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对我这么好,正念叨着出去后怎么也得造个十几二十架机关兽威风威风,这就送我一二三……二十七架。实在太不好意思了。”程程正寻思着怎么把机关兽弄出这死门之地,那机关兽忽有所感,咯吱作响,齐齐朝程程望来。
“还搞欢迎仪式啊?客气了不是?你们好啊,鄙人程程,程程的程,程程的程,这以后啊,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是不用吃了,不过不说名扬天下,好歹也能在这南唐风生水起,你们说怎么样?”程程想着今后呼风唤雨的模样,不禁乐呵起来,将竹篓丢在一旁,瞅着最近一只公鸡模样的机关兽,吊儿郎当的走过去,刚伸手想细细摸来着,那机关兽忽的一个大嘴啄了下来,程程猝不及防,只能就势一倒往后翻滚而去。
“摸一下都不行,你是金子做的不成?”程程恼怒的冲它喊着,却不曾想这机关兽尽是香木所做,比那黄金贵多了。忽的程程瞳孔放大,只见所有机关兽都向他奔来,这架势压根不是什么欢迎仪式,是要他命的。
只可惜这机关术乃死物,程程读心术根本无用武之地,不及细想,程程一挥右臂,幻化臂粘住身旁机关兽借势翻身而上,立于鸡头,暗运内劲在机关兽头顶跳了起来,可不知那边有门没有,探探路先。
正跳着,眼看就要到了尽头,忽的兽首一晃,程程立不稳,顿时摔了下来,程程不理会机关兽只管往前跑去,可是眼前再没路了,墙壁平整完封,一条缝儿都没瞧见。
“我就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不过真要我打倒这些机关兽?”程程心里发憷,这些一看坚硬程度可都是最高级形态的机关兽。仅凭着自己手中的初级幻化臂能成么?多想无益,既然前面已然封死,那便只能打了,程程摆开阵势,握了握右手,确认幻化臂了然于掌,顿时安心下来。眯着眼睛,忽的朝左边一头来势汹汹的狼狂奔而去,右手一挥,幻化臂变成了一根极其粗壮的短棍儿,跳将起来身型急转,棍子朝狼头砸了下去。
那头机关狼倒也不傻,挥起右前爪挡住棍子,左爪趁势横拍,程程一触急退,忙将幻化臂变成圆盘模样,当做盾牌挡住狼爪,受力不住整个身体砸向墙壁,闷哼一声,左手撑地,蹲在地上,忽的双脚用力,朝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只见程程身形灵巧,穿梭在密集的机关兽之间,竟不显急促,倒似游刃有余,用的正是那鬼谷经上的鬼谷术,鬼谷之术最是讲究阵法,所以这步数乃取的灵活之道。几近第四关门口,程程将幻化臂变成一钩子,钩住这眼前躲不开的机关犬,身形摇晃刚想借势往边上滑去去,才滑到一半忽的一鸭爪踹了过来,正中后背,程程吐出一口鲜血,倒地横飞。滑了一阵,程程倒也不管不顾,翻身过来,依旧幻化出棍子,朝机关犬挥去,受力便又向后飞去,飞的方向正是那第四关出口,程程勾起竹篓,竹篓随人重重砸进那第四关。掉落于地,程程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却是见机关兽又返回原先两列之处,不禁松了口气,神情一松,整个人便昏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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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唐诗圣左桐本是要去及尤城说逃婚一事,家里交待,聘礼什么的也不说是要回来,毕竟左家家大业大,还不缺这点小钱,可这婚事怎么也得说个清楚明白。
可这诗圣打小便贪玩,除了考取功名那年出过家门,便都在家待着,名气响是响了些,可这阅历不说像张白纸,也差不离了。此番出来先是在及尤城周边游览了名山大川,走观拜佛,直到此刻才抵及尤城。
这刚下了船,便有一黑衣背刀客走来问路:“小兄弟,晓得城主府咋走不?”
左桐一路来游兴正佳,见着有人和自个一样去那城主府,不由热心道:“小可便要往彼处,你若不嫌弃,同行可好?”
“中,那谢了,小兄弟,俺正愁着人生地不熟,是不找人带带哩。”那背刀客说道。
“举手之劳,不知兄台贵姓?”左桐一边示意着背刀客往前走着一边问道。
“俺叫陈梓超,俺师父不叫俺在家待着,说是出来见见世面,你可知不道俺那师父肚子里尽憋些坏,老想俺去跟人打架。”背刀客像是许久没跟人说话,咋一见面,便连家底都快要抖出来。
“那不是极好?我家里两老头子都不给出门,你说这读书破万卷,不行百里路怎么长见识?”左桐羡慕起背刀客。
“一看兄弟就是读书人,读书人好哩,在俺那地,读书人都这个。”说着背刀客竖起拇指,晃了晃。
“出行好,打架不好。”左桐没来由说了句。
背刀客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俺打小就胆儿小,有人打俺,俺就站那,等他们打累了,就不会再打哩!”
左桐看着这缺根筋的憨厚汉子,不由心生同情,说道:“这哪成?哪能光让人打?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得跑呀。”
“不怕哩,他们打人不痛哩,就跟娘们挠痒似的,再说俺也不是君子,俺就一种地的。”背刀客憨笑着挠了挠头。
左桐无奈摇了摇头,心想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说那逃婚好几次的及尤城城主外甥女,单说眼前这位,便是那绝世奇葩。不过管它呢,等解决了这闹腾的逃婚,天下之大还不得有着我来。忽的瞥见陈梓超背上的刀,刀长近三尺,刀身细薄,不像南唐惯用的朴刀,不由好奇道:“陈兄不说自己是庄稼人么,怎么看着像刀客。”
陈梓超指着指背上的刀说道:“你说这个啊,俺师父教过俺几招把式,就用的这刀,俺也不常用,唬唬人哩。”
“那你为何来此地?”左桐继续问道。
“师父让俺来拿把宝刀,拿到了天天给俺吃肉哩。”陈梓超说着从怀中掏出两枚戒指,继续说道:“俺师父说跟着这戒指,就能找着刀,你说奇怪不,俺一握住戒指,它就让俺往这走,这两个戒指可不敢分开,一分开呀,它就不让俺走了。”
左桐看了看那两戒指,也看不出奇特之处,学着陈梓超说道:“你师父是要你做大事哩!”
陈梓超只会憨笑,又挠头道:“俺不会,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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