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头痛欲裂,环顾四周,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墙上的装饰画时曾相识,仔细一想,这不正是施安弋的作品吗?等等,我这是,睡在施安弋的家里?
身上的这件大T恤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呢?

脑海里翻转着零零散散的片段,我好像骂人了,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不不不,一定是错觉,像我这样具美貌和才能于一身的高素质美女,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素质的事情,不不不,那一定不是我。

正抓耳挠腮时,耳旁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抬眼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施安弋,目光对视,我听到他说:“你可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黑呢。”

“啊?现在几点了?”

“早上十点。”

“你怎么不叫我!”我惊慌的从床上爬起来,说:“我还得上班呢。”

“别着急了,已经让徐亚楠帮你请了半天假。”施安弋无奈的看着我,说:“既然知道要上班,昨天晚上干嘛喝那么多。”

提到昨晚的事儿,我慌张的瞥了一眼施安弋,想着在脑海里蹦出的那些画面,紧张的说:“昨天晚上,我没……我没话说八道吧?”

“当着满大街人的面对我又打又骂,算不算?”

“啊?”原来那泼妇的场面不是错觉,“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施安弋递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说:“你全程都在吐槽什么负心汉啊没良心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子慢,你这是在某些人那里受了不少委屈啊?”

我听着施安弋这调侃的语调,郁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懒得跟你说。”

施安弋莞尔一笑,说:“好好好,我不懂,我不问了就是,你去洗一洗,一会吃饭。”

我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身上那件大T恤上,顿时心慌意乱,说:“昨天晚上……我是说,我的衣服呢?”

虽然此刻的我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聪明如施安弋,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你想什么呢,昨晚你吐了一声,我好心好意的把你带回来,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听到这话,我尴尬的收回眼神,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给你处理污渍的时候我全程都戴着眼罩,八戒可以作证啊。”施安弋说这话,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八戒,说:“你可别想多了。”

“我就问一句,你至于这么啰嗦吗?行行行,你先去楼下,我梳洗梳洗。”

“衣服干洗店下午才送来,我让管家拿了两套我妹妹的衣服过来,你随便选一套先穿着……”

“嗯。”

洗漱结束之后,我就打开了一旁放着的两套衣服,到底是小姑娘的衣服啊,一看就是萝莉风,两条裙子,一条在大腿部位,一条刚好到膝盖,这么火辣的风格,老阿姨真的是驾驭不住了。

换上衣服之后,我便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施安弋,想着方才他一脸鄙视我的样子,我决定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于是悄悄地走了过去,拍了他的背,果然,下一刻,施安弋就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汤匙。

我站在一旁得意的笑,施安弋则一脸不满的看着我,几秒钟之后,依然保持着不爽的表情,我这才收起笑容,试探的说:“吓着了?生气了?”

“你说呢?”施安弋一把把我的手抓了过去,放在他的心口,说:“你自己摸摸,跳的多快!”

“不至于吧。”我将手心紧贴在施安弋的心口,说:“瞧你平日里胆子挺大的,没想到这么不禁吓啊?”

“李孜蔓,你这是笑我了?”

施安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扯了过去,刹那间,我整个人就这样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前,我慌张的抬起头,却撞上了施安弋那双得意的眸子,这才慌忙推开他,可是不行,这个臭小子,居然把我给搂住了!

“你……你放开我。”

“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施安弋笑着看着我,说:“现在呢,还嘚瑟不?”

这样亲密的距离让我心口的慌乱急速攀升,我紧张的避开施安弋的眼神,说:“行了行了,我认错,姐姐给你赔不是。”

“那不行,从昨晚到现在,我的身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小姐姐你得好好安抚安抚我……”施安弋说这话,忽然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我,说:“别的我也就不要了,要不咱就来一个早安吻吧。”

这个施安弋,真的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于是我笑了笑,说:“好啊,那就来个早安吻,小安弋听话啊,把眼睛闭上。”

施安弋狐疑的看着我,说:“李子慢,你怎么忽然用这种软绵绵的语气跟我说话,哎哟,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趁着施安弋走神的时候,利索的拉开了我跟他的距离,然后拿起一旁放着的木铲,朝施安弋的脑袋上敲了下去。

“啊,李子慢,我疼啊……”

“疼就对了,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这么没大没小的?”

