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立刻伏贴地面,躲避阵破后的巨石袭击,如此屁股上还是受到几块硬石划过,疼痛异常,其后小金护主心切,以巨大的身躯为他挡住石块、火焰;而贺天一与秋海棠,尚未明白发生何事,皆给一面巨石撞中,压在其下,吐血不止,若不是有太玄真诀护体,早已经给压chéng rén肉饼;由于两人给巨石压住,巨石挡去了一切袭击,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左白灰头土脸地起来,掀开紫环帽,瞧着给巨石压于底下的贺天一与秋海棠,正待出言讥讽一番,却忽然发现十灭阵的乱石堆内走出十个人——长风岛十怪竟然丝毫未损地走出来!

“小鬼,你的十只神化级灵兽,全部灰飞烟灭!”黑天狗大为得意,狗牙裂得更开,“现在今你还有何手段?阻止我们灭掉你野兽派!”

“伟大的灵兽天尊!”左白抖掉身上灰土,换上一副大师脸,“竟然有只黑狗无视你追随者的灵兽,并将其斩尽杀绝!您!一定要惩戒这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怪!”

啸天虎哈哈大笑:“什么狗屁灵兽天尊,如今即是他下凡来,也救不了你的!”

左白淡淡一笑,道:“用不着他下凡,你们想要进来,尚有一阵未破!诛魔阵,将是你们十个魔怪的坟墓!”

十魔怪能破十灭阵,实在左白的意料之中,但能毫发未损地破除掉,则在他意料之外,即是如使,他亦不怕——诛魔阵比十灭阵更恐怖,里头有四只变异的圣化级灵兽!每一只放出,皆可吞天灭地,横扫八荒。

诛魔阵,位在十灭阵前,亦是左白所站之处。

诛魔阵原本由四把魔剑——诛魔剑、戮魔剑、陷魔剑、绝魔剑,共同构成,凡侵入者皆受四魔剑四面八方的飞剑攻击,速度快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稍不留神,身上会多上几个透明窟窿!

野兽老人在此基础上,用四只变异的圣化级的灵兽——黑白虎、紫青龙、金玄武、蓝朱雀,替换四魔剑;四只圣化级灵兽皆是远古灵兽杂交而生,继承其父母双重血统,皆会双系法术,黑白虎继承战神金之属xìng,会口吐飞剑之术,亦会地黑熊的推山填海玄术;紫青龙则会移花接木玄术,亦会喷雾吐水;金玄武则会武霸的玄天刀术,六手持六把颜sè各异形状各异的刀,分尸剁碎,皆在一眨眼,其口亦能喷水,遇者化冰;蓝朱雀,专修驭火之术,烧魔灭妖,皆在吞吐瞬息,又会幽冥山南的蓝魔之慑神术,中者魂魄离体,状若白痴。

“诛魔阵!”真识眼内放shè出耀人光芒,“莫非野兽老人真的寻到销声匿迹的四魔剑?组合而成!”

左白莫测高深的一笑,道:“若想见识其威力,不妨走近前来!”他轻轻踩下启动诛魔阵按钮,土石开合间,他与小金转出阵外,消失在众人眼前,而秋海棠与贺天一给压在巨石下,却正是诛魔阵生门处,又走一次狗屎运。

啸天虎瞧见左白莫明其妙逃离,大笑哈哈,道:“小鬼你怕了吗?莫弄玄虚,四魔剑早在远古的仙魔大战中毁灭,即算真未曾毁,依你年岁,有何德何能使唤驾驭?咱们杀过去,灭了野兽派!”

十魔怪之首戒痴微微点头,道:“记得同步同进,平行而前,遇到危机,皆能同抗!”另九妖皆听,与他同步同进,谨小慎微,方才十灭阵内的凶险,他们若无这样同进同退之心,早就化为尘埃!

当十怪行至九步时,眼前景物全化虚无,周遭一片漆黑,只见左白又现在眼前,却又若远不可及,甚为诡谲。当行至十八步,四处天际忽然化出点点星光,忽闪忽灭,其夹间有破空之音,待微光近前,却是无数飞剑,由四面八方疾shè而至。

“护!”戒痴微微吐音,神胎自气海处瞬间放shè光华,形成一层金光护在十魔怪前后,挡住飞剑,飞剑遇阻,皆围光层上下转悠;野兽老人由于未得四魔剑,是以用自炼四剑替代,飞剑威力当不足冲破光层伤人。

“破!”戒痴再轻轻吐音,施出“元功真界”领悟的上玄真术“金光四shè”,光层化作淡淡细微金光针,击中飞shè不定的飞剑,皆双双化为粉末而落。

“伟大的灵兽天尊!”左白虽然在阵外,但是将阵内一切变故皆了然在目,见飞剑难以阻止十魔怪,立刻祭出野兽真符,“太上灵兽天尊急急如律令,四圣灵兽,出击!”野兽真符shè入空中,化作一团紫火,照耀四方,大地忽然震动,轰隆巨响,十怪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尘土飞扬间,四只变异的圣化级灵兽黑白虎、紫青龙、金玄武、蓝朱雀出现在四方,摇首摆尾,喷雾吞云。

“圣化级的变异灵兽!”戒痴眉目微微皆震,“三妖战黑白虎,真识、真意战紫青龙,真风、真月与戒贪战金玄武,我与戒嗔战朱雀!”

