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的春天来了,天上的大雁一群群北飞归来,漫山遍野开始变得葱绿。
这儿的山跟娘娘山差不多,都属于北方,干旱少雨,是旱山,一片土黄。

旱山上也有植物,但并不茂盛。

山坡上也开了不少的花儿,红的黄的,粉的,黑的,姹紫嫣红特别绚丽。

蝴蝶在空中飞舞,蜜蜂在花丛里穿梭。

因为杨天赐太忙,就把照顾小美的任务交给了獒狗赛虎。赛虎成为了女孩的保护神。

小美一口气跑上山坡,赛虎也跟着上去山坡。小美到河边嬉戏,赛虎同样在后面跟着。

女孩子要下水的时候,赛虎就咬着小美的衣服,不准她下,担心她出危险。

每天,别管小美跑到哪儿,在赛虎的帮助下总能回家,一次也没丢失过。

赛虎忠心耿耿,本领高强,比保姆还厉害。

此刻的杨天赐已经将五十多亩地全部种植完毕,漫山遍野望去,一片白花花。到处都是塑料薄膜,到处都是地垄沟。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农民的难处,原来种庄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特别是种植错季蔬菜,更加忙碌。

天气好的时候,那些塑料公棚要放风,防止炎热的太阳将菜苗烧毁。

天气突变的时候,要立刻封口,防止冷霜打坏菜苗。

进去三月半,天气彻底稳定,气温正常的时候,所有的塑料公棚才能去除。

再加上浇水,施肥,需要大量的人力。

那二十来个寡妇跟留守女人成为了他最好的忙工。

塑料薄膜去除,公棚一拆,满地都是绿油油的菜苗,再加上二遍水一浇,那些植物直愣愣就生长起来。

瞧着满山遍野的葱绿,杨天赐的心醉迷了……觉得自己的劳动终于得到了回报。

这一年他十九岁,小凤十八岁,男孩因为长时间的田间劳动,人更黑了,瘦了。

小凤却没有变黑,脸蛋依旧洁白红润,挽起袖子,手腕依然光滑。

村里人就感到很好奇,最后才明白咋回事儿。

原来,小凤跟杨天赐依然每天晚上折腾,鼓捣,男孩的精华都到了女人的身上。

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润,小凤跟地里的庄稼苗一样,皮肤又嫩又滑。

眼瞅着杨天赐丰收在望,四月半第一批蔬菜就能上市,这时候的梁超又冒起了坏水。

妈隔壁的!绝不能让那小子得逞。

仔细一算,杨天赐前前后后,把那些蔬菜跟西瓜卖掉,这一年能收入二十五万。梁超的心里就不得劲。

那杨天赐在村里岂不是更得瑟?威望更高?

全村的人都会跟着他种菜,种果树,没人尿他们父子了。

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毁掉杨天赐那五十亩庄稼,一把火给他烧个干净。

所以这天晚上,他提了一水壶汽油,准备站在上风口,将所有的蔬菜毁之一炬。

每年的春天,大西北的风沙都很厉害,火大没湿柴。

只要从这头点着,大风一吹,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然后,这孙子悄悄靠近了那五十亩地,趴在北头的风口上,将汽油浇在了茁壮成长的青椒上。

那些青椒已经在扬花了,好多花儿都凋零了,上面结起了指头肚大小的果实。

汽油浇上去,撕拉一下,梁超打着了打火机。火光下,他的脸上显出一股淫邪地冷笑。

杨天赐,我让你得瑟……?

可就在他的手打算将火种扔向菜地的时候,忽然不好了。

嗖!赛虎的身影从不远处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他的身上。

梁超做梦也想不到,杨天赐早就做了准备。他已经守株待兔很久了。

少年已经算准他要来搞破坏,早就埋伏在了附近。

赛虎一个飞扑,把梁超按倒在地上,他手里的打火机刚好砸自己身上。

腾地一声,火苗子烧着了他的衣服,眨眼的时间,梁超的全身就成为了一个火球。

“啊!救命啊——痛死了——!救火啊——!”这小子在地上打着滚嚎叫起来。

赛虎一瞅不妙,飞身跳开了。獒狗也是怕火的。

梁超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汽油,火势一起,衣服全部被点着,痛得他呲牙咧嘴,拔腿就跑。

不跑还好点,飞身一窜,带动空气流通,他身上的火势更猛了。

杨天赐就在不远处,可没有过来救他,反而骂声:“活该!咎由自取。”

可后来一想:不行!万一那小子死自家的地里,有理也说不清了。

万一搞出人命,还不被警方怀疑?

他没有办法,才大踏步跨过去,一脚把梁超踹倒,在他的身上又踢又踹,帮着他灭火。

几分钟以后,火势灭了,可梁超的身上被杨天赐踹得多处骨折,再加上烧伤,简直遍体鳞伤。

他的身上还在冒着滚滚的浓烟。

杨天赐上去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问:“孙子,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来俺家地里干啥?”

此刻的梁超衣服都被烧破了,脸上青一块黑一块,满面漆黑,苦苦哀求。

“天赐,饶命啊,我夜里睡得正香,不知道咋回事儿,忽然就来到了你家地里,可能是梦游……。”

杨天赐说:“你狗曰的梦游,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汽油跟打火机?还不老实交代?”

