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萱紧拽着窗帘的手慢慢松开,心里升起几分庆幸。
只要苏晨睿和外面那女人在一起,那她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想着,白瑾萱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悄悄地将关闭的窗户打开,轻风吹进房间,还有外面人的交谈。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一趟?苏爷爷时常跟我说,你来了S市都不回去看他。”

“等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再说吧。”

“我等你吧,妈妈也让我请到家里去做客,你要是再不上门,他们又会念叨我了。”

……

“白小姐,该喝药了。”

女佣的提醒声吓了白瑾萱一跳,慌忙转过身来,看着她手里的药碗,道谢后,直接一口喝了个干净。

见她爽快地将药喝了,女佣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白瑾萱沉默着将窗户合上,重新躺回了床上。

实在睡了太久,再也酝酿不出来睡意的她,才忽然想起自己都还没联系过王晴她们。

从床头上拿过手机,早就没了电。

翻身下床,打开门就见门口守着两个女佣。

“白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恭敬的态度却让白小姐心里抑郁,他是把她当成犯人看管了么?

“麻烦帮我找一个充电器吧,谢谢。”

“好的,小姐请稍等。”女佣下楼。

剩下的那个女佣见白瑾萱站在原地不动,便问,“白小姐还有什么能帮您的?”

白瑾萱,“屋子很闷,我想出去走走。”

女佣愣愣,低下头,“小姐请稍等,我要先问问吴医生的意见。”

“不用麻烦了,我不出去了,谢谢。”

白瑾萱并没有表现出怒意,毕竟这件事情与女佣她们并没有干系。

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命令。

女佣呆愣,看着房门被关上,一时间琢磨不透,白小姐是看见了牧小姐故意试探,还是心血来潮。

纠结了半天的女佣将事情如实上报给了王叔,王叔听了之后,敲响了房门。

走进屋子,他看向靠在床边的白瑾萱,“这是您要的充电器。”

白瑾萱道了谢,王叔将插头插上,这才将手机递给了她。

数据线很长,完全可以让白瑾萱靠在床上玩手机。

王叔站在床边,“少爷请了客人回来,白小姐暂时不方便露面,还请白小姐谅解。”

白瑾萱若无其事地笑,“我明白。”

“白小姐理解就好,牧小姐是苏家世交的小姐,和老爷子亲眼看着长大的人,所以少爷对牧小姐也宽和很多。”王叔解释道。

虽然话里话外都在解释,苏晨睿为什么会对那位牧小姐上心,但是落到白瑾萱耳朵里,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

听了让人十分不舒服。

“我知道了,在屋子里也挺好,王叔去忙你的事情吧。”白瑾萱敷衍地笑笑。

王叔没再多说,走出了房间。

听到那关门声,白瑾萱咬咬唇,下意识地望向那紧闭着的窗帘,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

都说病房里空气要流通,为了不让那位牧小姐看出端倪,所以才把窗帘窗户都拉紧,关上是吗?

白瑾萱缩进被子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量,开机。

白光亮过之后,白瑾萱就看到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赶忙打了开。

有王晴,有S,有邓乾……还有老板?!!

想起那个清隽优雅的男人,在她流离失所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工作,处处帮着她。

刚想打电话过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

“卧槽!你TMD终于开机了?你要活活急死我啊!”

当头而来的轰炸,非王晴莫属。

白瑾萱自知理亏,只能好好地跟她道歉一番。

当被问及这两天在那里时,就只能用生病了在朋友家休养为由搪塞过去。

听到对面的埋怨声,白瑾萱笑了笑,眼眶有些湿。

在这时候,能有人担心着她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等到挂了电话,白瑾萱擦擦眼泪,翻出老板的电话打了过去。

“嘟——”

“喂,是瑾萱吗?”

电话不过刚接通,就被人接了起来,让白瑾萱有些呆。

心想老板是时刻盯着手机么?!

“老板,是我。”白瑾萱赶紧回道。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板。”

手机里传来的嗓音带着笑,很是干净,容易想到初春的阳光,落到脸上,让人舒服得想要闭上眼。

“你现在在哪里?我出差回来,你都不为我接风?”

白瑾萱有些歉意,“我身体不舒服,等病好了再请老板吃饭好吗?”

