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想查订阅率私戳作者可帮查  顾今朝也是因为林锦堂才与他们熟识起来的, 尤其穆二穆庭宇, 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此时在书院见了, 可是又惊又喜,写好了课业, 与他一起走出了学堂, 两个人都是相逢欢。
穆庭宇背着手, 扬着眉眼, 四处看着书院墙瓦,今朝与他并肩而行, 微偏着身子,眉眼弯弯:“穆二哥,几日不见真是越发的英姿焕发了, 你爹不是让你考武状元吗, 怎么来了书院了啊!”

少年回眸, 眼角那的小痣都似在瞥着她:“听说你在书院受了气了?中郎府的桌子都让你爹一掌劈坏了, 众位叔伯都气坏了, 我就来瞧瞧, 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欺负我们今朝, 非得把他胳膊腿都打折, 拧巴拧巴投湖里喂鱼去!”

今朝闻言, 鼻尖顿酸:“哥哥……”

当真动容, 可惜感动一下, 话还未说完,穆庭宇一手搂住她肩头,侧身过来这就凑了她的耳边来,声音可是低得很:“今朝,听说女学那边的小姐姐们都是才貌双全,你可有去瞧过,是不是都特别美的?”

顾今朝一把将他推开,加踢一脚:“滚!你是来看小姐姐们的吧!”

穆庭宇笑,回手又是把她肩头揽住:“兄弟如手足,美人如衣衫,都是过眼云烟,可今朝只此一个,当然是来看你的。”

今朝白他一眼:“穆二,我劝你趁早回家去,你是不是趁你爹不注意,自己来的?”

穆庭宇叹了口气,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放开了她:“刚才还好哥哥好哥哥,再不济也是穆二哥,这会变成穆二了,你是何意?我爹不同意,我能进得了书院?我是瞧着我们家桌子可怜,动不动就让你爹劈了,到时候可得让你娘赔我些银钱!”

他往大院走去,里面嘈杂一片。

顾今朝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爹也听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周家那小子说我娘坏话,我打了他一顿,后来我秦爹爹来,也教训了他一顿,如今已是被退学了。”

穆庭宇在前面叹着气:“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快就管人家叫爹了?”

她撇嘴,跟了后面小声嘀咕着:“用不了几个月,林家也添丁了,到时候也有人喊他爹,怪得了我么,我娘是为他好,他伤我娘心。”

二人都没说那人是谁,但都知道是谁。

大院里,到处都是吆喝声,书院学子多半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当朝天子为了鼓励学子骑马射箭,强身健体盛行学武。书院里隔三差五就有赛事,今日巧了,场中人声鼎沸,正在争鼎。

那大鼎,谁要是争到了,书院有赏银的。

少年抱臂,远远看着:“那是什么?”

其实大院里,顾今朝从未来过,凭力气的事,她也做不了,只能看看。不过今日穆庭宇来了,想到赏银,忙是推了他往前走:“那都是银钱,只要争到了那大鼎,将它举起来,能得武冠,咱们去看看。”

场中有赛马,射箭,掰腕,还有摔跤。

一群学子,摔得叽噜咕噜的,嬉笑声,叫喊声,更似玩闹。不过这些,穆冠宇都不感兴趣,当即站住:“这有什么,我们府里,叫个人都能问鼎。”

顾今朝推他不走,推不动,又到他前面拉他胳膊,两眼放光:“还给赏银呢,一块银钱,我近日正要买些东西,缺钱缺得很。”

穆冠宇顿时失笑,跟着她走了:“好好好,那就去。”

破开人群,场中锣声刚响,顾今朝忙是上前:“等等!等等!我们也参加!”

她高高举着穆庭宇的手,少年回眸便笑。

所谓的赛马,并不是真的有马,书院当中怕是伤人,不过是人背人,两个来回,看谁最先到终点,送匕首一把。前四继续比赛掰腕,留二去二送双鱼挂玉,再弯弓射箭,那敲响锣声的小棒槌就吊在远处,谁箭准,敲了锣,便可以回来举鼎,大鼎有半人高,据说重达俩三百斤,至今无人举过。

所以来此地的学子们,多半都是为了双鱼挂玉和匕首,有些人是图一乐呵,真正拿到赏银的人,还从未有过。争鼎的意义也不在银钱上面,匕首和双鱼挂玉上都有应天书院的名头,也是个稀罕物。

一共有十几个人站在场中,围观者却是能有上百人,一时间大院里热闹得很。

穆庭宇四下瞥了眼,站得很直:“不然我回头给你一个大银块?”

顾今朝扬着脸,眼中都是笑意,求着他直搓着手:“你在这里出了名,小姐姐们也会慕名而来的,你要名我要利,再说多有意思啊,我一直想来来着,就是我力气不够……我也想玩……求你了!”

他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伸手按了她的肩头,转过身去:“来,上来吧!”

