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不妥,可再没有动作,担心翟海天情急之下,做出更让人难堪的事情。
我任由着他抱上了车,一坐上去,我就赶紧往窗户那儿靠了靠,翟海天也意识到了,但他没有说话。

汽车快速在马路上行驶,车内,我和翟海天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翟海天又坚持要抱我进去,说一走动,我腿肚子上的伤口就会崩裂,会增加病情的。

我死死地拽着车门,坚持自己走过去,不然我就不进医院。

翟海天没办法,只好依了我,但他紧紧地跟着我,眼睛不时地看向我的腿,以及我的脸部表情。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走起来尽管真的有点儿疼,但我都忍住了。

来医院看病的人特别多,挂号处排了很长很长的队,翟海天招呼我坐在椅子上,就要去排队。

我忧心地看着队伍,有点儿发憷地说:“不行就去药店买点儿药,也不是什么大病,不遭这份儿罪了。”

翟海天望了望队伍,转而斩钉截铁地说:“有病就要到正规医院治疗,不能听信野仙儿的,你先做着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翟海天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

望着他坚毅的背影,看着挂号处排的有点儿焦躁的人们,我的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又疼疼的。

我感谢翟海天体贴入微的照顾,萍水相逢,他给我的真的不少了。

可萧楚嗜呢?他这会儿又在哪里呢?

说不定他又和韩小美卿卿我我了,即便知道我受了伤,恐怕也是那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我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因为,想也没用。

挂号处每走一个人,翟海天就会回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胜利地冲我握握拳头。

我也回他一个微笑。

好不容易挂了号,翟海天带着我来到皮肤科,医生带着厚厚的口罩检查了我的小腿,就坐下来开药。

我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扭动几下身子,极不自然地说:“医生,我怀孕了,有些药是不能吃的。”

尽管我的声音不大,可翟海天也听到了,他正对着医生的身子瞬间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下,又疑惑着看我。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我又能说什么呢,我低了低头。

医生手中的笔停了停,头也没抬,见怪不怪地问:“几个月了?”

我又艰难地开口:“三个多月。”

医生又开始埋头开药,但他好心地提醒着我:“怀了孩子,尽量避免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容易出现危险,还好这次只是擦破点儿皮。”

忽然,一直拧紧眉头的翟海天说:“医生,我们要求住院。”

医生抬起了头。

我也诧异地看着翟海天,对他挤眉弄眼地暗示,医生都说只是擦破点儿皮了,住的哪门子院,钱多烧糊涂了?

翟海天却表情庄重地,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就这样,办了手续,交了押金,我就被住院了。

我躺在病床上,不甘心地小声嘟噜:“住到这儿,明天怎么去上班?”

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钞票即将被扣掉,我是真的心疼。

翟海天把各类东西归类着,又替我掖了掖背角,非常认真地说。

“上不上班我说了算,你在我们家的工地上受的伤,这几天的的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算我的,你只管安心养伤就行。”

我的脑子中出现了圆圆滚滚的熊猫,“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们工地真有福,撞到了国-家保-护动物。”

翟海天也笑了,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有你这个大熊猫坐镇,以后,我们会日进万金的。”

对于他的举动,我脸红红地感觉有些不妥,而对于他的话,我更是不愿意去想,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翟海天坐了一会儿,感觉我应该睡着了,就起身走了。

此时已经是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对着病房门口愣怔了好大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我的病床紧挨着窗户,正好能看到市区的夜景,我起身,依床而坐。

看着外边星星点点五彩的夜色,听着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小摊儿说话声,感受着这个城市暖心的一面,我发自肺腑地想,一切,都如这般简单该多好。

萧楚嗜和韩小美缠绵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这样的夜晚,他们一定也没有闲着吧?

一定是的,韩小美临走的时候,萧楚嗜说了,他会再联系她的,而夜晚,就是最好的时间和方式。

当然,傻子才会相信,萧楚嗜只是想感受韩小美的按摩,更让他销魂的是韩小美的身体吧。

对于男人来说,只有上过和没上过之说,感情是最不值得牵挂的东西了,旧爱在新欢面前,像块儿赃抹布,滚得越远越好。

眼中有泪滴下,悲伤瞬时打开缺口,犹如浪潮一般越来越汹涌,越来越难以控制,海腥味儿弥漫整个病房,我窒息般地慢慢向下滑落,浑身无力地重新躺倒。

病床,承载了我虚弱的身体,成为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紧抓着被角,无声地抽泣着。

一夜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床了,这时,翟海天来了,还带来了一大捧的玫瑰。

玫瑰红的稚嫩,朵朵娇艳欲滴的,仔细看去,上边竟然还有星星点点的露水,我诧异地看向翟海天,断定他不是从花店买来的。

街上的鲜花店一般都是九点左右开门,这个点儿,恐怕都大门紧锁着。

也不可能是昨晚上买回去的,鲜艳程度和上边的露水是骗不了人。

我问:“这些玫瑰从哪儿买的?看着挺新鲜的。”

翟海天说:“什么买的?是我自己摘的好不好,昨晚上回去,看到朋友圈有人发‘玫瑰园采摘’的宣传微信,还说随时随地都可以,今天,我天不亮就过去了,果然是,可把我高兴坏了,一口气摘了这么多。”

彼时,翟海天正把玫瑰放到病床旁边的杂物柜上,我侧目,恰好看到他手上的两三道红印,那些一定是玫瑰的刺划伤的,我想。

翟海天的用意越来越明显,我不能再故作视而不见了,我艰难地咽口唾沫,低声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我都有孩子了。”

翟海天并没有停下摆玫瑰,他略带严肃地说:“关凌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并不大,应该享受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所能享受的一切,玫瑰应该是你的,青春应该是你的,朝气也应该是你的。”

我笑笑,不再说话,凡事点到为止即刻,最重要的还是管住自己的行为。

翟海天转身,对准我,又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孩子是孩子,你是你,我也是我,我能分清这一切。”

我抬抬头,有点儿听不明白。

我正要问时,女护士过来拿体温表,她顺着玫瑰香味看去,眼睛都瞪大了,激动地说。

“关凌凌是吧,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这些可都出自我们这儿最有名的‘玫瑰园’,都是你男朋友亲手摘的耶。”

男朋友?看来,我势必要把话说明白了。

我张张嘴,却被翟海天抢先了一步。

翟海天对女护士竖起大拇指,夸赞她的好眼力,话锋一转,翟海天又满脸委屈地说:“就这,也没有讨得关凌凌女士的笑。”

我冲动地又想解释,却感觉这样一来,更像坠入爱河的一对儿恋人闹别扭,为了避免越描越黑,我不得不选择了闭嘴。

我没好气地瞪向翟海天。

女护士偷偷地瞄了我一眼,吐吐舌头,走了。

事情,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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