歌心底轻叹声,其实她并不是喜欢吃鸡肉粥,而是因为闫豫她才会觉得那碗粥很好吃。只是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往事似乎已经距离她很遥远了。
吃过粥,又吃过药,季笙歌觉得自己恢复些体力。这两天迷迷糊糊都在睡觉,早就睡够了。她靠着床头,找寻半天也没看到手机。
“我的手机呢?”
叶蓁怔了怔,眼神有些异样,“正在充电呢。”
季笙歌随手拿起电视遥控器,可按了半天发现电视机打不开。她又往四周瞥了眼,没有报纸也没有杂志。
心底倏然闪过什么念头,季笙歌眯了眯眼,再次看向叶蓁的目光变的幽暗,“蓁蓁,把手机给我。”
“还没充完。”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还没充完?季笙歌冷笑声,直接伸出手,“手机给我。”
叶蓁咬了咬唇,悻悻的转身拉开抽屉,将放在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季笙歌手里,“季姐,你千万别激动。”
滑开手机屏幕,季笙歌手指微微颤了下。她点开新闻网页,很容易就看到头版头条的新闻内容报道。
昨天季闲召开记者发布会,当众宣布解除季家同顾家的婚约。
一把掀开被子,季笙歌脸色发白的穿上鞋子,直接往病房外面冲。叶蓁上前拦了下,可被她用力推开。
“季姐,你还在生病,不能出去。”叶蓁喊了句,但季笙歌置若罔闻。
拉开病房门,季笙歌沉着脸往外走,却被恰好进来的男人,牢牢按住,“小丫头,你要去哪里?”
季笙歌仰起脸,闫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瞬间蹙起,“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不能离开医院。”
“这是我爸爸宣布的吗?”她扬起手机,声音很冷。
闫豫沉下脸,点头,“是,这是季叔的意思。”
“我要去见他。”季笙歌绕过他的肩膀就要出去,但再次被闫豫拉回来。
“就算你现在去,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闫豫上前半步,高大身躯笼罩在季笙歌面前,恰好遮住她头顶的光亮。
没有任何意义了?季笙歌深吸口气,只觉得心口又堵的厉害。是啊,这消息已经宣布了这么久,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闫豫双手按住季笙歌的肩膀,道:“你先把身体养好,有话慢慢说。”
季笙歌推开他的手,“我要去见他。”
此时她口中的他,指向谁,闫豫自然心知肚明。他眼神猛地沉下去,正欲拦住面前的人,却不想病房门恰好在此时被人推开。
见到进来的人,季笙歌往前的步子霎时顿住,“爷爷?”
顾鸣善手中拄着拐杖,精神奕奕的走进来。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季笙歌时,老爷子目光微闪,“季丫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行吗?”
季笙歌心尖缩了缩,继而点头,“可以。”
猛然见到出现的顾鸣善,闫豫先是一怔,随后沉下脸。
须臾,叶蓁和闫豫都离开病房。叶蓁出去时,还贴心的将病房门关上。
午后的阳光渐渐垂落,顾鸣善站在窗前,微微驼起的背脊,到底透露出他的年纪。纵然再怎么精明强悍的人物,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季笙歌垂首站在床边,声音很低,“您来见我有事?”
“这两天的新闻,你都看到了吧。”顾鸣善双手拄着拐杖,依旧站在窗口。
季笙歌轻轻嗯了声,顾鸣善幽幽叹口气,道“季丫头,爷爷代替顾家跟你道歉,是因为顾家的事情连累了你。”
“没有,”季笙歌慌忙摇头,“您不需要跟我道歉。”
经过前两天的春雨,近几日云江市的气温倒是越来越高。此时透过开敞的玻璃窗,有徐徐微风吹拂进来。
顾鸣善笑了笑,慢慢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爷爷知道,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丫头,不能成为我们顾家的三少奶奶,这是我们顾家的损失。”
闻言,季笙歌好像明白什么,不自觉抬起脸,目光落向窗前的那道身影。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掌心内一片湿润。
“爷爷,您想说什么?”
“呵。”
老爷子黯然一笑,微微侧面朝她看过来,“我老了,有很多事都不愿意再插手,可这次的事情关系到顾家的子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的孩子们,自相残杀。”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季笙歌觉得她又开始发烧了。她听出顾鸣善话里的意思,如今顾唯深同虞宛发生那样的事情,顾载成那边恐怕就要闹翻了天吧!
“季丫头。”顾鸣善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季笙歌面前,语气瞬间沉寂下来,“三儿是我从小就偏疼的孩子,哪怕他……”
老爷子语气微顿,神情中透着浓浓的心伤,“无论怎么样,我要保住顾家的颜面,决不能看着他们兄弟几人反目成仇。所以三儿和虞宛的婚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自从顾鸣善进门的那刻,季笙歌心中就隐约猜到什么。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情倒是很平静。
不久,病房中只剩下季笙歌一个人,她走到刚刚顾鸣善站在的窗前,举目望出去,发现满眼的绿意,春色盎然。
原来春天,早就到了。
傍晚,司机将车开回顾家祖宅。有人跑过来将车门打开,顾鸣善拄着拐杖进门时,家里所有的人都等在大厅。
迎面的门庭下,顾唯深手中夹着一根烟,脸色看不出喜怒。
“爷爷,您为什么要让他回来?”见到顾鸣善回来,顾载成第一个冲过来,怒气冲冲的发飙。
这几天整个云江市都传遍了,他顾载成的未婚又被睡了!先是温婷,再来虞宛,顾载成头顶绿油油一片,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摘掉这帽子!
