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当初的霸道跟蛮横也消失不见,彻底被男人制服了。
洪亮是真的敢打,而且出手很重,把女人痛得嗷嗷大叫,苦苦求饶:“洪亮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了……。”
洪亮咬牙切齿:“狗要是改得了吃屎,就不垒茅房了,你个贱人!今天不教训你一下,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他又拧了女人的胳膊,掐了她的手臂,将麦花的胳膊跟手臂捏得净是淤青。
孩子也被两个人给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北屋的洪亮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跑进儿子的屋里查看情况。
“冤家!你这是干啥?为啥要打架啊?住手!!”老婆子赶紧过来阻拦,一下子将儿媳妇护在了身后。
麦花嫂趁机躲在婆婆的后面,利用老婆子充当保护伞。
“娘,你问问她都干了啥?”洪亮余怒未消道。
“她干啥了?”老婆儿问。
“她借着尿遁,竟然偷偷出去会情郎,跟老金见面!还好我悄悄跟在了她后头,要不然她就跟老金睡了。”
“你胡扯!我就是过去瞅瞅他,谁跟他睡了?”麦花分辨道。
“你还犟嘴?瞧我不打死你?”洪亮再次勃然大怒,拎起鞋底子冲女人抽了过来,麦花一瞅不好,又缩婆婆的背后去了。
“你给我住手!还翻天了?你爹才刚死,你俩就打架,这是啥闹嘞?”洪亮娘一叉腰,阻挡了儿子的去路。
“娘,我教训我媳妇嘞,你别管!”
“鬼扯!小慧被你打跑了,你还想打跑麦花吗?啥时候能改改你的狗熊脾气?”
洪亮娘是过来人,经历过得大风大浪比洪亮吃得米都多,老婆子就是担心儿子会瞎胡闹,没事非给家里弄点事儿出来,所以竭力袒护麦花,瞪着眼睛教训他。
洪亮的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跟老娘叫板,于是指着麦花怒道:“这顿打我给你记下了,如果再犯……一并收拾你!”
麦花感到特别的委屈,女人哭哭啼啼抱了孩子,分身就要冲出家门去。
“你哪儿去啊?”洪亮在后面喝道。
“要你管?我回俺娘家。”女人气愤愤怒道。
可出门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娘家早就没了,爹娘已经不在了,哥哥嫂子哪儿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离开这个家,她就只能四处漂泊。
还好洪亮娘半道上追了过来,扯上儿媳妇的手苦苦跟她赔礼道歉:“媳妇啊,你可不能走,三更半夜的回娘家,你哥哥嫂子瞧见了,还不过来跟娘闹?咱不哭,不哭,啊?明天娘教训他,狠狠抽他的屁股。
两口子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谁家的勺子还不碰一下锅沿,你可不能当真啊……?”
麦花说:“娘,这日子不能过了,我想不到洪亮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女人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跟洪亮一起私奔,直接跟着老金多好啊?
跟老金好的这几年,男人从来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再瞧瞧洪亮,简直翻脸不认人。
“妮儿,咱不哭,走,今晚跟婆睡,婆来照顾你……。”老婆子好说歹说,才将女人留下来,带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麦花没办法,只好躺在了婆婆的炕上。
麦花是非常害怕的,因为她躺得土炕,正是死去的公爹朱木匠的位置。
想到朱木匠几天前还躺在这儿,现在已经死去埋掉了,她就觉得心惊肉跳的。
这一晚女人根本没睡,一直颤抖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来,洪亮过来了,男人脸红脖子粗,羞愧难当,一个劲地跟她赔礼道歉。
“麦花啊,我错了,夜儿个不该打你,出手重了……。”
洪亮就这德行,脾气上来能把女人打死,火气消除以后就后悔不迭。
麦花瞟他一眼,说:“滚!今天我就返回H市,跟你在娘娘山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说完,女人果然开始收拾东西,抱着孩子准备离开这儿了。
洪亮吓一跳,接着求饶:“亲,我给你跪下中不中?咋着也要等到咱爹五七以后,过完年再走啊!”
麦花说:“过完年我就被你打死了!还有命回去?你自己一个人曰炕帮去吧。”
女人非走不可,咋着都拦不住,洪亮娘也没办法,只好摆摆手:“走吧,都走吧,到城里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别再胡闹了。”
老婆儿是为了迁就儿媳妇才这样说的,因为朱家的日子麦花真的过不惯。
“娘,可我走了,你咋办啊?还有咱的家具厂咋办啊?”
老婆儿说:“你爹没了,家具厂也关了吧。”
洪亮说:“那不便宜了杨进宝?不行!!”
“那你说咋办?”
“要不然就卖了吧,卖给杨进宝。”
“杨进宝能要?”
“他当然会要,特别是这个时候,杨进宝一定会要的。”
洪亮下定决心要跟麦花一起走,至于死去的爹老子,反正是死了,烧纸不烧纸的也没啥用。
而且他真的打算把家具厂卖给杨进宝,因为杨进宝的脾气他了解地一清二楚。
杨进宝从前或许没把那个家具厂放在眼里,可现在朱木匠的死让他产生了愧疚,哪怕是为了赎罪好不好,他也会高价收购的?