第一场,是比背人的。

顾今朝开始也没想到让他背谁,不过穆庭宇向来骄傲,让他背个不相识的,怕是也不能,一下扑了他的背上去,这就揽住了他的颈子。

少年当即伏身:“顾今朝,搂紧了啊!”

她嗯嗯点着头,兴奋得很:“好哥哥,你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为了你的小姐姐们……”

这会又好哥哥了,穆庭宇腿上蓄力,只等锣声再响了:“别逗我笑。”

十几个人都背好了人,欢呼声顿起,锣声敲响时,少年箭一样冲了出去,顾今朝在他背上,只觉春风拂面,暖阳当头,温暖得很。

近日来的晦气似乎一扫而光,她迎着风,扯着她那哑着的嗓子嗷嗷也喊了起来:“穆二!冲啊!冲啊!快快快!”

赛场一片嘈杂,欢呼声此起彼伏。

藏书阁的窗边,一人正晒晒着阳阳,窗内阳光斑驳,这个月份时节,当真是乍暖还寒,谢聿一身锦衣,躺倒在窗内的躺椅上面,听着偶尔传来的闹声,不由皱眉。

一旁的老管事忙是弯腰:“怎么了?冷了?”

他脸上还有病色,一手扶在窗边,慵懒得很:“外面何事喧哗,吵得很。”

书院的事,老管事是知道一些的:“今个是问鼎日,大院里多是学子们在争鼎,才让人问过了,顾小郎君不在学堂,也兴许往大院去了。”

谢聿闻言先是往阁内瞥了眼:“他今个怕是乐不起来了。”

说着站起身来,双手伏了窗上。

藏书阁位居高地,站起来时能看见大院,那大院里,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开始是百般无聊地看了两眼,也是谢聿眼毒,那些个人当中,顾今朝在穆庭宇的背上,才到终点,就让他瞧见了。

举着俩手还在欢呼?

瞧那样,得了什么好东西?

谢聿目光幽远,定定在窗前站了好半晌。

大院里赛事正是紧张,穆庭宇左右两手,一手一个,全都按倒,他得了双鱼挂玉只往后一拋,顾今朝伸手接住,都笑开了花了。

少年弯弓射箭,一箭命中。

随即锣响,他走向大鼎,也不知说了什么,还给顾今朝拽了过去。

能看出顾今朝挣扎不休 ,随即那人直接给他夹在腋下,直接按了大鼎里面,谢聿紧紧握着窗棱,只觉眼前耳边都静到了极致。

紧接着,那少年两手举起了大鼎!

还举了片刻,顾今朝在鼎中往外看,真是胆大还站起来举起了两手,听不清她喊了什么,谢聿回眸,也是嗤笑出声:“你这个继弟,不知景夫人怎么养的,怎能日日都这么欢喜?”

秦凤祤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古籍:“什么?他又怎么了?”

谢聿下颌一点,目光沉沉:“瞧瞧,瞧瞧,都爬到大鼎里去了。”

秦凤祤走了窗前,循着谢聿的目光望过去,大鼎在高台上面,顾今朝一手扶着鼎边,才要往出爬,身边一少年单手环过她腰身,直接给人带了出来。

他也是皱眉:“书院向来都有争鼎一事,莫不是为了那一块银?”

为了一块银?

谢聿不由失笑,坐回躺椅,轻轻晃起了自己:“那些个册子你可见过了?听说五百一册,行情不错。”

秦凤祤脸色虽沉,不愿提及,只将古籍拿紧了:“卷宗凤祤都看了,自古籍上还需再查找查找,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怕是不好对症,难以核实。”

谢聿摆了摆手,似浑不在意。

秦凤祤转身又去查阅古籍,谢聿瞥着他背影,却觉无趣。

大院里嘈杂声似乎小了一些,他勾指让老管事上前,长长地叹了口气:“五叔,给顾今朝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今个得了什么好东西,乐得跟什么似地。”

老管事点头,赶紧下楼吩咐了下去。

谢聿轻轻摇着躺椅,脸边流苏垂到肩前,他伸手扶住了,卷了流苏上面的红石,一下一下点在椅边,安静的藏书阁里,只听得到这叮的一声,一声又一声。

他勾起唇角,似有笑意。

片刻,老管事回来了,他到了谢聿身边,低头轻言,没有寻到人,说是得了一银块,已经走了。

蓦然抬眸,那勾起的唇角,慢慢就变回了原来的弧度。

顾今朝下意识抬手看了眼,手背上其实已有擦伤,为了不给周行身上留下伤痕,也是使了巧力,她那样天生的体质,一碰就爱留下痕迹,更何况是发力了的。

缩手,她摇头:“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秦淮远也是不放心:“等回府让你娘给你看看,别不当回事,皮外伤没什么,别伤到内脏,很危险。”

她点头,第一次仔细看他。

他身形消瘦,一派书生气息,模样端正俊秀,分明是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和林锦堂年岁也差不多。秦凤祤在旁侧目,双膝上面放着两本卷册,看那样字迹,竟是古籍看不大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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