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如紧着眉心打量了一番伊歆,冷声道:“上车说吧。”
与云婉如的得体仪态相比较之下,伊歆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细雨打湿了她的发和外衣,再加上已经淋了一天的雨,这会儿脸色惨白憔悴,看上去惨兮兮的。
伊歆拉开副驾车门,上了车。
不得不说,豪车和出租车的差别确实很大,刚刚在出租车上觉得车里像是开了冷气,而在这宾利上刚一坐下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暖风。
“出门都不带伞的吗?”云婉如的开场白带着满口的嫌弃,伊歆带进来的雨水打湿了真皮座椅。
对云婉如而言,伊歆此举让她很看不上眼,在她眼里伊歆完全没有一个豪门千金该有的样子,简直和市井丫头没什么区别。
上层社会的人在生活上极其讲究,不仅生活得精致,个人的举手投足间也讲究一份规矩。
其实在伊家也仅仅只有伊歆才会这样不拘小节,她从小没有母亲,伊父和哥哥姐姐都对她格外的迁就,以至于有些给她养歪了,自由随性得成了云婉如眼里的没规矩。
“今天雨下得突然,没准备。”伊歆这会儿觉得头开始要炸裂一般的疼,没有心情应付云婉如,话说得也有些敷衍。
云婉如也不和伊歆卖关子,直接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和我家小译在一起的?”
伊歆大概猜到云婉如找她干嘛,他们俩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封译,而要避开封译的而聊的话题也就那么一种了吧!
“没多久,也就几个月吧。”伊歆说得模棱两可,不敢透露太多细节。
“那你知道小译和文琪认识多久了吗?”伊歆蹙了蹙眉,觉得这戏码太老套了,直接回道:“伯母,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些话您应该去和封译说,他如果想要和蒋文琪在一起,我绝对不拦着!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封译都没爱上她,她也挺悲哀的。”
伊歆的话有些不留情面,因为她根本也没把云婉如当做是婆婆,半年时间一到她和封译离婚了,和云婉如也也就形同陌路了,她犯不上去讨好她。
云婉如冷笑一声,将闹心的雨刷器关了:“早就料到你这丫头不简单,果不其然。”
伊歆靠着车窗没回话,头痛越发的厉害,被雨水冲刷得冰凉的玻璃好像能缓解她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将整个头都贴上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在云婉如看来伊歆这种女人最难对付,一般的女人可以用钱去打发,开张支票让其走人,简单极了,可是伊歆背后的伊家实力雄厚,并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伊歆转过头,冰冷冷的笑了一下:“看您说的,您觉得您能给的东西我会缺吗?”
“听说前些日子你在W市出了点事儿,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在土匪窝子里待了那么多天,最后能全身而退,应该也是付出了点什么吧?”
云婉如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一种若明若暗的光亮,让伊歆的心顿了一下,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琢磨清这话里的意思,瞬间也黑了脸。
“伯母,您是电视剧看太多了,还是在泥坑里待久了,脑子里也跟着脏掉了。”伊歆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她向来直白,说话也不太留余地,这话对于云婉如而言已经够狠了。
“你这混账丫头,真是没家教,你们伊家还真是让我开了眼。”
又来了!干嘛又事没事就搬出伊家来。
“伯母,我的话是难听了点,可是您的话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嘴巴污总比脑子污要好的多。”伊歆目光坦荡又坚定的看向云婉如:“您侮辱我在先,就不允许我为自己说句话?”
两个女人的目光冲撞在一起,就好像两颗原子弹在空中即将碰撞一样,让车内的气氛都瞬间凝固了,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伊歆不是没礼貌的孩子,可是礼貌并不代表在面临别人践踏与伤害时还要无动于衷,她一向都是这样,不会主动惹事儿,可是事儿找上门来不能直接认怂。
就在两人即将爆发的瞬间,车门被人拉开了,一股潮湿的冷空气直接冲进车厢内,也冷却了两人的火气。
两人没来得及收回怒气的目光转向门口,封译弯腰让自己的视线与两人平行:“你们在干嘛?”
封译今天是匆匆赶回来的,外面下了雨这丫头向来没有带雨伞的习惯,他赶到片场的时候伊歆已经走了,这才返回了家。
没想到刚拐进弯道就看到母亲的车停在楼下,然而他更没料到伊歆也在车里。
云婉如倒是不慌不忙,淡漠的看了一眼伊歆:“我们能干嘛,只是看她淋了雨,给她吹吹暖风暖和一下。”
伊歆闻言,心里冷笑,转头对云婉如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谢谢您啊,伯母。”
说完,她抬脚就下了车。
封译是多么锐利的一个人,自然将云婉如和伊歆之间的火药味看在了眼里,他冷冷的问了一句:“妈,您还要上去坐坐吗?”
封译的话已经暗藏了很多东西。
他说的并不是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外面下雨您上楼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或者您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他说的是您还要上去吗?
这已经和逐客令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云婉如摆摆手,封译关了车门,伊歆已经一路小跑进了楼门,云婉如一脚油门直接冲入了雨雾中。
封译跑了几步,赶上了在等电梯的伊歆。
伊歆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一来她觉得无话可说,二来是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无力去争辩什么。
封译一直进了家门才淡声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伊歆不明白封译这个打电话事关哪件事,是云婉如这一出?还是下雨自己回来?还是说白天冒雨拍摄的事情。
可是,她觉得无论是哪件事都不想和封译报备,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没必要。”
伊歆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也让封译注意到了她小脸的苍白,眉眼间的无精打采带着一些病态,还有她那头湿漉漉的长发,和已经湿了一半的衣服。
封译蹙了蹙眉,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眉心拧适时的紧了一下,两道峰眉就就像是要掐架的藤蔓紧紧的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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