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头还疼吗?”
郭菲从医院门口买了一袋水果放在床柜上。
“哦,还……还行……”孙汶傻笑说。
完了,他都不敢和郭菲说话了。想到之前自己过激的表现,还不被郭菲看出自己喜欢她的事情才怪呢。
其实柳臻他们也是“幸灾乐祸”。昨天,孙汶冲冠一怒为红颜,几乎是拼了命地搭救郭菲,郭菲就算是铁石心肠,肯定心中感动,定会明白孙汶的情意,而且送孙汶到医院的路上,郭菲一直握着孙汶的手,不曾离开,可想……嘿嘿……这两个人,有戏。
正打算撤离,留给两人单独诉衷情的空间,这时郭菲笑着说:“孙汶,你真是我们的朋友,要不是你及时来到,我们几个人xing命都可能没了。”
这话明显是说孙汶这次的冲冠一怒,不光是为了郭菲她自己,而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才这么做的。也就是说,她并不理解孙汶的情意。
温馨有点儿错愕,说:“呵呵……郭菲,你说什么呢,孙汶这么拼命地和那两个人打架,伤的这么重,不就是单单为了你吗?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怎么想了?”郭菲满不在乎地说,“孙汶和你、秋静都是朋友,当你们遇到危险,他也会这么做的。”
温馨还解释说:“那个……那个……不一样,好不好?”
“好了!”孙汶止住温馨的话,淡淡地说,“郭菲说得对,我是看到你们都有危险,才去救你们的,你们别想得太狭隘。”
柳臻笑着推了推他,说:“咦唏,你就说实话,我们不会怪你见sè忘义的。”
孙汶看了一眼郭菲似乎没有表情的面容,决然地说:“我刚才的就是实话,你们都别说了,我现在累了,想睡会觉,你们都走。”
柳臻不好说什么,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朝着病房门口走去。一出门口,温馨和秋静将郭菲往一处楼梯口拉去。柳臻本想跟上去,温馨瞪了他一眼,说:“闺蜜说话,你就不要掺合了。”柳臻无法,看了一眼的简洁,跟着她坐在走廊处的椅子上。
“老师,你怕死吗?”柳臻知道自己不该对简洁说这样的话,但实在不理解这些年来,简洁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
简洁说:“一开始我怕,当渐渐地我就不怕了,害怕是人自己内心幻想出来的,对于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人就慢慢接受,不会再害怕。死亡对我来说,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简洁查看了一下信息,对他说:“我要走了,我得送我爸爸回一趟老家。等郭菲他们回来的时候,替我转告一声。”说完,站起身来。
柳臻也站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的身高不到一米七,但给人的形象却是那么高大,须得仰视方可看清她极其坚强而又无比脆弱的眼神。他轻声说:“老师,节哀顺变。”简洁点点头,转身离开。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渐行渐远,消失在无数病人的咳嗽声中。
简续死后,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全部归到了简洁的名下。简洁看到那一连串的数字,悲伤不已,她以为她的父亲早已将钱花费在应酬上,或者piáoi上,实在没想到她会留给自己这么多的财产,足以让她一个人不愁吃喝过一辈。但她也明白,简续只是一个普通的略有职务的高中老师,这笔钱肯定有很多是受贿得来的。
一年后,简洁的病情复发,很快就离开了人世。简洁的堂兄依她的意愿,将她的骨灰带回了老家,葬在了简洁母亲的坟前,也是她父亲的坟前。人生匆匆几十载,他们一家人历经了无数的风雨和苦痛,终于相聚在同一片黄土地上,享受那本该有的天伦之乐。简续留给简洁的那一笔财产,她将一半留给了简洁的堂兄,感谢他给了自己仅有的一份亲情,另一半捐给了慈善机构,希望这笔钱能让几个孤儿可以好好上学,补上了她没有当妈妈的遗憾。
简洁的去世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郭菲知道她去世的消息是在三天后,那时她看到简洁的qq签名改成了“本人已死,有事烧纸”这句话,一般人或许只是当笑话看待,可是郭菲却是隐隐觉得不对,一通电话打了过去,确认了简洁去世事实。当晚她就是打开视频通话对着电脑向温馨和秋静哭诉,三个女生就这样在三个地方大哭了一场。
话说郭菲被温馨和秋静拉到了一处楼梯处,温馨张望四周无人,对郭菲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郭菲皱起眉头,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温馨说:“你别打马虎眼,孙汶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做肯定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那你说我怎么领情?!”郭菲反问一句,眼睛在温馨和秋静脸上扫了一眼,见她俩不说话,继续说,“我感谢的话也都说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做?!以身相许?我现在是什么人,你们都亲眼看到了,孙汶也不傻,他会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吗?”顿了顿,她无比确信地说:“他不会爱我的……”
“也许孙汶不在乎呢?”温馨惴惴说道,她不是太相信自己的话,只不过无非是像挽回些什么,她觉得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上年,x县一中有个上官雨薇,据说她被人抛弃之后,流落风尘,不知道和多少个男生有染过,最后不还是有一个男生不介意她是什么样人,将她带了出来。孙汶,也许就是你的那个他。”
“他不介意,可我介意!”郭菲以前听说过上官雨薇的事情,当时也曾经感叹那两个人在一起真是不容易。
“那难道从今以后,你就不和男生交往了?”温馨说。
郭菲摇了摇头,说:“我会换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那样我或许还能成为原来的自己。”她拍了拍温馨和秋静的肩膀,说:“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愿意多提。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和孙汶真的是没有结果。”说完,转身回到走廊。
秋静在背后突然问道:“那你喜欢孙汶吗?”
