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50%, 防盗时间24小时  温如意将手收了回来, 眉眼恭顺了许多:“王爷不如在此歇息会儿?”
厉其琛没有作声,温如意就当他是答应了,让豆蔻将小桌子撤下去,取来毯子给他盖上。

等她从烧水房拎了水壶过来时,厉其琛已经靠在那儿睡着了。

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温如意原以为他是随便说说, 没想到是真的累, 也不知道他从莞城回来,赶了多久的路。

温如意放轻了步子,示意豆蔻再去取个小垫子来, 慢慢抬起他的手臂,将小垫子搁在了他胳膊下面,以防压到他的伤口。

这般动他都没醒, 温如意是确定了他睡的很熟。

继而,她站在那儿, 端详起他来。

他从未在小庭院里过夜, 温如意听豆蔻说起过, 他去别的院子, 也从不过夜, 再晚也会回琢园去, 所以她从没看到过他睡着了的模样。

“后院这么多妾室, 还要一个人回去睡。”温如意弯下腰看着他, 轻嘟囔了声,“什么怪癖。”

睡着了的样子看起来比醒着的时候讨喜多了,温如意对着他眼睛那儿轻挥了下手,见他没反应,随即朝他额头上探去,快要碰到时顿住了,神情有些小纠结。

犹豫了半响,温如意还是没下手,她倒是想弹几下泄泄气,但也只是想想,得罪不起啊。

温如意便指了下他的鼻子哼了声,伸手替他拉了下毯子准备起来,嘟囔:“要是离开王府,我就…”

几乎是同时,温如意这神情还没收回去,厉其琛倏地睁开了眼,泛着一抹凉意,就这么看着她。

“……!”温如意心底猛地一震,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松开毯子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朝他脸颊伸出手去,从额头向下抚,要替他将眼睛给捂上,嘴里还念叨着,“睡就睡吧,忽然睁什么眼,怪吓人的。”

捂完之后,厉其琛不仅没有闭上眼,眼珠子还直接是瞄向她的,刚刚透着凉意,现在感觉脸都黑了。

温如意整个儿心跳加快,可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起来,转身,后退,朝着门口那儿踱步过去,走了有五步后脚步迅速加快,迈出门槛,关门,一气呵成。

温如意背靠着走廊上的柱子,捂着胸喘气。

哎呀妈,真的吓死她了。

不是睡的好好的么,忽然就醒了,这不是成心的么。

很快的,里面传来了沉沉的叫喊声:“来人。”

温如意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当做没听见,朝着小庭院的门口走去,才不过几步路就被外面两个护卫给拦住了。

看着这两张扑克脸,温如意露了个招牌的微笑:“我去西厢院看看陈夫人,你们在这儿好好守着。”

可他们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其中一个道:“夫人,王爷在叫您。”

温如意捏了下拳头,提气,又松了一口气,呵呵笑着打哈哈:“我刚才没听见。”

随即认命转过身,朝着房门走去。

在房门口踟蹰了好一会儿后,温如意深吸了一口气后推门进去,抬起头,厉其琛果然是醒了,靠坐在那儿,目光落在她身上,特别的平静。

就像他真的是刚醒来,她出去之前的睁眼是假象一样。

温如意的脸上绽了一抹笑意:“王爷您醒了。”

厉其琛点点头:“过来。”

温如意心里泛着嘀咕,朝坐塌走去,挨坐下后看着他,神情特别的诚挚:“时辰尚早,您要不再休息会儿。”

厉其琛语气平静道:“离开王府,你想去哪儿?”

温如意的心猛的往上一吊,快速将自己说过的话捋了遍,垂着头,小心瞥了他一下,双手揪着裙摆:“您都听见了?”

他是睡着了,但他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更何况她靠的那么近,如何会没有感知。

温如意的脑袋点的更低了,低到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为止,看起来像个认错的孩子,十指绕着裙摆,声音特别轻:“那妾身说了,您不许生气。”

厉其琛看着她纠缠在一块儿的手指,眼底波澜不惊:“说说看。”

温如意眼神微闪:“妾身从小在京都城里长大,最远也只去过西山,今日在廖王府中听她们说起京都城外的一些地方,甚是美丽。”

“王爷身份高贵,妾身却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不能一直侍奉左右,到那时候,妾身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放我出府,这样妾身在有生之年,也有机会去别处走走。”

说罢,温如意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神里已满是情真意切。

在温如意看来,哭的最高境界不是眼泪纵横,也不是嚎啕声大喊,而是那泪水充盈在眼眶内,即落不落,从中透出伤感来。

眨眼间,泪眼便从眼角处滑落下来了,淡淡的痕迹挂在脸颊上,最后两滴泪掉落下来,无声无息的。

眼泪的功效在三分,七分靠神情演绎,这七分中眼神占据了一大半,不能退缩,不能避让,不论他作何反应,撑足六十秒,之后低下头去,抬起手,抹一下眼角,要装作自己没哭,掩饰下情绪,再冲他笑。

此时眼眶泛了一些红,没有哭的很夸张,整张脸还是很有美感的,我见犹怜的样子,瞧着多心疼啊。

温如意不信他不上钩!

