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少这样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钻进他怀里,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足够让水性杨花的她们高兴上好几天,名门深闺的大小姐多半是喜欢上了岑少俊朗儒雅的外貌,毕竟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保持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女人就喜欢这样的衣冠禽兽,看的顺眼还拿得出手,以后三五个聚在一起的时候,攀比起老公的身家背景,这绝对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而那些事业有成的叔伯们,就更看好岑少这个年轻有潜力的商业黑马了,先不说能否保障女儿的前途,就淡淡看眼下的形势,但凡合作上,两辈人一起打拼,巅峰辉煌总会比势单力薄来的更快一些。
“你应该是庆幸吗?”我淡淡的出口,岑少立马抬眸看我,眼神带着思索:“我可是听说岑少最近左拥右抱,一边跟大明星凌梦洁甜蜜出现在商场中,一边帮助女强人张芝东山再起,你身边这两位红粉佳人,无论谁的分量都要高过我数倍,所以说,你当初没有选择我,是一件非常明智的决定,相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美女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在解决生理问题上,要求的外在条件罢了。
而女人就不一样,不管长得美与丑,性格好与不好,只要用的顺手,那就是一杆好枪,必要时抓在手里,能给对手致命一击,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岑少哑然失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凑近唇瓣,抿嘴喝了一口,他单手撑着桌上,晃动着杯中的茶水,看烟雾撩起:“我以前总觉得,你比一般女人多一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说不清楚,现在想想,你就像是这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你本身的光芒就会慢慢的渗透出来,姜先生算是提前入股,买了一支非常奇妙又有潜力的股票,一旦输了,他不会在乎这点倾注的精力跟金钱,但如果赢了,他将会收货巨大的财富与满足感,这也是他一步步策划,让你逐步变强的理由之一。”
五爷的策划?
我看他的眼神有不解与沉闷:“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怪我,耐着性子解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先生可是一块又硬又坚不可摧的大石头,只要是雌性动物都会都觊觎他的实力,但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你这样轻易的得手,好比张芝吧,她这个人过于自负,虽然在商业上有一些傲人的成绩,但她进步的空间十分狭小,而且她心态狭隘,眼里容不得沙子,处理很多事情容易参杂个人感情因素,这是商人最忌讳的,而你心态比较好,在设计上跟外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夜总会的那段时间,打磨掉了你内心深处所有的菱角,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更加全面,这样该是姜先生最满意的地方了。”
他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我愣住了,也许我从不知道自己有他说的那么好,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如张芝能力强,不如凌梦洁人气高……
“所以呢?”我笑着凝视着他:“你带我来这边,是想做什么?应该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他日理万机,我也不认为我的魅力大让堂堂的岑少花时间来陪我消磨时间,他们这种男人,时间都是算着过的,不存在有浪费一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岑少看似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合作?
我心一拧,身子下意识的挺直,诧异的看着他,也许是因为我的翻译太过激烈,岑少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与笑意,我慌乱的撇开视线,端起桌上温度适宜的茶,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思跟打算开的这个口,但他目的在于对付五爷……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比如说怎么合作?”
岑少搭在桌上的手在茶杯盖上转圈,动作缓慢规则:“那得看你是站在什么出发点问这个话了,真心实意的要跟我合作?还是为了你的姜先生刺探军情?我觉得你的性格比较老实,没有那些风月女人机灵,不太适合饰演碟中谍的角色。”
他心思缜密,我那点小盘算,他肯能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所以跟我说这话的时,语气比之前要冷冽清冷的许多,我蜷缩在腿上的手,微微紧了紧,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既然知道我能力不行,为什么还要找我?你手里那么多能力干将,随便派一个出来都足够艳压群芳了,何必跟我多费口舌。”我拿起旁边的茶壶往杯子里加水,水声徐徐伴随着香味在空气中回荡。”
岑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放在我茶杯旁边,正色道:“我需要姜文浩的刻章,但他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我需要你用那个刻章帮我签一份合同。”
刻章?
