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别人说什么都会信,有人正是利用这点来对付我,我越想心里越害怕。
虽然不知道橙汁里被人放了什么,但能采用这么下三滥又隐蔽的方式,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环顾四周,大家拿着酒杯说说笑笑,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自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我总觉得,有人正在暗处窥视着我,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我纳闷的收回视线,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汤勺,女佣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我掀开旁边的糖罐,往里面加了一勺糖继续搅拌,看着表面的波澜,循循善诱道:“你不是很喜欢跟小浩出去玩吗?只有你告诉我,那个姐姐是谁,我就让他带你出去,最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那里面有摩天轮跟过山车,还有很多小朋友!你想不想去啊!”

孩子听到这话,眼睛几乎一亮,但随即想到什么,立马摇了摇头,警惕的看着我,孩子虽然单纯,但有时候在沟通上存在障碍,没办法用对待成人的法子去跟她说,而且她的身份还是市长家的千金,就算到时候东窗事发,市长为了保护女儿,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事态恶化,对凶手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人心机很深啊……

既然诱惑起不到作用,我只能一步步的来:“那个姐姐,现在还这这里吗?”

孩子扭头看了看人群,然后缓缓转回来,摇了摇头。

已经走了?

我愣了下,继续问:“那个姐姐长得漂亮吗?穿什么衣服的?”

我改变方向,从细微的环节下手,只要询问到外貌特征,等会问问保安门卫那些,应该可以获得蛛丝马迹,到时候追踪到来赴宴的宾客名单中,幕后的操作人自然就显现了。

小孩抬头看了我一眼,她很聪明,知道我要做什么,捂着小嘴的手不肯拿下来:“我不能说的,你就别问我了,说了姐姐会打我的。”

我打消她的顾虑:“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小孩抬眸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可靠性,小手慢慢的从脸上撤下,我觉得有戏,但没想到,她居然端起桌上被下药的橙汁朝我用力的泼过来,我被吓了一跳,胸口被全部弄湿了,布料染上了淡黄色,一股甜香在鼻尖蔓延,站在不远处的保姆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立马跑过来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调皮……”

她毕竟是下人,不敢直接训斥孩子,只能不停朝我鞠躬致歉。

我两根手指撵起因为湿透而黏在身上的衣服,拿出几张抽纸擦去颈子上的水渍,边擦边说道:“没事,小孩子顽劣很正常。”

孩子泼完水,小手压住下眼皮往下一拉,漏出红色带血丝的肉冲我做鬼脸,因为个子很小,她翻过身子抱着凳子,屁股一扭,从凳子上滑下去,脚触及地面时,撒开小腿朝人群中跑去,保姆叫了一声小心,慌慌张张的扭头冲我说道:“这孩子从小就是被惯大的,平时倒也还好,但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会做出些失礼的举动,您不要跟孩子一般计较,不然市长大人会责怪我督促不足,追究我的责任,我家里很需要这份工作,我不能被辞的。”

社会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家里的生机才出来工作,就如同当年我的一样,我也是从那段艰苦时期走出来的,很多顾虑我深有感触,所以不会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样蛮不讲理,不留情面。

“没事,一会就干了。”我这话一出口,很明显就感到保姆好像松了口气,她向来不会离开孩子十步远,下药的那人跟孩子有接触,她一定都看见了,这么一想,我调整措辞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跟孩子说过什么话?”

保姆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是您的朋友吗?跟您差不多大……”她陷入沉思,我的心也随着她的尾音而慢慢的提起来,急切的期望能从她嘴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保姆想了好半天:“似乎没有,这次来的都是一些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五爷跟您比较年轻之外,其他人的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了,没看到有什么年轻啊。”

小孩叫姐姐,难道年纪很大?

我猜不透小孩的心思,将范围扩大:“那有没有其他人,跟她单独说过什么?”