“哼。”顾鸣善冷冷瞥眼长孙,道:“他姓顾,还是顾家的人。”
顾载成眯了眯眼,不敢反驳爷爷的话。他沉着脸走到一边,规规矩矩坐到顾长引身边去了。
“三儿,你过来。”
顾鸣善走到主位,朝着前方的人开口。顾唯深将手中的烟蒂碾灭,上前走到爷爷身边,态度恭敬。
“这是给你的。”顾鸣善扬起手,立刻有佣人将一张照片递过去。
顾唯深伸手接过,看到照片中的女子后,瞬间瞪大眼睛,“她是?”
“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照片中的女子眉目精致,小巧的五官透着一股灵气。尤其她微微挽唇的样子,竟然同顾唯深挽唇的模样很像。
顾唯深心头震动,下意识将目光望向对面的顾长引,“我妈在哪里?”
我妈?
对面椅子里,严如听到这两个字时,眼底的神情骤然泛起冷意。
“她不在了。”顾长引平静的黑眸似乎看不出什么波澜,只轻轻地回了句。
“不在了?”顾唯深怔了怔,原本含着几分惊喜的神情,渐渐变的幽暗,甚至透出一抹落寞心酸。
他还没有见过她,她竟然就不在了?!
大厅中的气氛异常压抑,顾载成站在边上,定定看着顾唯深那张脸,真恨不得上前狠狠扇他两个耳光。
顾以宁淡然的坐在椅子里,神情依旧无风无浪。
“她是怎么死的?”顾唯深紧紧捏着手中的照片,再度开口。
顾长引深邃的眼眸动了动,道:“难产。”
“……”
这些天,顾唯深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原来他的妈妈,并不是不要他,而是很爱他。甚至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
顾唯深勾了勾唇,内敛的双眸中有几许温热漫过。他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照片放到口袋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你母亲的骨灰,还没有地方安放。”顾鸣善再度开口,语气比起刚刚更加深刻几分,“三儿,爷爷可以答应你,把你母亲的骨灰放到顾家的墓陵中。”
“不可以!”
对面沙发里,严如蹭的站起身,目光决绝而清冷,“那个女人的骨灰,凭什么能够安放进顾家的墓园?我不答应!”
主位的太师椅中,顾鸣善淡淡瞥眼儿媳,轻笑道:“我还活着,这个家里轮不到你来做主。”
“爸,我是顾家明媒正娶的顾太太,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严如态度果决,甚至看向顾唯深的眼神都变的尖厉。
顾鸣善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叹息,“你嫁入顾家也有三十多年了,这些年你扶持丈夫,照顾子孙,从来都让我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的儿媳妇。可结果呢?”
“到底是人心难测啊。”顾鸣善抿起唇,严如听到老爷子的话,脸色也不好看。
“这件事,由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反对!”顾鸣善手中拄着拐杖,那双精明世故的眼中寒意四起。
严如不敢再说,只把目光落向顾以宁身上。只可惜,顾以宁只微微瞥了眼,却始终不发一言。
“三儿。”顾鸣善敛下眉,抬眼盯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愿意答应爷爷的安排吗?”
顾唯深眉间轻蹙,那双幽暗的眼底掠过一丝暗芒,“爷爷,您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
闻言,顾鸣善低低一笑。到底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孙子,他们祖孙之间,哪怕一个眼神也能彼此心意相通。
“你应该明白,爷爷想要什么。”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顾唯深许久才抬起脸,轻应了声,“好。”
爷爷想要的,无非就是尽快平息这场风波。顾虞两家联姻,一直都是爷爷心中所愿,如今更是势在必行。
三天后,季笙歌身体恢复正常,办理好出院手续。季闲派车来接,她坐进车里后,直接吩咐司机将车开去西府名都。
西府名都外面蹲守的那些记者们,早已消失。季笙歌走进大门时,尤阿姨惊喜的上前打招呼,“季小姐,您回来了。”
“阿姨。”季笙歌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上了二楼。
尤阿姨没有来得及多问,可她看着季笙歌的脸色,心中就猜到大概。这些日子云江市的新闻,顾家天天都是头条。
站在二楼卧室门前,季笙歌稍稍犹豫了下,才推门进去。她特意选择这个时间回来,就是不想与那个男人碰面。
拿出行李箱,她将自己的用品和衣物,一件件收拾起来。这里的物品并不多,她很快就把东西都装进了箱子里。
“汪汪汪!”