我在五爷随身的公文包里见过,端方四正的麒麟身子,采用非常通透的和田玉,让玉雕大师精心制作的,是五爷的私章,一般签订重要合同的时候,除了公司的大章,还必须有五爷的小章才能算正式生效,章一印在文件上,那就意味着五爷同意了这件事情,这是一个肯定,也是一个危机。
岑少看中的也正是这点。
我蹙眉冷冷的看着他:“什么合同?”
岑少不太愿意说:“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其他的别问,有时候知道太多是一种负担。”
我拿茶壶的手微微颤了颤,滚烫的茶水浇在他握住茶杯的手背上,他猛地一缩,一直站在我后面像个木头桩子的人,立即冲了过来,我只感觉耳边有风在流动,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男人已经站在岑少身边了,他再三审视岑少的手背,然后抬头冲我吼:“你干什么吃的,倒个水都对不准吗?”
我本来有点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吼反而觉得心安理得了,气呼呼的嘟囔:“有本事不要骗我过来啊。”
男人还想说什么,被岑少拦住,他淡淡的撇了男人一眼,清冷淡漠的眼神带着杀伤性极强的穿透力,男人嘴巴抿了抿,脸色十分难堪,岑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去手上的水渍,白皙的皮肤泛起红印,声音波澜不惊:“对女士太过粗辱,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你得多注意。”
男人缩回手,眼眸中晃动着慌张,最后讪讪的点头:“知道了。”
气氛因为这件事情而变的十分压抑又凝重,男人退到一边后,岑少将擦手的手帕放在桌子左上角,它缓缓松开,上面绣着几朵牡丹,现在用手帕的人非常少,一般都是用纸巾,能随身携带就证明岑少是个十分讲究又爱干净的人。
“要求我已经说了,只要你愿意帮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他似乎笃定了我会答应,已经在思索要给多少钱比较快合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情爱太虚无了,不如趁有限的时间,或许更大的利益,你虽然是姜家的儿媳妇,但只有姜父母还在世,你就不可能从姜文浩身上获取多少油水,与其每天受气,不如选择我这条快捷的通道,而且……我可以帮你’消除’你之前在海天笙宴做小姐的一切档案,这样你以后就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我正为他前面那些话而感到气恼时,他后面的一句就让我整个愣住了。
消除档案?
“怎么消?”
我在这个社会的角落存在的痕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空气中的每个角落了,不可能有办法……
见我有兴趣,他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的扫去上面的浮叶,水面荡起波纹,声音徐徐道:“每个能走到高位的人,背后总会有些手段跟人脉的,所以事情只有想做跟不想做的区别,没有怎么做,与做不到一说。”
他一番话说的十分深奥,但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可以考虑考虑,别这么着急给我答复,三天后我会再找你的。”岑少撩起袖子,露出一块精致的机械手表,他放下袖口的同时对我说:“你的姜先生估计等的着急了,我先送你去舞会吧。”
我没有回复,跟着看我不顺眼的男人上车,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以为岑少是让司机送我去,没想到我刚坐进去,他就从另外一边上车,我扭头凝视着他,他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我也是这次舞会的嘉宾,带你只是顺道。”
五爷非常介意我跟任何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特别是岑少,要是坐着他的车去参加宴会,五爷必然会不高兴,我一想到这个,立马就产生了要下车的想法。
手刚刚搭车门上,还没扣动车门时,岑少身子就倾过来,在我错愕的眼神中,眼疾手快的握住我的胳膊,摁在他腿上,并提醒启动车子的男人:“你忘记锁门了。”
男人身子动了一下,四周传来咔的一声,车窗旁边的小锁全部缩进洞里,将我最后的出路封死,他的手就像是钢筋铁骨一样,力道不轻不重,但将我挣扎的力气全数化解,我怒视着他,胸口起伏,气息变得紊乱,岑少好心的提醒我:“现在时速大概一百码,就算你能跳车,可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件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何况你还是孕妇,放宽心,他顶多怀疑你几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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