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杨进宝,田大海可没有洪亮了解,他跟杨进宝是一个村的,又一块长大,杨进宝身上几根毛他都查得清清楚楚。
老子才不正面跟他交锋呢,除非脑子被毛驴子踢了……。

“最近我打听到,杨进宝新成立一个公司,准备在H市兴风作浪,想必他要争夺旧城改造的肥肉。那咱们也成立一个公司,跟他斗……。”田大海高深莫测道。

“哥,你说,咋着跟他斗?”洪亮又问。

“跟他抢地啊,他买那块地,咱们也买那块地,他花多少钱,咱们就用比他高一点的价格拿下来!不能让他占便宜。”

洪亮说:“中!就这么办……你说咋着就咋着,我为你的公司注资,所有的钱全部投进去,跟你一起整死他!”

就这样,俩人联手了,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合穿了一条裤子。

还是那句话,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讨饭。

田大海跟洪亮联合,绝不是偶然,而是臭味相投的必然。

当天晚上,他俩在歌厅里就撮土为香,拜了把子,成为了兄弟,发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洪亮还找了歌厅里最漂亮的姑娘,陪着田大海睡觉,帮他开了房间。

田大海已经不行了,上次被杨进宝踹一脚,下面不管用了。

杨进宝一脚制住了他的凶猛,瞅到漂亮姑娘,田大海再也不雄起了,所以只是抱着姑娘……亲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女人穿上衣服啐他一口,还骂声:“银枪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洪亮是天亮以后回到家的,走进门的时候,麦花还没起。

“回来了?”女人问。

“嗯,孩子嘞?”洪亮反问。

“睡着了,刚吃过奶,你咋回来恁晚,陪客户陪了整整一晚上?”

“是啊,累死了……。”洪亮说着,扯掉了领带,倒在床上就睡。

麦花过来给他脱衣服,仔细检查。

表面上在帮着他解衣服,说白了就是检查痕迹。

她想瞅瞅,洪亮有没有那种不干净的地方,有没有跟其他的女人干对不起她的事儿。

这就是洪亮跟老金的不同,当初跟着老金的时候,麦花根本不在乎这个,因为她知道老金不是那样的人。

老金买一捆葱,还要搭上人家两头蒜,就是个小气鬼,让他花钱去找姑娘,打死都不会干。

而洪亮却不同,这人天生就稀罕女人,见到漂亮的女人,一定要弄到手,所以麦花不放心。

首先解下了男人的西装,然后帮他脱内衣,接下来是裤子。

女人眼尖,一下子瞅到了洪亮脖子上的口红印。

麦花嫂急了,抄起笤帚疙瘩,照洪亮脑壳上就是一下。

当!洪亮被女人一笤帚敲醒了,睡意全消。

“哎呀媳妇,你打我干啥?”男人捂着脑袋问。

“我问你,脖子上的口红印咋回事儿?是不是找别的姑娘了?”女人气势汹汹问。

“我陪着客人,应酬嘛,这有啥了不起的?”洪亮解释道。

“客人?是男是女?”麦花嫂继续追问。

“当然是男的,还是个老头子。”

“那这口红印嘞?咋回事?别告诉我老头子会涂口红?”

“当然歌厅的姑娘亲得,就是亲亲而已,我不需要姑娘,客人也需要啊!她们乱亲,我有啥办法?”洪亮解释得头头是道。

其实他真的心里没鬼,那几个姑娘瞎亲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客人。

自从洪亮把麦花嫂弄回家,女人就学精了,天天跟男人折腾,目的就是把男人抽空。

这一点,麦花是跟巧玲学得,当初杨进宝每次出远门,巧玲都把男人抽空,免得他碰到好看的姑娘见异思迁。

男人的身体里没存货,想把公粮交给别的女人也不行。

有段时间,洪亮甚至见到女人就害怕,见到麦花嫂就打哆嗦,出门谁都不服,他就扶墙。

所以,他对麦花是忠贞不二的。

“你说得是真的?”女人问。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骗你啊,出门踩香蕉皮上,摔倒坐钉子上,扎烂小鸡仔。”洪亮也学会了杨进宝那一套,开始用自己的子孙后代发誓了。

麦花嫂说:“不行,衣服脱下来,我要检查身体。”

女人不放心,检查完上面,还想检查下面。

洪亮大义凛然,把裤子一脱,站起来说:“你检查吧,我心里没鬼,不怕你看。”

麦花仔细查看了自己用过的武器,保养果然好,不像有人碰过的样子,这才放心了。

然后她指着男人的鼻子警告:“我可告诉你,既然娶了我,就别想其她女人,如果知道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没收你的作案工具!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媳妇,我保证不敢。”此刻的洪亮开始暗暗叫苦。

女人跟女人的差别,比母猪跟母牛的差别都大。

同样是女人,小慧那么矜持,麦花却这么霸道。

小慧在床上像一只猫,特别温柔,而麦花嫂就是一只虎,每晚都要把他给啃了。

小慧从不主动,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男人让躺着她就躺着,男人让趴着,她就趴着。

麦花嫂却向来都很主动,男人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让洪亮趴着就趴着,躺着就躺着。

洪亮胆敢反抗,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半夜三更将男人的屁股拍得山呼海啸。

还反了你了?敢跟老娘叫板,瞧我整不死你!