“还叫老板。”

虽然是训斥的声音,但白瑾萱却丝毫没感受到怒气。

“我习惯了。”白瑾萱不好意思,随后轻声叫道,“叶白。”

他轻笑两声,唇角笑意加深,“怎么生病了?又没好好吃饭?”

白瑾萱摇头,却忘了他看不见,“感冒了,有些发烧。”

叶白猛地将车子停在路边,皱眉,“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来看看你。”

“不用了,老……叶白,我在朋友家,他会照顾我的。”

白瑾萱赶忙道,虽然是女佣在照顾她。

“那你先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叶白道。

“嗯,好,谢谢。叶白再见。”

“再见。”

叶白见电话被挂断,将手机放回了副驾驶座上。

指尖轻点着方向盘,叶白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唇角抿成直线。

……

挂了电话的白瑾萱心情好上许多,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就见进来的人竟然是苏晨睿。

她慢慢抱过手边的枕头,视线落在手机上。

床铺微微下沉,白瑾萱不用抬眼就知道他坐在了自己身边,但谁都没有开口。

气氛沉闷又尴尬,让人十分地不自在。

白瑾萱盯着游戏里的青蛙,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变成与它一样的颜色了。

苏晨睿见她埋头,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手机里去的架势,装模作样,却让他忍不住地想笑。

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不想被猛地躲了开。

白瑾萱单手撑住身体,十分紧张。

她只是余光瞥见苏晨睿的动作,然后下意识地就躲开了。

他会不会生气?!

身体各处都还昭示着他生气的后果,让反应过来的白瑾萱整个人都僵硬了。

苏晨睿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的害怕,蹙眉,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毫不意外地看到故作冷静下的慌张。

白瑾萱抱紧了枕头,幻想着苏晨睿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她一定把手机砸到他脸上。

然而,意外地,他什么都没做。

看着他起身离开的步伐,白瑾萱茫然片刻,随后想到楼下那位牧小姐,她讥讽地笑笑。

怕是美人等久了会生气吧。

然而,白瑾萱死都没想到,牧雅静并没有在楼下等,而是在苏晨睿上楼后不久,也跟了上来。

敲了书房半天门的牧雅静眨眨眼,推开门,书房里空无一人。

愣了两秒的牧雅静看向走廊,慢慢地往前走。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晨睿走过转角,就见牧雅静站在走廊里,问。

牧雅静看着手里空无一物的苏晨睿,笑,“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你还没下来,就自作主张上了楼。”

“我只看过了花园,还没参观过房间呢。”

苏晨睿理了理袖口,“下次吧,公司里还有事情。”

牧雅静,“那就算了吧,你不是说上来拿文件么?文件呢?!”

“老虎拿去了。”苏晨睿不想多谈。

牧雅静微笑,“现在两点还没到,时间还早。我听王叔说这里有琴房,可以让我看看么?最近学了新曲子,你帮我看看学到家了没?”

苏晨睿,“鉴赏这种高雅的事情,我一个商人做不来,让那些大师级的人物来更合适。”

“你在埋汰我是不是?”牧雅静嗔怪,“就我这水平,在大师面前演奏那就是班门弄斧。”

苏晨睿笑笑,绝口不提琴房的事情。

牧雅静也像是随口那么一提,略过会让气氛变得沉默的话题,顺着话题往下讲。

“说起大师,我好像听说这个月森诺杰大师会来S大的音乐会。”

苏晨睿忽然顿住脚步,“音乐会?”

牧雅静难得见苏晨睿对一样东西感兴趣,顿时便解释道。

“S大音乐会四年一次,据说只有校内的学生还有老师能参加,而森诺杰大师这次来好像是为了找个徒弟。”

“要不是我实在不像个大学生,我也想去参加呢,毕竟能成为森诺杰大师的徒弟,可是多少学音乐的人的梦想。”

苏晨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白瑾萱这么着急着回S大,并不仅仅是想夺回自己原有的东西,而是冲着森诺杰大师去的。

“到时候所有人肯定都卯足了劲,我想待到那时候回去。”牧雅静顺势给自己的假期拖延了时间,问,“晨睿,到时候你陪我去看看怎么样?”

