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年过四十得的女儿侯惠珠,更是让侯平宠爱到了极致。
按理说,侯惠珠生在这样的家庭,又有一对疼她如命的父母,本该安好的。
可是,这位侯姑娘却偏偏命不好。
她天生的命格弱,虽说出身丞相府中,可也断不了时常的倒霉,常年累月的卧病在床。
侯平疼女如命,看不得惠珠这样,就想尽了办法帮惠娘治病,后头他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如果一个人的命不好,是可以换命的。
侯平当时记在心中,后来暗中寻找法师想要帮惠珠换一个好点的命格。
偏生侯平是那种做事追求完美的性格。
他想着,不换也罢,若是换的话,就帮惠珠换上这世间最好的命格。
因此,他请了清安法师,想让清安法师帮惠珠换成真凤命格。
这世间,最好的命格可不就是真凤命格么。
清安法师不负所托,寻了几年,终于找到了真凤命格。
这日入了夜,侯平就带着三个儿子忙忙碌碌的按照清安法师指引的方位摆放各种玉石以及器物。
而侯夫人则去了惠珠屋内。
惠珠此时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白的几近透明。
侯夫人见了,忍不住一阵心疼。
她坐过去,手摸在惠珠的脸上:“我的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过了今日,我儿必不会再叫病痛缠身,必然获得这世间最尊贵的命格,将来大吉大利,富贵一生。”
侯惠珠笑了笑:“娘,你们真的没必要为我这样费心。”
侯夫人笑着:“我的儿,你就是为娘的心头肉,为娘为你多费心都是应该的。”
侯惠珠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她这副破败的身子真的让她受了好多苦,如果可以,她也愿意换一个命格,起码,能够叫她不再终年卧床不起,能够让她健健康康的生活,至于说别人换了她的命格是怎样的,侯惠珠真的没有力气去想。
侯夫人拍拍侯惠珠的手:“我的儿,你别多想,只要好好的休息,别的事情,就交给爹娘和你兄长去做。”
侯惠珠乖巧的点头。
侯夫人起身出门,她要交待厨房那边备上上等的席面来款待清安法师。
宁寿伯府
到了晚间,宁寿伯成沣终于回府了。
他一回来就被刘玉柱给拦住:“伯爷,今儿……七姑娘闹了一场,太太请您去正房说说话。”
宁寿伯听的皱眉,一边跟刘玉柱往正房走去,一边道:“七娘不是挺安份的么,怎么今儿闹了?”
刘玉柱小心回道:“今儿太太叫人给七姑娘裹脚,七姑娘不乐意,说太太要害她,闹的可凶了,还跑到太太屋里砸坏了一把椅子。”
“裹脚?”
宁寿伯这才想起七娘岁数到了,该裹脚了。
他迈着大步进了正房。
进门就看到兰氏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整个人也是恹恹的。
若兰氏是个鲜亮的小姑娘,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估摸着宁寿伯得心疼几分,可谁叫兰氏年纪大了,早没了那鲜活气,再弄的这样梨花带雨,宁寿伯见了心里添了几分烦乱。
“你是怎么当家的?”宁寿伯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七娘才多大点年纪,你连她都管不住了?”
兰氏一听哭的更凶了,拿帕子掩着面:“爷也说我?你却没听着七娘今儿说出来的那些话,生生的能把人给气死,说我要害她,还说要去跪宗庙,在我房里指着我的鼻子骂,骂我连个下人都比不上,我受了这一肚子的气,末了爷回来也埋怨我?我嫁给爷这么多年,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自认为没有对不住过谁,可到了竟落得这么个下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兰氏这一哭诉,倒是让宁寿伯软了心怕。
“好了。”他过去拍了拍兰氏的肩膀:“你也别委屈了,爷给你做主好么?”
兰氏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那七娘的事便交给爷了,总归您是她的生父,她跟你该不生份的。”
说到这里,兰氏还叹了口气:“总归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不好管教,轻了不听,重了不成。”
宁寿伯安抚住了兰氏,这才起身去了成烟罗房中。
他轻易是不见女儿的,上次见成烟罗还是一个多月前的时候了。
他记得成烟罗是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小姑娘,见到他的时候,声音都是小小的,而且总是垂着头,很缺少存在感。
现在宁寿伯回想成烟罗的样子,竟有些想不起来。
他摇了摇头,暗自低语:“七娘这是中了什么邪?还是叫人挑拨了?”
成烟罗等到了晚上,她因为修行功法需要大量进食。
可屋里的东西都叫她吃光了。
她饿的肚子咕咕叫。
眼看着天都黑了,成烟罗起身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
她拿了把椅子放到窗下,推开窗子翻身直接就跳了出去。
门锁上了,可窗子却没锁着呢。
也是那些人小瞧了她成烟罗,想着窗子又小又高,她是爬不出去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成烟罗却是份外灵巧的。
成烟罗还记得她在没有裹脚之前其实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她向往着外面的一切,想要无拘无束的过生活。
可身在这座大宅院,她又不得不按着规矩过日子。
所以,每当晚上的时候,她都会悄悄的跑到后边的花园里玩耍,那时候,她很爱爬树,她爬树很快很利落,每次都能爬到高处,站在树枝上望着宁寿伯府外边的整个长安城,盼望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瞧瞧。
有这样的身手,一个窗子,怎么能挡得住她。
成烟罗从窗子里翻出去,轻轻巧巧的跳到了地上。
她熟知宁寿伯府的道路,猫着腰直接就去了厨房。
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府里各个主子要吃的饭菜,一些下人正忙忙碌碌的过来拿菜拿饭,厨房里也是一团的忙乱。
成烟罗就趁着这个时机,直接就拿了许多吃食,钻在厨房的角落里吃了个肚饱。
她吃饱了,还拿个食盒过来,往里边放了馒头和肉还有一些水果和菜。
放好之后,成烟罗提着食盒就往回走。
她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回头就把门上的锁给砸了,省的每次出去还要翻窗子。
正思量间,不妨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呀。”成烟罗惊呼了一声。
那个人伸手把她扶住。
成烟罗抬头一瞧,竟是她的父亲宁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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