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是靠时间累积起来的,绝对不是忽然之间就亲密无间了。
剪年知道Lisa和江月有很多年的过去,甚至比她和孟君的过去都还要长久,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不难受、不瞎想、不猜疑又是另一回事了。

剪年在胡思乱想,江月在讲英文,从一开始他蹲着讲,到后来他站着讲,这之间他在讲些什么,剪年没注意听。

等剪年回过神的时候,只听见江月语气急切的问了一连串问题以后便开始安抚起对方来了。

他一直在说:“没事,我来想办法。没事阿姨,Lisa会听我说的话,您不要往坏处想,Lisa是个好孩子,她很爱您,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剪年就那样呆坐在那里,听到一句,听不到一句的走着神。

她只知道江月很紧张Lisa,她只知道远在美国的Lisa让他时刻牵挂,她只知道他和Lisa的母亲都这么熟悉,Lisa母亲解决不了的事,还要找他。

她想,他和Lisa之间应该不仅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吧。

江月挂断电话以后,面色很是慌乱,他尚且记得回头对呆坐着的剪年说:“抱歉,我需要再打一个电话。”

江月稍微走远了一点,剪年只能听见他语气温柔的和Lisa说着话。

轻轻缓缓的,熟稔得无以复加的口气;低低沉沉的,极尽温存的语调。

剪年木愣愣的坐在那里,渐渐的便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了。

深秋的日子里,只穿运动服是有点太冷了。剪年遥遥望了江月一眼,他专心致志的在哄Lisa,话多得,剪年都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剪年觉得她坐在这里真真是个多余的人。

剪年已经坐了许久,猛的一下站起来,差点因为腿抽筋而摔在地上,她扶着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她迈步出去的时候大腿带着小腿一起疼,难受得要命,若不是因为想配合江月的晨练,若不是因为想见他,她何至于遭这样的罪。

转身看了一眼,江月仍然很专心的在讲电话,只是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激动的说着什么,剪年只能隐约听到一词半语,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

剪年再也不想听他安慰遥远的地球另一端那个女孩的话,她跛着腿艰难的走出公园的时候,看到江月的车停在那里。

她忽然觉得那车可恨极了,若不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带着钥匙的话,当场就要冲上去将它划花。

上次去摘草莓的时候,剪年因为没有开自己的车结果受制于江月,这次她不仅没开自己的车还没带钱,想想这里距离自家的路程,再想想自己的腿,她终是一咬牙,愤恨的决定——姐走回去!

剪年一路上的每一步都走得很难受,除却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委屈。

越是紧张一个人,越容易觉得委屈。

委屈于自己在他心中没有占到最重要的位置,委屈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没有想象的那么重,委屈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怎么想都觉得委屈极了。

剪年在路上看了看手机,她离开都超过半小时了,江月还没有找她,是电话还没结束吧,是还没发现她走了吧。

剪年只要这样一想,眼里就开始有泪水涌出来。

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愤愤的告诉自己:“哭什么哭,没出息!”

江月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剪年都已经快要到家了,她愣愣的望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任凭它响完了第一次以后,她就关机了。

她的双腿已经酸得没有感觉,她只是在不停的迈步,不停的前行,她知道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可怎么办,她就回不了家了。

剪年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站在自家门口的那一刻,她懂得了红军长征两万五的不易。

剪筠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睡到刚刚才起来,听见有人在敲门,打开门一看,就看到剪年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

剪筠吓得赶忙后退了一步,剪年进门的时候连鞋都脱不下来,直接就倒到地上去了。

剪筠吓得不轻,马上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往沙发边走的时候就急着问道:“老姐,你怎么了,不是说出去晨练吗,要不要练得这么狠啊?”

剪年闭嘴不出声,剪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忙着帮她把运动鞋脱了又拿了拖鞋来说:“你到底做了多少运动啊,累成这个样子。”

剪年张了张口,几次努力才说出一句:“五百米……”

剪筠没听清,说了一个“啊”字。

剪年忍了一忍始终忍不住,大声说:“我只跑了五百米,呜呜呜……”

她就那样躺在沙发上大哭了起来。

剪筠被吓得够呛,都不知道她的哭点在哪里,以及,才跑五百米怎么会累得都瘫了?