九魔怪皆听命而行,迎战四只灵兽,顿时雷电火光,飞符漫天,飞砂走石,天地昏暗;十魔怪法术果然广大,风火雷电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吹得黑白虎难睁双目,烧得紫青龙上窜下跳,劈得金玄武晕头转向,电得蓝朱雀周身酸麻。

四灵兽亦难得遇敌手,个个愈战愈勇,黑白虎双目难睁,口内狠吐飞剑;紫青龙上窜下跳,亦趁机喷水灭火,夹杂移花接木之术,常令真识、真意两道相互对打;金玄武晕头转向,六刀乱斩,令真风真月慌作一团,口内吐水化玄冰,犹似弹珠,击得两道周身皆痛;蓝朱雀周身酸麻,口内火术更炽,烧得戒痴捂脸,戒贪左右闪躲。

三妖战黑白虎,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啸天虎稍不留神,给一飞剑贯穿胸肋,顿时血涌如泉,盛怒之下,妖兽真诀运至极限,令自身兽xìng大发,使出“元离真界”所领悟的“极度疯狂”,虎爪猛展,赤焰魔刀砍入黑白虎前爪三分,他自己却震出战局,掉入诛魔阵生门附近。

由于先前战过十灭阵,胸肋又给飞剑刺穿,加上如今使用“极度疯狂”,真元大为受损;他自练的妖兽真诀,乃噬血之魔道,真元受损严重,须食血归本,方可重振虎威!他不由在阵内乱转,碰巧进到诛魔阵的生门内,虎目一转,目光触及已从巨石下爬出正在整理衣物的贺天一与秋海棠,瞧见两者嘴边血丝,食血之yù升腾,虎啸一声,飞身跃起,手中赤焰魔刀直取贺天一颈部。

贺天一忽闻破空之声,待回神过来,躲闪已然不及,即将身前的秋海棠顺手一推,迎向赤焰魔刀锋口,以她为盾,趁机逃命。

“师兄——???!!!!”秋海棠尖叫着,娇躯不由自主地迎向啸天虎的赤焰魔刀。她万万没想到贺天一竟然拿她当挡箭牌,心下又惊又怒,又恨又悲,眼见刀锋触身,自己命在旦夕。

在刀尖刺穿衣衫的刹那间,一人突然自侧抱住她,滚向一边,躲过刀锋。待其回神过来,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左白!心中突然涌起大哭一场的冲动,双眸湿润微转,见到左白右臂血涌似泉——他竟然以血肉之躯去挡住啸天虎致命一刀!自己天天在心底咒骂的恶贼竟然奋不顾身地救她!这是怎样的无奈?怎样的心情?

而自己视为同门的师兄,视为能一起同体双xiu的师兄,却在生死关头,将自己拿来做肉盾,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令她惶恐不安,芳心大乱。

人心,人心似海深,穷尽天地智慧,人也无法了解另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

“师父!师父!你怎样?”秋海棠撕破自己衣袖,包住左白右臂,止住血液外喷,哭如梨花带雨,“师父,你醒醒啊!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不是真心加入野兽派的,我真的……真的……呜呜……”

左白从剧痛中惊醒过来,瞧见秋海棠将自己抱得又紧,丰满的胸脯贴着自己手臂,大为舒服;想起自己为何在刹那间纵身救下秋海棠,自己亦不明白,那是一种自发的本能,根本无从思考!或许正是因为秋海棠不真心加入野兽派,左白才不能让她死,他要救下她,以后慢慢折磨她,虐待她,让她不得好死。

然而现在既成事实,左白内心暗忖:我这做师父的即如此奋勇,想必这徒弟从此应该真心归顺野兽派了,嘿嘿,以后当然以身相许,来场师徒绝恋!

他内心虽然如此想,表面却也得留下一个义薄云天的形象,宗师脸一摆,老气横秋道:“你是我徒弟,为师怎能让你伤在他人手中?”

“师父……”秋海棠见左白醒过来,顿时破涕为笑,一时激动竟蓦地响起这几rì左白的千般好处,声音哽咽道:“师父,rì后,rì后,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海棠都不会离开野兽派,不管师尊如何打骂海棠,还是折磨海棠,海棠都不会埋怨师父半句。”

这一席话听得左白心里大畅,自己从前竟没想过还可以这般获得女子芳心。凝视着秋海棠那深情且坚毅的俏模样,左白心想:本门主哪怕再捱几刀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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