郭菲脚步一停,头不转,摇了摇头,又抬脚离开。温馨和秋静纷纷感到难受,这个结果和她们想的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随着本次案件的进展,jing方终于确认这是一起轮iān案,但由于种种原因,郭菲以及其余受害者只是医药费得到了补偿,并没有获得那种非常让人觉得能从中谋取私利的所谓的jing神赔偿,究其原因,好似jing方认为两名作案者也遭到了惩罚,受到的jing神打击远比郭菲他们要重得多。这让柳臻几人愤慨不已,郭菲jing神受了刺激那是无辜,江本源他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别说jing神上了,早该拉出去将其枪毙了。不过他们也清楚,现在这个世界不一样了,杀人都可以不偿命,何况轮iān这种很难说得上是自愿还是被迫的犯罪行为。柳臻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江本源和张浩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至少得关在监狱几年。可是事与愿违,据说,江本源和张浩轻轻巧巧地托了他老爸的关系,在拘留所关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放了出来,这一个星期来,他们还有大鱼大肉伺候着,吃完了就和工作人员打个斗地主,过得有滋有味。出来的时候,江本源忍不住对着拘留所的看门员放了个臭屁,那看门员非但不生气,反而嘻嘻哈哈地阿谀奉承:“哈哈……江少,您放的屁可真香啊,我都闻到了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
当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梅村中学是不可能留江本源和张浩的,其他学校恐影响名誉,也不敢招待他们。
柳臻、秋静、温馨三人都没有受到极重的伤害,不到两天就回到了班里上课。郭菲在医院检查了身体,庆幸并没有感染到xing病,也在次ri那天回到班里上课。简洁回了老家一趟,知道这段时间是高考生最紧张的时候,也没有请假休息,第二天强忍着悲痛来上课。
孙汶受伤最重,江本源那一棒打在他的头上,流血过多,脑子缺氧,常常感到倦乏,医生估计高考之前孙汶的伤是好不了的,但值得高兴的是,倘若没有什么意外,并不影响他考试的发挥。
眼看高考的ri子就要来临,孙汶不得已通知了父母,孙汶的父母一听这个消息,一时间又是愤怒又是担心,全家连夜打点包裹,准备出动入住县医院,连孙汶在某一本大学上大一的姐姐也赶了过来,请了个把星期的长假做后援。孙汶起初并不赞同他姐姐请假,他姐姐不屑地称她的学校连毛屁都没用的学校,上了也是白上。那所大学在安徽少说也能排到前五,她这么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后来,孙汶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姐姐却开始大夸特夸说自己那学校如何优秀如何会发展成为安徽乃至整个华中的领军高校,非得要让孙汶报考她的学校不可。
其实孙汶住院这期间,爸爸妈妈无比殷勤伺候着他,让他的ri子过得别提多舒服了。再加上他姐姐得到了他妈妈的真传,厨艺jing湛,顿顿熬好了骨头汤给他喝,饭菜更是变着花样地做给他吃,吃完饭之后,还有各种奇珍异果让他吃。原本孙汶就是一个喝水也会胖上几斤的人,这次受伤非但没有让他消瘦,反而又胖了许多,医生都觉得缠着他脑袋的绷带越发短了。
柳臻几人男生也不忘来看望他,每次来都能吃到一些水果,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去医院的目前已经仅仅不是光看望孙汶那么简单了。温馨几个女生生怕他父母误会,不便明明白白地看望,只能偷偷地站在窗户外面和孙汶打招呼。
有次,他姐姐坐在他的床边给他削苹果,边削边偷瞄他说:“你这高四一年挺安稳的,怎么都是一些男生看望你,你也没结交个女生?”
孙汶无奈地指着窗户外,说:“她们在那呢。”
他姐姐回头一看,只见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站在窗户边嬉笑着脸,亲切地朝着她打招呼。阳光落在阳台上,照得她们犹如盛开的花儿一样。
他姐姐看得有点儿愣了,捏着孙汶的大腿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你老姐我也没有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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