苏晨睿看了她一眼,“时间还早,现在定不下来。”

“听场音乐会最多也就一天,我来S市这么久,作为东道主,你总要陪我一天吧。”牧雅静不愿意松口。

苏晨睿思索片刻,“我尽力。”

牧雅静露出笑容。

苏晨睿走下楼,“我送你回去吧。”

牧雅静站着不动,“那我要在酒店里住一个月吗?”

苏晨睿脚步不停,“酒店离市中心近,方便你出去游玩,你来S市旅游刚好合适。”

牧雅静抿唇,笑着跟上他的步子,站在他旁边,看不出半点被拒绝的尴尬与怒意。

等到将人送回酒店,苏晨睿掉头回了公司。

牧雅静站在街边看着车辆离开,轻皱起眉头。

……

等到白瑾萱下身不再痛时,已经过了五天,她身上的淤痕也散了大半,只剩下后背上些许没有散开。

但自从那天之后,那位牧小姐再也没有上过门,而苏晨睿也鲜少有回家,这让白瑾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膈应。

她又不是苏晨睿的禁脔,在宅子里住得越久,就越觉得不自在。

终于当天晚上,苏晨睿回来吃饭时,她提起了这件事情。

苏晨睿放下了筷子,盯着住在对面,离他远远的白瑾萱。

“过来。”

白瑾萱手一抖,夹好的菜直接掉在了桌上,让她顿时红了脸。

望着面色冷淡的苏晨睿,她只觉得进退两难。

苏晨睿开口后,就不再说话,甚至悠闲地喝了口酒,像是等待着白瑾萱做出选择。

白瑾萱犹豫片刻后,放下筷子,慢吞吞地挪到了他身边。

“坐下。”

干净简洁的命令让白瑾萱有些发懵,左右看了看都没有椅子。

是要她走回去将自己的椅子搬过来么?!

不解地看着苏晨睿,就见他脸上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坐那里?”白瑾萱决定不耻下问。

苏晨睿皱皱眉头,像是对白瑾萱的懵懂很不满。

目光微垂,落在自己腿上,瞬间见白瑾萱吓得后退一步,摇摇头。

苏晨睿平静地看着她满脸拒绝,让白瑾萱顿时明白过来——不听话,你就别想出去。

白瑾萱揪住大拇指,看了看一边站着的佣人,脸上跟烧起来了一样。

蚂蚁走路一般地站到他身边,抬脚跨坐在他腿上。

因为他离桌边的距离并不远,短短的距离里,要坐下她,就只能紧贴着他的胸膛。

白瑾萱低垂下眼,瞬间就落进了他眼里,漆黑深邃,像是看久了就再也爬不起来,那种会堕落的危机感,让白瑾萱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取悦我。”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懒洋洋地下令,有游刃有余地样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高坐龙椅的尊贵帝王。

白瑾萱手足无措,见苏晨睿没有再提示的意思,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她自己想办法。

长这么大,遇到苏晨睿以前,白瑾萱连男生的手都很少牵过。

以前和许子嵘交往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拒绝他过度的亲热,两人大部分就只牵牵手,连亲吻都是一触即离。

现在要让她自己取悦一个男人……

白瑾萱看着面容俊美的男人,端起桌边的酒杯,晃了晃,艳丽的红酒在高脚酒杯中晕开红色。

头顶微黄的灯光落在酒中折射出光晕,照在拿起酒杯的手上,渲染出几分妖艳来。

白瑾萱将酒杯放到唇边,苦涩的酒液充斥在口腔里,虽然醇香但还是让不常喝酒的她皱起眉头。

就在她适应酒精时,却不知道苏晨睿灼热的视线已经落在她扬起的脖颈上。

居高临下的女人,明明应当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可却没有丝毫防备地落出一掐就断的脖颈。

这对男人来说,是无言的挑逗。

苏晨睿冷淡地看着白瑾萱的动作,若不是在场那么多佣人见证,估计没人会信,就是这个面色平静的男人提出这种诱人沉沦的要求。

白瑾萱含了一口酒,放下杯子,捧着苏晨睿的脸,刚要印上去。

“睁开眼。”

白瑾萱的动作顿时一愣,不解地看着他,正对上他的眼,里面是满意的光。

“对,睁开眼,看着我。”

