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见若白静静地看着自己。
一双黑瞳幽静如深井,这不可能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有的眼神。

若白也在娱乐圈待了些年了,即使有人给她搞定外交,但是在前期新人出道还不火的时间里,她已经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

在那个没有信任的经纪人,没有千朽的时候,那些难关都是自己应付过去的。

所以说她不是被经纪人和公司保护起来的鲜花大神,而是自己深入泥沼中挣扎着爬起来的胜利者。

她真实的性格,可能存在着扭曲等负面形容,但是她一直都在压制着,让自己看起来二萌二傻着。

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调整自己的性格,迎合当前情况让自己处于安全的一边。

秦恒收回目光,就如她遇到自己的时候,因为气场压制,她对自己各种谄媚又顺从,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获得安全。

若白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透露出的眼神让秦恒看穿,此时她比较惊讶的反而是,刚刚那段话是她听秦恒讲过最长的句子了吧?

这么长的一段话还是对自己说的,若白觉得自己表示的十分荣幸。

可是说到底也没有个完整的解决办法呀。

若白苦恼的吞咽着肉丸子,在思考中度过午饭后,秦恒带着她站在街上,轻声询问:“有想要去的地方没有?”

她想了想,说;“去师兄那边?”

秦恒:“嗯,那你去吧。”

若白:“……”

她一个人去你妹啊。

看着秦恒自顾自地进入了车里,像是完全不管她的样子,若白迫不得已,赶紧跟了上去喊道:“喂喂,我开玩笑的,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呀。”

秦恒手动帮她将车门打开,若白乖巧的上车坐好,扁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我带你回店里,阁楼上有房间有电脑,你自己玩,我要去其他地方。”

秦恒对于她一脸的委屈视而不见,径直说着自己的安排。

若白一想起他说那条街住的都是杀手,不由打了个冷颤拒绝到:“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只在晚上活动,也进不了那间屋子。”秦恒淡淡的解释。

若白看着他,还是不答应。

“我去工作,你跟着是累赘。”最终秦恒直白的说了出来。

若白顶着满头乌云的看着他说;“你不能说的含蓄点吗?”

就算她不是玻璃心,可是这么直接听了也回不舒服。

对于她的抱怨,秦恒面无表情地回答:“含蓄的时候你听懂了吗?”

若白默默摇头,内心无语泪千行啊。

不过这次回去,庆幸的是秦恒没有飙车,但是路过之前的事故地点的时候,还是能看见机车男子一脸幽怨的模样,那幽怨的眼神盯的若白觉得心里发毛。

好不容易进入了古街,仍旧是家家闭门的清静,但是你一旦知道这里的住户身份后,对于这种清静的感受就是诡异了。

若白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恒说:“真的不能去吗?”

秦恒在车里没有下来,而是放下车窗,淡淡地说:“赶时间。”

这是含蓄的拒绝吧?

我赶时间,就如好久不见那句话一样,少了一个字,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若白面对秦恒再次战败,忧郁地看着秦恒开车绝尘而去,徒留她一个人四十五度角望天。

“哟,小妹妹是舍不得秦大哥?”

隔壁的女店主靠在门口,优雅的抬手轻撩微卷的栗色长发。

若白第一时间跑进屋子里,只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啊呀,你竟然这么怕我?”女店主俏皮地眨了眨眼,虽然穿着一身小清新的碎花裙,却掩饰不住她火辣的身材。

若白看着她穿着拖鞋过来,只不过每一次靠近店门口的时候,都会被格挡板跳出来拦住,阻隔了她前进的步伐。

“只要是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互相伤害。”女店主笑眯眯地说着,“也不会杀人。这里可是特殊地点,给我们这种人一个庇佑的场所,谁也不想失去。”

“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是对我来说很不好。”

若白眼角轻抽地看着她,“是因为有限制,所以你没有经过允许,不能进来是吗?”

女店主耸了耸肩,“小朋友挺聪明的嘛。”

“这跟聪明没关系,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若白知晓她的确是进不来后,就没有再多跟她废话,转而好奇的打量起阁楼四周来。

二楼是外表看起来复古去而现代化结合的风格。

壁灯高挂,水晶灯光照亮了满室。

两室一厅的设计,房间整洁干净,窗台边的透明花瓶中,放着一枝盛开的桃花,绯色的花瓣在暖光下微微晃动。

若白看着那束花,想起在之前的花林中秦恒安静的模样。

妖娆的花束在那人身前,也被比的黯然失色。

“怎么想到他了。”若白嘀咕着抬手拍了拍脑袋,很快对另外两个房间产生了兴趣。

其中一个必然是秦恒的卧室,说不定能从他卧室里看出或者找到什么他的把柄呢?

若白嘿嘿一笑,扑腾着小短腿过去开门,咔嚓,打不开。

握住门把手再拧,咔嚓咔嚓,就是打不开。

若白郁闷了,她环顾一圈四周,茶几和柜子上都没有看见钥匙,恐怕是在秦恒的身上了。

她放弃了这道门,转投另一道。

咔嚓声响起,结果依旧是打不开。

“……”

若白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两道门都打不开,她只有睡沙发了吗?

转头看向身后的白色宽大真皮沙发,她再次无语泪千行。

原因是,没有被子。

若白躺倒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思考着这些天的谜团,渐渐地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不是陈白的童年,而是若白的。

那是她父母的葬礼。

灵堂里堆满了白色的玫瑰,来人都穿着黑色素衣。

她听着旁人的低语,无非是遗产继承和收养的问题,有好几个亲戚或者父母的朋友想要收养她,却被叔叔婶婶给骂走了。

她曾经感动过,但渐渐地她发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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