“那是你的生意,我管不着。”老婆儿说。
“好,我这就去找杨进宝,上午卖掉家具厂,下午咱们就一起回H市。”洪亮说完,果然背着手走出家门去了一次杨家村。
麦花一个女人,又带个孩子,哪儿敢独自离开啊,半路上遇到人贩子可就坏事儿了,所以她只好安安稳稳待在家里等着洪亮回来。
洪亮厚着脸皮来找杨进宝,绝对不掉架子。
做生意就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人都是因利而分,因利而和,特别是商人,往往会把利益的作用发挥到极限。
走进杨进宝家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偏赶上那小子还没起炕。
“姓杨的,你在不在?”洪亮站在杨进宝家的门口呼喊。
“谁呀?”杨招财正在扫院子,猛地听到有人喊叫,老头子赶紧丢下笤帚过来开门。
“我,洪亮!”洪亮在外面说道。
“呀,大侄子咋是你,你这是……?”杨招财有点奇怪,因为洪亮跟杨进宝不对付,这孙子贸然登门,会不会是找自己儿子干仗的?
“招财叔,我找进宝,他在不在?”洪亮继续问。
“在,还没起嘞。”杨招财回答。
杨进宝真的没起呢,目前跟彩霞睡得正香,夜儿个喊炕喊那么晚,男人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洪亮也不客气,抬手就过来推杨进宝的屋门:“姓杨的,你给我开门,我找你有事儿。”
他在外面扯嗓子一喊,屋里的彩霞就吓了一跳,因为女人还没穿衣服呢。
“进宝你醒醒,洪亮来找你了。”女人赶紧将丈夫给晃醒了。
“狗曰的,这小子来干啥……?”杨进宝有点生气,睡眼惺忪。
俗话说得好,宁可三岁没娘,不想五点起床,昨个儿晚上忙活一夜,他都要累死了。
“天知道他找你干啥,快穿衣服啊,要不然他会瞧见咱俩光屁股嘞……。”彩霞一边说一边穿衣服,首先穿了裤子,上面的衣服没穿好,洪亮就推门进来了。
这孙子就是没按好心,想瞅瞅彩霞不穿衣服的样子。
忽悠一下,他的眼睛刚好瞧见彩霞撩下上衣的一刹那,不由惊叹一声:卧槽!杨进宝媳妇的奶好大,好白……无坚不摧的大手啊,终于把彩霞给催熟了。
杨进宝眼睛一瞪:“闭上你的狗眼,瞧个屁啊瞧?看够了没有?”
洪亮说:“姓杨的,我来这儿不是瞅你媳妇的,是找你算账的。”
杨进宝说:“行!我就在被窝里,你算吧,打架还是打官司,打官司奉陪,打架的话,老子用脚趾头都打得过你……。”
杨进宝绝对不是在吹牛,就洪亮这样的,他还真不用出被窝,一脚过去就把这孙子踹外太空去了。
洪亮说:“我爹死了,你难辞其咎,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进宝说:“你想咋着吧?说来听听。”
洪亮说:“我爹死了,家具厂没人管了,你必须收购,要不然你就赔我一个爹。”
杨进宝说:“我上哪儿给你弄个爹去啊?再说我一个喂牲口的,根本不会打家具,我要来也没啥用。”
洪亮说:“我不管,不是你,我爹也不会死,反正老子就讹上你了。”
杨进宝想想还真是,朱木匠的死自己真的难辞其咎,洪亮让他收购家具厂也在情理之中。
谁让自己坑了人家三十万?
“那行吧,你说个数,瞧我买得起不?”杨进宝不以为然说。
“一口价,五十万!”洪亮没有狮子大开口,因为那个家具厂真的价值五十万,甚至更多。
那可有三十多亩地啊,乡下的土地虽说不值钱,可县城的工厂和木材厂,再加上一帮熟练的工人,怎么也值这个价格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骗不过杨进宝,想耍心眼是没可能的。
“行,我要了,啥时候打钱?”杨进宝果然答应了。
“我相信你的人品,钱不要紧,你自己拟定一份合同,签字完毕,邮寄给我就行,我再给你回邮一份,至于钱,你汇到我娘的卡里吧,我想我娘用这点钱来养老。”
洪亮是个孝顺的孩子,就凭这一点杨进宝也不想亏待他。
“没问题,包括地皮跟工厂,一共五十万对不对?”
“对。”
“合同几年?”
洪亮说:“你啥时候死啥时候算,以后这块不动产就是你的。”
“行!没问题,你尽管走,合同我到时候会给你邮寄过去,钱我也会给朱婶送过去的,你还有别的事儿没?”
洪亮说:“没了?”
“没有就滚蛋!你老是盯着我媳妇瞧个毛啊?”杨进宝眼睛一瞪怒了,因为洪亮这孙子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彩霞的乃,看啊看,瞅啊瞅……。
你看猴嘞?不要钱是吧?
目前彩霞只穿了一件毛衣,女人身体芊瘦,身段秀丽,那对奶也特别的鼓,再加上水灵灵的脸蛋,可比麦花俊俏多了。
透过衣服,他立刻想象出了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
这么俊的媳妇,咋就全掉杨进宝嘴里去了,光让他得劲了,简直暴殄天物。
杨进宝一声断喝,洪亮抬手擦擦哈喇子这才说:“那好,我走了,家具厂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干,干砸了,瞧我咋着收拾你……。”
说完,这孙子恋恋不舍走了,还冲彩霞的胸口剜了一眼,恨不得叼自己嘴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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