保姆没回复,警惕的看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涉及的层面的太广了,为难了半天,直接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就行,其余的你不方便插手,也不要知道太多了,不然到时候免不了要把你拖进去。”

保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眉头簇在一起:“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但基本上都是男人,可以跟小姐单独相处的女人……陈夫人是一个,不过她都将近五十了,其余的就没有了。”她指着手里拿着高脚杯正在跟人说话的女人:“那位就是。”

穿着比较宽松的米兰长裙,头发被盘起,用一根古典的簪子束起,高贵典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我跟她素不相识,她不可能会害我的……

“你再想想,肯定还有其他人跟孩子接触过。”孩子不肯说,我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保姆苦思冥想,这时人群中爆发一声凌厉的哭声,尖锐的让人浑身一惊,我跟保姆同时回头,孩子手里拿着蛋糕摔在地上,头撞到旁边的柜子上,正在嚎啕大哭,上下牙齿还牵着唾液丝,保姆说了声糟了,如离弦之箭似得冲了过去,动作迅猛又焦急。

她将孩子扶起,焦急的询问有没有伤到哪,伸长手臂从旁边的抽纸里,拿出几张纸巾擦拭她脸上的蛋糕跟眼泪,市长本来跟五爷谈事情,一听到哭声立马就赶了过去,五爷紧随其后,两人安慰了一会,孩子的哭声才渐渐平息。

五爷扭头看了我一眼,视线触及到我胸口被染湿染黄的,眉头促成川字:“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听到这话,心虚的不敢哭了。

市长百忙之中也看了我一眼,但也没问什么。

我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五爷见我为难,站起来牵着我的手,走到刚刚跟孩子聊天的位置上,他一只手拿着面巾盒,一只手唰唰唰的抽了好几张递给我:“现在没人了。”

我伸手接过来,塞进衣服跟肌肤之间,没有黏糊糊的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我握着桌上还残留一点橙汁的杯子缓缓朝五爷推了过去:“有人利用孩子,给我下药,我本来以为只是一场闹剧,但孩子的反应比较失常,还说是一个姐姐让她这么做的,我问了很多次,但她不肯开口。”

五爷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他端起杯子凑在鼻下闻了闻,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泛着清冷危险的光芒,他做事比较干净利索,向来最讨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这次那人利用孩子对付我,手段虽然高明,但触及了五爷的底线,他浑身都散发一股冰冻三尺的寒度,连我都有些害怕……

“我让你来参加晚会,是临时决定的,这人应该就在我身边,不然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针对你的方案,这些人的胆子可真不小,敢在我眼皮地底下做手脚。”

他语速很慢也很平静,但比起任何激烈的表达方式更渗人,他转动中指上一枚铂金戒指,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他身居高位,性格孤傲,对任何人与事物都保持风轻云淡的态度,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不管多棘手的事情,他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而接二连三针对我的人,已经让触及到他最紧绷的那条线了。

他将摆了摆手,让站在旁边的女佣拿来熟料袋,他将杯子里剩余的一点橙汁放进袋子里,然后给人打了个电话,我听见他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东西要让你给江伯送过去。”

江伯……就是那天给我包红包的医生,似乎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

五爷要检验橙汁里被放了什么?

那头嗯了一声马上来,五爷挂掉电话,对我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有人在暗中筹谋图谋不轨,他们大约是冲着我来的,连累你……”

我本来觉得五爷分析的有道理,可听到连累二字,就忍不住打断了:“商业竞争,无可厚非,耍些手段也在我预料之中,你也不想这样,没必要跟我说连累的,敌在暗我们在明,我只是比较担心他会再使计策害你,到时候防不胜防。”

我说完这些,五爷看我的眼神晃了晃,我被看的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五爷声音低沉道:“我刚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夜总会里一个每天被客人缠着无计可施的小姐,跟我这段日子,开始学会了很多,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的本意是替你摆平一切,结果次次都让你深陷泥潭。”

“凡事有利必有弊,你的身份跟地位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不过小心权衡就好,其他的随遇而安,不要想太多了。”

五爷沉默了片刻,然后朝孩子走了过去,我跟在后面,眼下搞定这件事情才是最关键的。

孩子本来很喜欢五爷,见他走过去,立即破涕为笑,但看我后,笑容缓缓收敛起来,她抓着市长的手,下意识的往他背后躲了躲,市长因为孩子的这个反应,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打量,他注意到我衣服上的水渍,诧异的挑眉:“你这是……”

我看了孩子一眼,市长八面玲珑,自然什么都懂。

他抓着孩子的手,将她从后面拖过来,严肃的板着一张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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