“啊!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咋回事儿啊。”

“那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想活,想活啊……!”

“那就老实交代……。”

“好吧,我瞧你种这么多菜,涨势恁好,想搞破坏……。”

“你孙子终于说实话了?那我家的老母猪,是不是你捅死的。”

起初,梁超还想抵赖,可杨天赐眼睛一瞪,砂锅一样的拳头猛地一举,他立刻抱上了脑袋。

“啊!是我干的,我就是想祸害你,谁让你上次扎我屁股上四个窟窿眼儿……?”

梁超没办法,只好承认。

杨天赐说:“行!现在我就找你爹老子去,问问这事儿咋办。”

于是,他拎起梁超的脖领子,一口气把他拖回了家。

走进村子,他就来拍小豆子的家门。

当时,小豆子还在睡梦里,没有起炕。听到房门响,立刻起来开门。

执拗,院子门一开,他傻了眼。

只见儿子一身漆黑,身上到处是破洞,好像刚从火葬场出来一样,浑身冒着青烟儿。

而且被杨天赐打得鼻青脸肿,立刻明白咋回事儿了。

“天赐,你想干啥?”小豆子问。

杨天赐说:“豆子叔,你儿子半夜三更,跑地里想烧我的庄稼,你说这事儿咋办?”

“啊?竟有此事?我……不知道啊。”小豆子赶紧装糊涂。

“行!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把他送县城派出所去,有人为我主持公道。”杨天赐开始威逼他了。

那意思,你不管自己的儿子,老子就让上面管,放火的罪行是很大的,至少判个三五年。

小豆子一听吓坏了,假装勃然大怒。

他猛地抡起拐杖,又把儿子一顿毒打,一边打一边骂:“兔崽子!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放火,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咣!咣!咣!七八棍子轮下去,梁超抱着脑袋哇哇大叫:“爹,我不敢了,不敢了……。”

“你还有改?我打死你,总好过人家打死你,不争气的东西……。”

小豆子追着梁超,一直打了半条街,梁超浑身是伤,根本不能跑,只能打滚。

小豆子的意思,等着杨天赐过来阻拦,自己好顺坡下驴。

可杨天赐摸着下巴,就是不劝,瞧着这爷儿俩演戏。

爷儿俩这么一闹,全村的群众都听见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小凤娘也听到了动静,带着小凤迅速赶来。

街坊邻居担心他把儿子打死,赶紧一哄而上,拉住了小豆子。

小豆子余怒未消,只能打掉门牙肚子里咽,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道:“还不跟人家天赐赔礼道歉?你真的想坐牢啊……?”

梁超没办法,只好跟杨天赐磕头,好比捣蒜:“天赐,我不敢了,你大人大量,说句话吧……。”

杨天赐之所以这么闹,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要让全村的群众过来做个见证,梁超要祸害他,不但刺死了他家的老母猪,还要毁掉他的庄稼。

现在目的达到,他只好说:“算了……街坊邻居都看好了,以后我家的庄稼再被人毁坏,就是他干的,老子会保留起诉的权利。

还有,今儿我没有动手打他,身上那些伤,是为了救他,帮着他灭火。”

杨天赐这么一说,全村的群众在旁边指指点点,都跨杨天赐仁义,骂小豆子爷儿俩不是东西。

小豆子面红耳赤,一脚又踹儿子的屁股上,怒道:“还不回家?别在这儿跟我丢人现眼!!”

梁超被几个人搀扶起来走了。

然后老家伙冲杨天赐赔礼道歉:“天赐,俺家娃不懂事,给你找麻烦了,我发誓,以后你的庄稼再也不会被祸害,如有再犯,我就打断这败家子的双腿!

至于那头老母猪,我们赔钱,你说多少,就赔多少。”

小豆子不得不一躬到地,这次他理亏啊,又被人抓了现形,只能答应包赔损失。

他要用钱来保住面子。

可杨天赐却摆摆手说:“算了……我不计较,再被我逮住,豆子叔,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好,好后生……我服你。”

就这样,梁超再一次栽在了杨天赐的手里。

这一次,他做得天衣无缝。赢得了口碑,赢得了尊重,还拾掇了仇人。

天亮以后,才带着媳妇跟丈母娘回家。

小凤娘还不乐意,嘟嘟囔囔道:“天赐,为啥不让他赔咱的猪?”

杨天赐说:“娘,算了,我已经把他打成那样了,你还想咋着?大家毕竟是邻居,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冤冤相报何时了?”

“天赐,你呀,就是心眼儿好。”寡妇乐坏了。

好个上门姑爷,有情有义,有胆有识,将来还能养老送终,我咋恁有福气嘞。

俺家小凤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杨天赐这边拉着小凤回家,那边的小豆子气势汹汹走进了家门。

进门就看到儿子趴在炕上,身体除了烧伤就是踹伤,他心疼地不行。

梁超说:“爹,报仇啊!不能这样啊……。”

小豆子咬咬牙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杨天赐太可怕了,咱们不能跟他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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