“呜呜呜……”施安弋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小姐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看着施安弋露出这副求饶的样子,我顿时就没了抵抗力,无奈的说:“行了,不跟你闹了,我还得去上班呢。”

“先把醒酒汤给喝了吧。”施安弋笑了笑,说:“人家亲手炖的,一早上了,你总得喝一口不是?”

-}

施安弋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了娘炮的语气,我无奈的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十分钟后,我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施安弋拦住了我,说:“你真的不用我送啊?”

我摆摆手,说:“你姐姐是个成年人,还用不着什么大小事情都麻烦你。”

“这么见外,”施安弋不满的瞥了我一眼,说:“昨天晚上你对我可没这么客气,酒醒了,反而不亲近了。”

我瞪着施安弋,说:“别再提昨晚的事啊,已经够丢人的了。”

施安弋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额前的头发,说:“不丢人不丢人,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滚。”

“李子慢……你最近瘦很多啊,”施安弋并不介意我的训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看着我,说:“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可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知道不?”

“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

“记住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施安弋一脸真诚的模样,点点头,这才快步离开。

站在马路边上,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施安弋那双担忧的眼神来,怎么回事?难不成我醉酒之后跟他说了什么?

赶到公司之后恰好是午休时间,在茶水间碰到同事,又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B组的成员说我是因为失了案子痛心疾首,不好意思来公司丢人现眼了,我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无可奈何,果然,醉酒误事啊。

就在这时候,徐亚楠的电话打来了,她让我立即去天台一趟,说是有重大消息要告诉我。我听着徐亚楠的情绪蛮激动的,急急忙忙的赶过去,谁曾想徐亚楠刚见到我,就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李孜蔓,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潮了啊。”

“别开玩笑了,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在我宣布这个好消息之前,你先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喝多了……”我郁闷的开口,说:“被小屁孩捡了回去。”

“哦?你说施安弋吗?”徐亚楠一脸八卦的看着我,笑着说:“所以你这一身,是为了穿给那臭小子看的?”

我轻轻地抚摸着额头,说:“亚楠同学,你能不能正经点,这是施安弋妹妹的衣服,我的衣服还在干洗店呢,行了行了,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好消息啊?”

徐亚楠这才拿出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带着深深地好奇心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徐亚楠让我看的竟然是一条八卦新闻,原本我也没什么兴趣,可是当我在图片中看到了那张被我日夜憎恶的面孔时,我便惊住了,新闻的标题是——家和公子澳门豪赌欠下巨债,他将如何收场?

再看看那张被记者拍到的照片,林豪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惊慌的躲避着记者的镜头,虽然脸上卡着墨镜,可是他的肢体语言已经表达了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叫做恐惧。

“你从哪里弄到的消息?”我疑惑的看着徐亚楠,说:“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一记者朋友给我发来的,说是原本要当今早的头条,不过被林家的人给压了下来了,你没看家和的股票吗?下跌了三个点,肯定是外面那些人也收到了消息呗,哼,这个混账玩意,整天不学好,就知道游手好闲,现在,得到报应了吧?”

“亚楠,报纸上说的巨债,是多少啊?”

“我那记者朋友说,大概有一两千万吧,呵呵,还不上钱,林豪以后可就没潇洒日子过咯。”

“这么多!”

“其实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我那记者朋友说,林豪这次可能是被人做了局,澳门有很多叠码仔你知道吧,这其中有很多门道呢,谁让他平日里那么嚣张,就我知道的,都有不少人看不惯他了,现在,吃亏了吧。”

“叠码仔是什么?”

“所谓的叠码仔,说白了就是拉皮条的,澳门赌业的40%要缴纳给政府的税金,而这部分税金中70%来自叠码仔的贡献,可见叠码仔对于澳门赌场的作用,他们经常混迹在各类成功人士中间,专门服务于各种豪客,据说他们经常穿梭在北京、上海,以及广东、江苏、浙江、福建等富庶省份,寻找眼中的猎物,不曾想到,林豪也成了他们的盘中餐,”徐亚楠耐心的解释,说:“这群人啊,找猎物也是看人的,像林豪这样有家族企业的股份,就算是真的输了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掉到了别人设好的陷阱里了。”

听到徐亚楠说的这些话,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赵弘博的那张脸,难不成,这个做局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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