嘿哈又长大了些,竟然能够自己跑上楼来。小东西围在季笙歌身边,又是叫又是蹦跶,显然开心不已。
季笙歌伸手摸了摸嘿哈的小脑袋,它白毛毛的身子越来越有力量。须臾,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嘿哈下了楼。
前方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对她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季笙歌起先怔愣几秒钟,很快便平复下心情。
“三少。”她主动开了口,声音竟然能够平静如水。
落地窗前的男人慢慢转过身,目光深邃,“都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季笙歌应声。他们之间没有多说半个字,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汇,却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有些话,没有再说的必要。
顾唯深点了点头,精雕细刻的五官笼罩在阳光下,美艳俊朗的令人移不开目光。季笙歌早就知道他长得好看,只是后来她都不敢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欣赏。
“嗷呜。”
怀里的嘿哈猛地扭动下身子,瞬间跳到沙发里,跑到顾唯深脚边。那小东西摇动着尾巴,一个劲朝顾唯深卖萌,样子憨态可掬。
顾唯深似乎笑了笑,然后弯腰蹲下来,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哟,你今天倒是认识主人了啊。”
“嗷呜,嗷呜。”嘿哈蜷缩起四肢,倒在地上撒欢。
季笙歌将行李箱拉过来,“我可以把嘿哈带走吗?”
对面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后抬头朝她看过来,“你要把嘿哈带走?”
“可以吗?”
男人似乎想了想,薄唇微勾,“可以。”
紧提着的心,倏然一松。季笙歌牵过嘿哈,又拎着行李箱,转身准备离开。
“季笙歌。”
身后的男人忽然出声,季笙歌往前的步子停住。她微微侧目,沙发中铺着的那张白色皮毛坐垫,依旧昂贵不菲。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好像都没有改变。若非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她变了。
季笙歌没有转身,潋滟红唇浅浅弯起,“三少终究还是不能夜夜笙歌。”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西府名都。
落地窗前,顾唯深眼见她坐上车子,很快离开。他低头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几口,有白色的烟雾在眼前散开。
尤阿姨将午饭准备好,便识相的离开。整套别墅内,瞬间变的空荡荡。
顾唯深双手插兜上了楼,望着并没有丝毫改变的卧室,不禁笑了声。这里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而她又带走的如此决绝,仿佛连一丝气息都不愿意留下。
不多时候,司机将车停在市中心一处高档公寓楼前,主动将后备箱的行李搬出来,“大小姐,我来帮您把东西搬上去吧。”
“谢谢。”
司机将行李搬上来后,很快离开。
这套房子,季闲之前过户到季笙歌名下。房子地处闹市,环境清幽,装修精致,家具用品也都配套齐全,只要季笙歌搬进来就能住下。
将嘿哈放下来,季笙歌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嘿哈来到陌生环境,显得异常兴奋刺激,上蹿下跳不停地闹腾。
季笙歌笑着摇摇头,心想以后有这个小东西的陪伴,她也不算孤单。
收拾好所有东西,已经临近傍晚。季笙歌洗过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她简单下了碗面,草草填饱肚子。
冰箱很大,但东西不多。她想明天下班以后,要去超市多采购一些东西回来才行。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她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转身抱起嘿哈,季笙歌先给它洗过澡,然后将嘿哈喂饱。被伺候舒坦的嘿哈,这会儿仰躺着四肢,在客厅的地板上翻来翻去。
客厅的电视机内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季笙歌慢慢抬起头,前方大屏幕中映出一张男人英俊的侧脸。
“三少,请问您于今日辞去俪星的所有职务,未来会有什么打算?”
举着话筒以及摄像机的记者们,一窝蜂站在俪星大楼前,将高台上的男人团团围住。他们抛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
高台前的男人许久都没有动,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顾唯深只笑了笑,揽过话筒回答,“从今以后,这里再也没有顾家三少,只有顾先生。”
“……”
众人一阵唏嘘声,顾锐立刻带人上前,将围堵的记者们全部驱赶。男人沉着脸坐进车内,记者们只能拍到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啪!
季笙歌关掉电视,起身走到窗前。她伸手推开一扇窗,吹拂进来的微风夹裹着暖意,令人心生安逸。
她缓缓仰起头,盯着夜空中最灿烂的那颗星辰,莫名笑了笑。原本她以为,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她就能披上嫁衣。但终究,只能是好梦一场。
四月末的云江市,因为接连不断发生的大事,简直要吵翻了天。先是,顾家三少辞去俪星所有职务,转身投入到自己一手创立的唯一影视公司。
再是,顾家大少顾载成继续留在俪星任职,而俪星掌权人的位置,却在一夜间由顾家二少顾以宁接任。
原本俪星当红花旦叶冰,突然宣布解约俪星传媒,毅然投奔顾唯深创立的唯一影视公司旗下。为此,叶冰不惜付上高额解约金,却义无反顾。
最后,有人爆料虞宛低调搬入西府名都居住,顾虞两家联姻在即。虞家四小姐抛弃顾家长子长孙顾载成,独独钟情顾家私生子的新闻,再度占据头条新闻榜首。
------题外话------
从顾家三少到顾先生,这是一个痛苦的蜕变。
但是三儿,抬头看看你的哥哥们,他们不都是一个个这样走过来的吗?
所以,你可以的,亲妈看好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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