虽然剪年近几年是有些运动不足吧,但是她以前高中的时候短跑还是拿过校运会冠军的,当时每天放学后还要练田径,也没见她累成这样子啊。

剪筠过去她身边坐了,拍着她的手安慰她说:“下次跑累了不想跑了就站在原地让我来接你啊。”

剪年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她连哭带喘的说:“我忘记你在家里了,呜呜呜……”

这是悔不当初的哭声了。

剪筠发现自己存在感这么低,顿时一头一脸的黑线,可是姐姐在哭呢,个人感受先放一边。

还是只能继续好言相劝道:“好了,不哭了,今天的运动量是大了一点,明天不跑就是了,哭什么呢,还这么伤心。”

这话说得剪筠都觉得昧心。

跑五百米到底是哪里运动量大了?

可是帮亲不帮理这句话就是这么用的,剪筠现在就是只在乎剪年伤心了,其他的一切常识也好,道理也好,就让他见鬼去吧。

剪年翻了个身,语气不悦的说:“我就伤心!”

剪筠刚才看她路都走不了,想她脚肯定很疼,现在又哭成这样,他脑筋一转就说:“眼睛哭肿了明天还怎么上班啊。”

剪年想想也是,可怎么见人呢?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凄凄切切的哭个不住。

爱情分明是那样经不起误会和试探的东西,但是人们却常常犯下这些愚蠢的错误。

不管是企图试探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还是企图让对方更紧张自己,一旦使用的方法不对便不会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误会一旦加深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一件小事也足以变成毁灭性的灾难。

。。。。。。。

Lisa的妈妈会打电话给江月也是无奈之举,Lisa失恋了,这种在大人看来就不是个事儿的事,于当事人而言却如灭顶之灾一般难以跨越。

Lisa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了,她就那样不吃不喝的,也不开门,只是哭泣。

Lisa不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唯一和她大学时就很亲近的人就是江月,她的妈妈也只认识江月这一个朋友。

虽然江月远在中国,两人中间尚且隔着全球最大的太平洋,可是lisa妈妈能求助的也唯有他了。

江月对于失恋这件事很是没有处理经验,尤其是,他本就是个多年深陷在过去里无法自拔的人,最终还是靠找回心中所念的那个人才免于继续被感情折磨,他能为Lisa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不等于就不去管,他在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就亲自给Lisa打了电话。

不管Lisa现在的心情如何,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话,她的身体终究也会受不了。

Lisa本来是拒绝一切外界联系的,但是江月的电话她设置了特殊的铃声,一响起来就知道是他了。

Lisa和人交往有着比较大的障碍,男性朋友更是凤毛麟角,至于和江月成为好朋友的事,一直被她认为是本世纪最大的一个奇迹。

在江月忐忑着担心Lisa会拒接电话的时候,Lisa想的却是:“我应该跟Jo问一问要怎么做才能挽回我的爱情。”

江月上次在美国的时候,Lisa跟他说过她现在交往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男朋友。

那是一个长相很英俊的男生,不过最吸引Lisa的不是男生俊美的外在,而是他身上略显忧郁的气质。

他是Lisa的同事,因为不是一个部门的员工,平时也只是偶尔碰到,为工作上的事交流过几次。

男生的话非常少,是一个人很温柔的人,不过他习惯性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不太好亲近。

在一群高大英俊热情洋溢眉眼深邃的男同事里面,偏偏是男生身上那种与人疏离的气质吸引了Lisa。

不过Lisa是一个内敛矜持的女生,她虽然在偷偷的留意男生的举动,也知道自己的心动,可她并没有发起攻势的打算。

有一次男生加完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在电梯口遇到了Lisa。

两人均是一愣,然后就在Lisa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开的时候,男生主动说:“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Lisa本来对男生就很有好感,听闻这样的邀约,当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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