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说道,“我不敢奢望他们记情,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提什么要求。娘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有两个儿子,我也要过日子。”
陈实出了屋,却看见陈阿满红着眼圈站在门外。
陈阿满见他出来了,“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陈实本来想瞒着张氏,这被女儿发现了,也不敢瞒着了,晚上又跟张氏说了。
张氏气得又哭了一场。
陈实说道,“我也是没法子了。二哥二嫂说要等着阿福生完孩子再回乡下,他们不买房子,可以去女婿家住。可娘和大哥大嫂就会一直在咱们家住下去,娘和大哥好相处,可胡氏那个人你愿意她天天住在咱们家吗?拿二十两银子出来,他们买了房子,就能搬出去了。而且他们离咱家远,不会天天来家里立着。我跟娘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们钱,娘也同意了……”
张氏气不过,还是悄悄把陈名攒私房银子给陈业的事跟王氏说了,又把王氏气哭了。
王氏不是哭钱,她是哭陈名开始跟自己藏私心了。陈名自是一阵好言相劝,又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了。还说自己连房子都给他们买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要别的东西了。
之后,陈业把后西街的院子买了下来。因为之前说了买不起的话,陈名暂时没买,说闺女已经给了自己太多,他不好意思再向闺女要银子,等到粮铺里凑够钱了再买。
王氏生气也不敢跟陈阿福说这些糟心事,闺女现在是最紧要关头。
一进入九月中旬,陈阿福及身边的人都高度紧张起来,还接了两个接生婆来府里住。王氏天天往参将府跑,陈府也会派丫头婆子每天来一次问侯。
陈阿福拿了一小截绿叶沉香出来,几天后,会把香点燃。等它燃尽,又会再拿一小截香出来。
看似她用了点绿叶沉香,其实她是为了用这个香压制绿燕窝的气味。金燕子给了她眼屎巴巴那么大的绿燕窝,让她生产时吃下去,以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那张包绿燕窝的帕子一直揣在她怀里,以便随时拿出来用。在古代生产难,特别是她生这么大的双胎更难。
楚令宣也不敢往外跑了,天天按时回家。本来有一件事他必须去西边雍城一趟,这是王成小舅舅的事,他只得让秦简帮他去处理了。
秦简跟楚令宣是过命的交情,也是通过楚令宣来定州府任职的,所以这件事只有交给他去办才放心。
这样,陈阿福没有多少自处的时间,连上恭房都必须要有人陪着,很少有时间进空间一趟。陈阿福白天的时间还好打发,在游廊里走走,看孩子们玩闹,再跟王氏等人说说话,时间也就过了。但晚上却不好过,她不能平躺,只能侧卧。一边卧得稍微久些,就觉得不舒服,腿也痛,又想翻身。一个人翻不动,还要楚令宣帮忙。楚令宣帮她翻了身,又要帮她按摩一阵腿。
她的睡眠不是很好,一天夜里大概要翻十几次,自己睡不好,楚令宣也睡不好。
看到被自己的肚子顶到床边的楚令宣,陈阿福说道,“你在这里歇息不好,明天上衙没精神。要不你就去侧屋睡吧,让丫头进来陪我。”
楚令宣心疼地摸着她的大肚子说道,“我只是歇息不好,可你却要遭这么大的罪。开始我还为你怀双胎高兴,现在看来,还是该一个一个生的好,你也好过些。”
怀孕满七个月前,楚令宣每次看到陈阿福的大肚子都高兴,特别是看到胎动的时候,他摸着那鼓起来的小包包笑眯了眼。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肚皮越来越亮,他眼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浓。
陈阿福叹道,“怀几个咱们也作不了主,要两个一起生,有什么法子。”又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双生子,虽然遭些罪,但一下就多了两个孩子,多好啊。我喜欢孩子多,家里热闹。”
楚令宣说道,“孩子多是好,我也喜欢。可就是看你受罪,心疼。”
黑暗中,楚令宣又听到陈阿福的暗哼声,问道,“小家伙又动了?”
“嗯。”陈阿福轻声道。现在,胎儿在肚子里动作太大,也让她苦不堪言。
楚令宣轻轻抚摸着那个鼓起来的包,原来他摸着它就激动,现在恨不能把它按平。
为了分散陈阿福的精力,楚令宣轻声跟她说着话,又道,“哦,我还忘了告诉你,爹来信了,他已经给孩子们起好名字。若是男孩,希望他们武学关羽,文学孔明,就叫楚司羽,楚司明。若是女孩,咱们楚家的女孩也如玉似珠,就叫楚含玉,楚含珠。”
“司”是楚家这一代的辈份,而“含”字,是跟着楚含嫣顺延下来取的名字。
陈阿福挺感动,楚侯爷真是不错的男人。如玉似珠,是在告诉她,女孩他也喜欢,也宝贝……有这样一个宠孙女的爷爷,就是生了女孩,她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
从陈阿福怀孕开始,楚老侯爷就天天念叨着重孙子,笃定地认为陈阿福肚子里就是怀了两个男孩子。看到下人们给孩子做的衣裳颜色鲜艳些,他就会不高兴地说,“明明是男娃,怎么做这样的衣裳。太花了,不好看……”
老爷子或许没有别的意思,但无形中却让陈阿福倍感压力。
二十九日下晌午歇,王氏因为看新买的宅子先回去了,陈阿福好不容易把李嬷嬷和红斐支走,终于进了空间。
金燕子看到陈阿福,吓得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小尖嘴,小绿豆眼瞪多大,唧唧大叫道,“几天没见,妈咪的肚肚又长大了。天呐,大得好吓人哦。”
陈阿福坐在椅子上笑道,“宝宝现在能看出是弟弟还是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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