男人有时候很贱,对于逆来顺受的女人,总是喜欢欺负。对于霸道的女人,他却又甘愿逆来顺受。

女人越是虐待他,他越是爱不释手。马二楞,狗蛋,洪亮,都是这样的男人。

洪亮等于碰到了克星,哪儿还敢在外面胡闹?

“好了,没事儿了!睡吧,你不是好东西,你那客户也不是啥好东西!!”

打归打,骂归骂,麦花嫂还是很心疼男人的,帮着洪亮拉过了被子。

洪亮睡不着,想跟麦花来一次,于是就牵扯了女人的手。

麦花却一下推开了他,说:“滚!没算日子吗?我那个来了……。”

女人说那个来了,就是生理期到了,每个月一次的姨妈到访,不想洪亮闯红灯。

可洪亮拉着她的手还是不撒,说:“麦花,我们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我要跟杨进宝决斗了。”

“啥?跟杨进宝决斗?就凭你?”麦花嫂吓一跳,不知道男人的话是啥意思。

“不是我一个人,我跟人联手了,将资金注入了一个新公司,名字叫宏信。我打算跟宏信联手,一起打垮杨进宝。”

“宏信?听着好熟悉。”麦花忽闪一下眼睛问。

“当然熟悉了,就是田大海的房产公司。”

“啥?田大海?你要跟这个人合作?坚决不行!!”麦花嫂一听,将洪亮的手打落在被窝上。

“为啥不行啊?咱们自己的力量太小,不能跟杨进宝抗衡,只能跟人联合,要不然就会失败。”洪亮又抓了女人的手,跟她商量。

两个人生活的几个月里,洪亮算是看明白了。麦花比他想象得要厉害很多。

这可不是个普通女人。

虽说麦花没有文化,认字也不多,可脑瓜子好使。

她当初跟老金一起生活了好多年,老金可是大学生。而且在杨进宝的饲养场干了好几年。

杨进宝啥人物?老金啥人物?那可都是生意场上的尖子。

被这两个男人训教出来的女人,就是关云长放屁——不同凡响。

耳熏目染的,麦花嫂早就成为了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跟着洪亮来到H市,短短几天的时间,女人就将公司的账目摸得门清,手下的工人全都听她的。

甚至那些工人对她都很尊重,他们都不害怕洪亮,却害怕麦花嫂。

目前,女人不但是他的贤内助,还是他生意场上最大的帮手。

没有洪亮,麦花绝对可以独当一面。

麦花一听,蹭地蹦跶起来老高,怒道:“朱洪亮!那个让你跟杨进宝作对的?谁让你跟田大海合作,去对付进宝了?

我可告诉你,杨进宝这个人可非常不好对付,跟他作对你只能自取其辱!

从前几次咋着失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占到便宜了吗?

再说了,杨进宝是俺们娘娘山人,你联合外人对付我们自己人,就是不行!!”

麦花开始对洪亮发飙了,她一辈子敬佩杨进宝,崇拜他,把他当成了心目中的男神。

现在,洪亮要对付她的男神,她岂能善罢甘休?

再说了,杨进宝为的是娘娘山的父老乡亲,他真的被击败,娘娘山的企业遭受重创,自己爹娘吃屁喝风啊?

所以,她觉得洪亮跟田大海联手,是最大的错误。那就是个坏蛋!

“麦花,你别着急嘛?杨进宝给了你啥好处,你这么向着他?是不是想跟他睡觉啊?那你去,我不拦着!!”洪亮脑子进了水,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立刻,这句话戳到了麦花的痛楚。

没错,她做梦都想跟杨进宝睡觉,可因为年龄问题,那种缘分错过了。

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年,没有嫁给豆苗哥哥二憨的话,一定会拼命地追求杨进宝,绝不会委身给老金。

瞧人家彩霞,还有从前的巧玲,天天晚上喊炕,跟杨进宝得劲,她早就眼红了。

“好你个洪亮,这才几天啊,你就嫌弃我了?如果你非跟田大海合作,我就打死你。”’麦花腰一叉,脖子一梗,冲洪亮瞪眼睛。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我非跟田大海合作不可,我要为自己的断腿报仇,为咱们失去的那些钢筋跟木材报仇……。”

“你你……简直是死性不改,瞧我咋着收拾你?”麦花果然急了,抄起笤帚疙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

洪亮发现不妙,衣服也不穿,从被窝里爬出来抱着就跑。

麦花嫂轮着笤帚疙瘩,把男人追出了家具厂的办公小楼,围着院子转圈圈。

洪亮一边跑嘴巴还一边硬:“你打,你打!打死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家具厂好多工人都不干活了,拍着巴掌为麦花嫂加油:“嫂子,揍他,揍他!!”

“是啊嫂子,打他个屁股开花,洪亮哥,你倒是穿上裤子啊。”

男人和女人们都是一阵哄堂大笑。最后,洪亮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好扎进了一具刚做好的棺材里,合上棺材盖子,吓得再也不敢出来了。

棺材盖子都是实木的,麦花的力气小,根本弄不开。又是她怒道:“洪亮,你给我出来!”

洪亮说:“大丈夫男子汉,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麦花嫂说:“行!来人,把棺材封口,直接抬起来,给我埋了……。”

一听说要大埋活人,洪亮更害怕了,只好赔笑:“媳妇,我不敢了,啥田大海?去他娘的!我就是在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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