但厉其琛听事情永远只抓重点,他抬起手,覆向温如意的脸颊,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清冷的声音里泛着磁性:“现在离开王府的话,你能走的更远。”

话音刚落,厉其琛的指间便渗了她的眼泪,他的话似是启动了开关,泪水汹涌直下,抬眸看她,温如意的眼中带了一抹怨:“王爷您不要我了?”

随后,温如意啪一下将他的手给打下来了,啜泣着指控:“您答应过我不将我送人的。”

厉其琛眉宇微挑,温如意是一鼓作气,直接趴到了他怀里,用力抱住了他,甚是娇蛮的放话:“我不管,就算是我年老色衰,您也不能将我赶出去府去。”

厉其琛的左手置在了她的腰间,声音有些飘:“你不是说想出去走走。”

温如意此时特别牛气:“那您就不能带着我一起出去。”

厉其琛笑了,在温如意看不到的角度,就像是那天给她买下摇钱树时的样子,心情十分的好,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她腰上的镶花:“那你是想永远留在本王身边了?”

温如意心中一凛,揪着他的衣服,骑虎难下。

半响,她咬牙,软软的反问:“难道王爷不愿意?”

厉其琛低下头,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温如意,耳畔想起李临的话:你这么宠着她,难道不怕她是有所图谋。

不说图谋,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茶花会上她不小心将水倒到他身上之后的那恐慌和惧意,进府之后他是再没看到过,她是怕他,却不畏惧靠近他,爬墙偷溜的事没少做,还是个懂得顺杆往上的人。

他喜欢她的小聪明。

温如意趴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作声,便就这么赖着了,也不哭了,轻声啜泣着,嗅着他衣服上檀木熏过的香味,轻蹭了下,将泪眼都抹了上去。

半响,她的头顶传来了他的声音:“好,本王答应你。”

温如意的神情松了几分,她现在是庆幸自己只说了要离开王府,没说别的,要不然大罗神仙施力她也扭转不过来啊。

正要从他怀里起来,身子一撑,腰上的力道不小,将她牢牢锁住了,温如意只得这么趴着,仰起头,骨节分明的手勾住了她的下巴,温如意被迫与他对视。

他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从神情到语气都透了一股慵懒:“如意,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温如意轻啜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自己着了道的感觉。

……

厉其琛接连来了小庭院三日,都是在傍晚的时辰,来的时候护卫都会送药箱,由温如意帮他换药,入夜戌时过半时回琢园。

药箱中的药膏每日都添新,是护卫在外面配来的,而府里上下,吴侧妃她们似乎都不知道王爷受伤的事。

等到了第四天,恢复身体的陈小婉,前来小庭院串门了。

来了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于温如意的,王爷来的这几日,府里可不少话呢。

即便是娟儿拿来了暖手的炉子,捧在怀里乔语兰的身子还是会颤抖,之前在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还不能缓过来。

心里也是越想越气,抬头看一旁的吴媚儿求道:“娘娘,她仗着王爷就敢这样,根本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一定不能饶了她!”

吴媚儿心中也有怒意,但她并不会像乔语兰那样表现的这么明显,让娟儿去倒些热茶来给乔语兰暖暖身子,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再要去说落水前后的事,乔语兰气的表情都扭曲了:“我看到她在池塘边上钓鱼,就上去劝阻了几句,她非但不听,还钓上来了一条,这些鱼是去峻湖运过来观赏用的,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会在池塘边上钓鱼,我就上前把木桶丢下了水,被那绳子给绊住了,拖下了水。”

“陈小婉要来拉我的,手还没碰着就被温如意给拉住了,掉下水后她还用那鱼竿戳我,您看。”乔语兰撩起还有些湿的头发,适才在池塘边上没瞧见,她那额头上红红的多了块戳印,险些给戳破了。

吴媚儿在听到她将木桶丢下去时就皱了眉:“不是她推的你,你为何要去丢木桶。”

乔语兰脸色一僵:“我……”

“你就是气不过也不能这样,拎木桶的人是你,也不是她害的你被绳子绊下去的,就算是她拉着陈小婉不让她救你,但王爷信她,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她乔语兰先故意找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后人家落井下石,说得难听点,都是她自己活该。

乔语兰绷直着身子,脸色憋青,愤愤道:“娘娘您是没看到她松开手时得意的样子,也不把您放在眼里,现在就这么嚣张,以后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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