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安就被陆南望拉到了一个空的包间里面,盘古七星的餐饮部经理亲自过来等着陆南望点菜。
有人在,她就没说什么,免得待会儿外面的人就知道她和陆南望在包间里面快要吵起来之类。

解释是一件特别累人的事情,而且有时候就算解释了,别人也未必听,听了也未必信。

既然这样,不如什么都别说,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经理毕恭毕敬地站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菜单上,连余光都不曾落在时安身上过。

只因为现在拿着iPad点菜的那个男人,气场过于强大,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尊佛。

包间里面格外安静,因为菜单换成了电子屏的,连翻页的声音都没有。

良久,陆南望将iPad递给了经理,“就这些。”

“我们马上准备。”

“等一下,”陆南望叫住了经理,补充一句,“所有菜里面不要放味精和葱。”

“是。”经理记下陆南望的要求,安静地退出了包间。

时安坐在离陆南望两个椅子的位子上,在听到他吩咐经理不放味精和葱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

以为他不会记着这些事情,却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时候,着实让时安的心跟着起伏了一下。

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有些伤害,并不是这些好能够弥补的。在陆南望逼着她向盛浅予道歉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死了心。

她的心中有个水杯,陆南望每做一件不好的事情,她就往杯子里面倒点水。结果昨天晚上倒了一盆子进去,马上就满了出来。

于是,她对陆南望的态度变成连说话怼他都提不起兴趣。

说来,时安和陆南望之间,的确还差一顿饭。

五年前时安说要请陆南望吃顿饭,结果让他一个人在餐厅里面一天一夜。五年后的时安在“既醉”等陆南望,虽然最后陆南望是被胡不归给骗过去的,但如果他不在意时安,就算她死了,他都不会过去。

这顿饭,还是吃了吧。

吃了之后,才无牵无挂,让陆南望心中一直惦念着的事儿,也放下来吧!

时安将手机拿出来,在桌面下给许清如发短信,告诉许清如她这边出了点状况,践行的饭改天吃。

许清如没有立刻回,估计她那边也形势焦灼,没办法立刻回她。

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想着待会许清如回了,她可以马上看到。

时安对这个饭局,挺不走心的,先是给许清如发了短信,再是看了时间,寻思着菜怎么还没上来。

总之心思就是不在离她两个位置的陆南望身上。

陆南望也没有开口打破现在的僵局,于是两个人都沉默着,沉默着吃完这顿饭,沉默着各回各家,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很好。

“小七和傅行止要解除婚约。”沉吟片刻,到底还是陆南望先开了口,不然真的相顾无言吃完这顿饭,以后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时安抬头,诧异地看着陆南望,想到刚才陆锦瑟红着眼睛瞪着她,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的又离开了,那必然是因为要和阜新之解除婚约这件事。

“你没告诉她我和傅行止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吗?”时安一直觉得,傅行止和陆锦瑟发展成现在的局面,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她现在能够坦然地跟陆南望说她其实和傅行止什么都没发生,是因为那事儿已经绷不住,她已经想陆南望承认了那个孩子是他的。

“你们发没发生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傅行止的心中没有小七,我不可能让小七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陆南望意指什么,时安明白。

就算傅行止和陆锦瑟解除婚约不是因为五年前她和傅行止共处一晚的事情,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出在傅行止喜欢时安这件事上。

如果是这样,时安真的没办法再解释什么。

“她会找到真心爱她的人。”时安道,“这个世界上不是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没能在一起的人只能说明不是对的人。”

她像是在说陆锦瑟,又像是在说她自己。

不是吗?她和陆南望到最后都没有在一起,证明了他们不是彼此对的人,所以错过,也不必有遗憾。

话题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两人之间又开始沉默。

毕竟分开五年,除去那些争执之外,他们两个之间的共同话题变得越来越少。而两个人在一起,最怕的就是空气忽然间的安静,除了相顾无言便是相顾无言。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光年还要远。

好在,侍应生敲门进来,将刚才陆南望点的菜送了上来。

包间里面多了一个人布菜,让空气中少了那么点尴尬的气氛,摆好菜之后,侍应生将一瓶醒好的波尔多地区的红酒拿了出来,准备给时安倒上。

酒品刚刚触到高脚杯口,陆南望淡声开口:“你先出去。”

侍应生及时收了红酒,戴着手套的手将红酒瓶放在桌上,恭敬地退出了包间,将门带上。

少了一个人的包间,时安觉得气氛似乎又凝重了许多,为什么就要让他出去呢?在包间里面倒酒不是很好?这样大眼瞪小眼,时安会觉得消化不良。

“倒酒。”陆南望眼神放在那瓶红酒上,似乎在说:你不倒还等着我倒?

