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痴和尚!其他人呢?”左白问道。
戒痴睁开双眼,神采依旧,缓缓道:“皆化尘埃!经此一役,长风岛十魔怪,不复存在。”

左白怒道:“我是说我的小金,那只金刚神猴,你可见它上那去了?”

“不知道!”戒痴哈哈大笑,“如此凶物,若是死掉也好!”顿了一顿,目带无尽恨意,瞪着左白,狠声道:“小鬼!十灭阵破,诛魔阵无,现在你还有何本事阻我?你是自决!还是须我动手!”

左白瞧见戒痴破阵时的沉稳淡定,打心中有些敬佩,是以开始称其他为戒痴和尚,今听闻他居然唤自己为“小鬼”?心下甚为不爽,冷然一笑:“戒痴秃驴,莫以为本门主怕你!不给你些厉害瞧瞧,你当我是病猫!”左手祭起一张野兽真符,“太上灵兽天尊急急如律令!鬼卒妖仙!出动!”

真符在空中燃烧,化作阵阵紫光,亮丽耀眼。

“本妖奉旨护法!”一只巨型蜘蛛jīng从紫光中落下,口吐人言,嘴角挂丝,八只大脚坚似钢钳,双目如铜铃,闪烁绿光。

“给我杀!将对面的和尚切成碎屑!”左白对蜘蛛jīng下达命令。

“小鬼,你只修金丹高级层次!”戒痴冷冷笑着,“还专修通玄一门,以妖魔鬼怪助阵,也敢口出狂言!”但见他僧袍轻轻一拂,一道金光自袖袍*出,直取蜘蛛jīng巨大的肥肚。

“叭!”的一声,来不及躲闪的蜘蛛jīng,顿时给金光击成肉块,惨烈恐惧。

戒痴冷然洒道:“你还有何手段?不妨再使唤出来!”

“师父!我来!”秋海棠娇喝一声,丢出金玉如意圈,往戒痴套去。

戒痴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夹住金玉如意圈,手掌一翻,双圈疾shè而出,直取两人胸腹。见人即套的法宝,在戒痴瞧来仿佛与孩子玩具相差无几。

“咚、咚!”两声,金玉如意圈分别击在秋海棠与左白腹部,两股鲜血各自从两人喉间喷薄而出。左白见他和秋海棠与戒痴和尚的实力悬殊,犹如年幼无知的小孩子与一个大人在打架一般,其结局不言自明。

“师父!你怎样?”秋海棠瞧着脸sè苍白的左白,立刻掏出几粒太玄门炼制的疗伤丹药,“先服下这‘上玄丹’,以制止血气翻腾。”

“不用!”左白左手推开丹药,右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瞧见戒痴眼内的轻蔑讥讽,不由热血上涌,狂吼道:“戒痴秃驴!老子打不过你,今天也会打到死为止!”接着犹如市井地痞打架一般,即不施符,也不挥剑,手脚毫无章法地乱舞直扑向戒痴。

戒痴眼内闪过一丝诧异,冷冷一哼,大手一伸,就抓住左白的脖颈,并将他提起来。四肢悬空,脖颈被抓,他纵有千般力量,也是难以使出了。

“小鬼!你可真是个乖孩子!”戒痴大笑:“本想与你多玩一会儿的,可惜老衲没有那个耐xìng……”

“放开我的师父!”秋海棠腾空跃起,手中短剑直劈戒痴光头。

戒痴略微抬首,自眉心shè出一道金光,快若闪电地shè向秋海棠腹部。

“啊!”秋海棠一声惨叫,腹中金光,跌落尘埃,晕厥过去。

“放开我!”左白由于喉咙给掐住,憋红脸迸出几个字:“有种再战!”

在左白深层的骨子中,流淌血气与勇气,平时给邪气的外表覆盖着,如今正是迸发的时刻——男儿应当血战沙场,革马裹尸还!

戒痴狠狠捏着他的脖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只要我手轻轻一掐,嘿嘿!”略为一顿,淡淡道:“可是你这种死战到底的xìng格,我倒是挺欣赏的,如果你再修炼几百年,或许能与我有得一拼!”

左白脖颈给勒得喘不过气,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干瞪双眼怒视戒痴。

“说!”戒痴冷森道:“你师父将自我们长风岛偷来的法宝藏在何处?不说我立刻掐死你!”说罢手上又加几分劲力。

左白给捏得双眼外凸,嘴里极为艰难地迸出三个字:“不……知……道!”

戒痴大为恼火,手上劲道又加强几分,狠狠地左右抖动左白,增加他的痛苦。由于颤动过度,左白头上的紫环帽不由掉落在地,一袭黑发倾泻落下,他的面貌尽显在戒痴眼中。

“怎会如此相似?”戒痴不由一愣,手中劲道松弛下来,喃喃自语:“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活着!这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恐惧,眼内仿佛见到一个身影,站在天崖绝壁的落rì下,提着一把滴血魔刃……

良久,戒痴回过神来,狠狠地掐住左白:“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对不对?你什么也没听到对不对?”