脸红得不能再红的白瑾萱盯着他,将酒喂进了他嘴里。而他也是十分地配合,也不知道是怜惜害羞的她,还是其它缘故。

等到口中的酒液喂了大半,他猛地张开嘴,含住她的唇,顿时酒液溢出,滴落在两人的衣衫上。

白瑾萱骤然睁大眼,下意识地想要推搡,可想到他的要求,又僵硬住身体,久久没有反应。

她的挣扎对苏晨睿来说,本就微弱无比,此时更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野兽瞬间突破城门,卷住深藏在里面的娇嫩粉色,拖回洞府就是好一番缠绵享用。

“啧啧”水声在安静地只有呼吸声的客厅里,十分响亮。

低着头的女佣们纷纷红了眼,偷偷抬起眼,看清那交缠的粉肉耳朵就是一红,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王叔候在一边,皱了皱眉头,冲女佣们摆摆手,顿时将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带了下去。

待到苏晨睿松口之时,白瑾萱唇上染了一层水光,像极了花园里的玫瑰,诱人采撷。

“继续。”

微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喘息,让本就性感低沉的嗓音更加撩人,简直一开口,就让人腿软。

此时因为缺氧而浑身无力的白瑾萱半趴在他肩头,刚歇了几秒,就听到他的命令,咬咬牙,撑着他的肩膀挺直了脊背。

目光落在他扣到最上面的纽扣上,干净的衬衫扑面而来的,本该是严谨,可此时沾染了红酒,和他微微汗渍,在禁欲中露出几分勾人。

伸手解开他的纽扣,白瑾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喉结上,随着吞咽上下滑动的喉结,简直性感的要命。

这是白瑾萱脑子里唯一能想出的话。

张嘴含了进去,白瑾萱觉得其实今晚被引诱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这样的男人只需要招招手,就能引来无数狂蜂浪蝶。

忽然间,那日上门的女人的背影出现在脑海里。

雍容高贵,优雅貌美,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就能引得无数人赞叹一句——郎才女貌。

“嘶——”

苏晨睿抽了口气。

如同脖颈是白瑾萱的弱点,那再强大的男人也避不开喉结这一要害。

最开始白瑾萱冲这里下嘴时,他就已经卯足了劲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的湿热的口腔里,本就对他是一大考验,可没想到这白瑾萱竟然猛不防地给他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

苏晨睿按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

白瑾萱有些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谁还听解释?

苏晨睿冷嗤一声,以牙还牙地咬住她的脖颈,却见她挣扎。

“不要,我还要去工作!!!”

苏晨睿很不悦,可下意识地转移了阵地,一口咬在了她肩头,报复心极强地留下了一个牙印。

白瑾萱闷哼了一声,躲避之时,下意识地撞向桌子,却被温热的大掌护住。

“现在,我可以回公司工作了吗?”

不合时宜的问题,让苏晨睿脸有些黑,但白瑾萱完全没发现其中的问题。

“你当这就完了吗?”

略微咬牙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无奈白瑾萱完全不同他为何会生气。

盯着她无措的脸,苏晨睿掐住她的腰,摁到自己小腹。

那凸起的异物感,让白瑾萱慌乱地挣扎,却被苏晨睿的一下子抱了起来。

“不要!!!”白瑾萱尖叫。

苏晨睿全当做没听见,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白瑾萱想要打他,可是一想起他的要求,又不敢下手,只要哀求。

“不要这样!!!”

苏晨睿抿着唇,侧脸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尖锐无情,“这在你的义务之内。”

“……可是你也说了会满足我的愿望。”

白瑾萱忽然想起他当初的话,据理力争。

“我的愿望就是回去工作,那你不该放了我吗?”

苏晨睿踢开门,将人放在床上。

“我指的愿望,是与我无关的事情,不然我说一件事情,你就用愿望跟我唱反调,真当我傻?!”

苏晨睿掐住她的下巴,嘲笑道。

白瑾萱往后瑟缩着身体,那日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苏晨睿伸手逮住她的脚踝,不过刚将人拖到自己面前,就见她委屈掉泪。

“好痛,不要!!”

白瑾萱半趴在床上,像是满身伤痛的小兽,可怜兮兮。

苏晨睿以不容反抗地力道将她扣在身下,轻吻了吻她眼,话语低柔。

“乖,我轻轻的,不会弄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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