时安有些不太情愿地从椅子上起来,拿着酒瓶去给陆南望倒酒。

……

陆宅,盛浅予坐立不安,在陆念衾回房间写作业之后,匆匆回到自己房间。

以前还不觉得,先前陆念衾和陆南谨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不止是她,估计大多数陆家的人都看出来他们两人有多相似了吧!

同在陆宅生活,盛浅予怕迟早有一天往事会被揭穿,而她陆太太的身份真的像那些人说的,朝不保夕。

在她焦灼不知所措的时候,母亲孙怡芳打来电话。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盛浅予以为母亲打电话过来就是要钱,钱钱钱,她都快失去陆太太的身份了,她还想着要钱!

想到这儿,盛浅予就接听了电话,冲着孙怡芳说道:“我现在没钱,别想着从我这边拿钱!”

“我不是要和你拿钱,我是问你你弟弟怎么今天早上去了陆氏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孙怡芳声音不比盛浅予的小,“明面上叫秉文去拿钱盘酒吧,实际上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嫌我们母子烦,所以就让那个冤大头教训你弟弟啊!”

盛浅予只觉得头疼不已,“他不见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拿着钱出去胡吃海喝了!”

“他要是拿到钱会不跟我说?你以为他像你这个没良心的,嫁了豪门就把我们母子两给忘记了!你别忘记了,要不是我们,怎么可能嫁得了豪门?”

孙怡芳的话,五年来都没有换过,只要一没钱了,马上给她打电话,将刚才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说一遍给她听。

“我会去找秉文的下落,挂了。”

“哎……等等,我卡上又没钱了,你给我打点过来。”

“我知道了。”说完,盛浅予挂了电话,却因为心情极度的糟糕,将手机一把扔了出去,砸在墙上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应声而碎。

若不是陆南望对钱这方面管的不严,否则她隔一个月就给母亲和弟弟三五十万这事儿,根本兜不住。

她在那两个吸血鬼身上已经花了太多的钱,想摆脱,却一直摆脱不掉。

燥怒过后的盛浅予冷静下来,想到母亲的话,盛秉文去了陆氏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联系不上。

他人呢?

陆南望突然关心盛秉文未来这件事就挺让盛浅予觉得意外的,现在他不见了,说明陆南望根本不是真的要去关心盛秉文的前途。

那是为了什么……

盛浅予双腿一软,忽然间坐在了沙发上,不会是……

做了坏事的人,心里总会特别虚。单单是盛秉文不见了这个消息,就足以让盛浅予方寸大乱。

如果陆南望从盛秉文口中知道陆念衾绑架这件事的真相,他会怎么做?

可如果他知道了,应该第一时间从公司回来质问他,毕竟陆念衾在陆南望心中占着比时安还要中的地位。

可他没有,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所以,他不知道,对吗?

盛浅予不敢确定,也不敢打电话问陆南望,更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他才不会露出破绽。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盛秉文,让他千万不要乱说。她玩完儿的话,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

盘古七星,包间内。

酒过三巡,时安脸色微微发红,因为她本不擅喝酒,在纽约的时候也不需要陪上司出去应酬。

她喝了点温水让胃里舒服舒服,又吃了点菜。期间,许清如的短信没有回过来,时坤也没有打电话通知她会赶过来。

无人打扰的践行宴。

不知道何时,陆南望已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大概是为了方便倒酒。

“喝了这杯就不喝了,我酒量不好。”时安看着陆南望给她到了小半杯的酒,刚才是她倒酒的,结果男人嫌弃她倒酒的姿势不对,自己拿过酒瓶倒。

反正陆南望这个人各种毛病,时安也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举起了酒杯,对时安说道:“一路顺风。”

时安浅笑一声,“你不能对坐飞机的人说一路顺风的,飞机掉下来,就走不了了。”

她晃着红酒杯中的暗红色液体,从光可鉴人的酒杯壁上看到了男人的轮廓。

她不知道他在看她,还是在看她手中的红酒,也不知道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他在想……那就让飞机掉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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