左白的脖子给他掐得舌头外吐,即是想说些怎么也难以开口。

戒痴哈哈大笑:“你果然是怎么也听不到!这就好!这就好!”略略一顿,又狠声道:“说,你师父将偷来的‘紫玉壶’藏在何处?”

“是……不是……一个紫sè的大壶?”左白吃力地道。

“没错!”戒痴手上劲道略为一松,双眼放光,“它在何处?”

“你们长风岛十怪就为那破东西杀到我野兽派来?靠!早说啊,那破玩艺毫无用处,被我拿来当夜壶来着!”左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拿来当夜壶?”戒痴差点儿气晕过去,本想扇他几十巴掌,可目光触及他的脸形时,手却挥不下去了,叹息道:“好吧,小兄弟,只要你将紫玉壶还我,以前之事,咱们权当误会。”说罢松开手,转过身去,似乎很不愿瞧见左白的脸。

见戒痴唤自己为“小兄弟”,左白心中舒服不少,道:“随我来吧!那东西在我的床底下。”

戒痴罢罢手,道:“你且自己拿来,我在此等你。”

左白当下跃过乱石堆,回到屋内,自床底下拿出紫玉壶,倒掉隔夜尿,仔细查看亦瞧不出此物有何特异之处。上个月,野兽老人突然归山,随随便便丢给他这紫玉壶,说是送给他的礼物,尔后又出门云游四方;他研究几天未知这壶是甚么宝贝,晚上尿急,又懒得出门,是以拿来当夜壶。

自己用不着的,就还人家罢,这破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和尚!接住,东西我可还你了!”

戒痴伸手接过,凑过鼻子在壶嘴处闻一下,接着猛地呕吐,饶是他修为jīng深,也足足吐得眼发白,把胃中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左白笑道:“大和尚,不需如此艰难呕吐吧!我的尿真的很难闻?”

戒痴罢罢手,扛起在地上颓然盘坐的真识,御剑升空而去,自始自终,未再瞧左白一眼。

“小兄弟!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自此而后,你好自为之!”

天际传来戒痴苍劲浑厚的声音,令左白陷入沉思:这戒痴本是想杀我的,待瞧清我相貌后胡言乱语一阵说我像某个人,最后拿了夜壶即走人,很怕见到我的脸?还从直呼“小鬼”改称“小兄弟”!难不成我与某位大人物真的相似?如此以后下山倒真是可以靠这张脸混饭吃,打不过就露下脸,吓唬对手!哈哈!……

“师父!”秋海棠自晕迷中醒来,见左白在傻笑,不由问道:“贼和尚呢?”

左白得意道:“给我吓跑了!”

“吓跑掉?”秋海棠不由傻眼了。

“伟大的灵兽天尊!”左白立刻换回大师脸,胡扯起来:“在我生死危机的一刻,我的信念感动了灵兽天尊,竟然真身下凡,大和尚惊恐万状,扛起自己同伴御剑逃跑了!”为了让这美貌如花的徒弟更加忠诚自己,对自己更加崇拜,神化自己是有必要的。

“哦,原来如此!师父你真是厉害!通玄术竟然能唤得真神下凡,”秋海棠一脸花痴,“要是我早些醒过来,瞧见灵兽天尊,就是马上死掉,也是值得。”

你若是死掉,对我可是不值得。左白心下偷笑,怕说多露出马脚,立刻转移注意力,四处叫喊:“小金!你在那里,快些出来?我都没死,你怎能死掉!”

“小金!小金!”秋海棠亦翻石推土,四处乱喊:“快出来呀,我相信你不会死掉的。”

左白继续叫嚷:“死猴子!出来罢!你死了以后谁陪我玩耍?”

两人叫喊许久,翻石无数,皆未见寻见小金。正当失望之余,远处一块小石翻开,一只金丝猴子跃然而出,跑至左白跟前吱吱乱叫,手舞足蹈。

“怎么?你说你是小金!”左白略微细瞧一下眼前这金丝猴子,的确与小金非常相像,只是小金身形巨大,这个金丝猴子却小了数十倍。

金丝猴又一阵指手划脚的比划。

“哦,你与四圣兽合体,爆炸中晕迷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连升两级,从jīng化级灵兽升到神化级灵兽,所以化为金丝猴子。笑话!你要是连升两级到神化级灵兽,怎不会说人言?人家神化级的灵兽皆会说人言的。”

左白相当疑惑,提出疑问。金丝猴则抓毛捏耳,忽然连翻数圈,化作一团金光,金光渐长,巨大如山,待金光散尽,小金原本的体形亦渐渐现出——这只金丝猴真的为小金!

“哈哈!小金,果真是你,你终于晋级了,我们可以出山了!”左白不由兴奋雀跃,面带喜sè。

秋海棠疑惑道:“出山?小金晋级了你就可以出山?”

“是的,”左白解释道:“我师父出门云游曾说,当小金晋级之时,我则可以出山修行!即所谓的入世修行,以达更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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