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缓和气氛。
但我看到谢丽华好像有点儿迷瞪,又说:“姐,你是不是意外,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儿,老实对你说吧,你别看孩子现在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的,可往前数一个小时,不两个小时前,他闹得可欢腾呢,我,我还差点儿被当做人贩子给举报了呢。”
说着,我在孩子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谢丽华有点儿明白了,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一些,然后她抱着孩子,领着我往病房走,她边走边说:“原来是这啊,我还以为你们被彭建国撵出家门,我都快吓傻了。”
“他敢,撵我们个试试,我告他------,我,我报警,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我加重语气说。
我本来想说告他私闯民宅,可那明明就是彭建国的家,这个理由显然不成熟,后来,我才又说了报警。
而谢丽花的话,也成功地掩饰了她刚看到我和孩子时的诧异和惊慌,只是我当时不知道。
我以为,她没有想到我和孩子会出现在这儿,所以感到非常的诧异,她以为我和孩子是被彭建国撵出来的,以为她拿命坚守的阵地不在了呢,所以她才恐慌。
而对于那个黑胡须的男人,我还是有一丝的不解?
谢丽华刚才生死线上抢救回来,身体那么虚弱,不在病床上躺着,跑来见这个黑胡须的男人,他又是谁?很重要吗?
来到病房,谢丽华把孩子放在了病床上,也是奇了怪了,孩子这个时候居然不哭不闹不扭动,就那样老老实实地躺着,长睫毛一眨一眨地睡得香甜。
真是亲妈的威力大啊,我不禁感叹。
这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姐,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见到我和孩子就走,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什么人都交往,社会上的人乱着呢,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他们的花花肠子有多少?”我一度把胡须男当做了谢丽华情急之下找的感情寄托。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虽然渣男还需渣法治,可总不能以身还身吧。
说实话,我对黑胡须的男人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见到我和孩子就走,搞得我和孩子像个白日恶鬼似的,也搞得他自己多高级的一个人物,我和孩子不配见到他。
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成了,他就是孩子的后爹,跑什么跑啊。
病房的空调温度有点儿低,谢丽华正在给孩子捏小被子,听到我问,她停了停,然后说:“他不是别人,是孩子的舅舅。”
我张大了嘴巴,差点儿自扇耳光,多嘴多舌果然不好,我都说了些什么啊,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别想不开?还情-夫?
我还以为是谢丽华当局者迷,原来迷掉的是我这个旁观者。
怪不得谢丽华的情绪那么激动呢,原来时间到真正的娘家人了?
“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在心里把谢丽华和那个男人作了一番比较。
谢丽华不是很漂亮,但很爽朗,黑胡须的男人壮实,不拘一格,别说,两个人还真像。
“没事儿,本来就是我弟弟的不对,看到你和孩子了应该打个招呼,可能是我的事儿让他感到非常的气氛,又看到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就躲起来了,男人嘛,表达心情的方式跟我们总是不一样的。”
“也是,换做哪个亲舅舅都会难受的,就连我这个干妈都看不下去。”我真诚地说。
至此,黑胡须男人的身份明了,我和谢丽华坐在病房内说着话,我忍不住把保姆的事情对她说了,谢丽华听后很是气愤,当即就要打电话解雇她。
我赶紧拦下,劝导她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再给自己树敌了,假如真走到了离婚那一步,在法庭上,这个保姆的证词就相当的管用,因为她是这个家的第三个大人。说辞当然会被采用。
要辞退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等事情平息了再让她滚蛋。
谢丽华不再固执己见了,她拉着我的手,又开始哭哭啼啼地说:“妹子,姐全靠你了。”
我也握着谢丽华的手:“姐,又来了。”
谢丽华不再客套了,我也感到舒服了很多,我们两个人又聊到了孩子问题上,谢丽华说,等事情过后,一定举行个仪式,正式的让孩子认我为干妈。
谢丽华还说,有些女人不会生育,认领一个孩子后,就怀孕了,很奇怪的。
我非常信任地盯着她,谢丽华的说辞,我也听说过,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却真的很奇怪。
又聊了一会儿,孩子醒了,天也不太热了,我就抱着孩子准备离开。
孩子在这儿谢丽华休息不好,病房内的空气也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我冲着谢丽华挥挥手,就在谢丽华欲言又止的注视下,抱着孩子赶赴谢丽华的家了。
我知道谢丽华要说什么,她想说,谢谢我照顾她的孩子,她想说,回家多留意保姆,她还想说,如果有可能,今晚就不要回家了。
前两条我都能答应,可这最后一条,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我只能说我尽量晚回去。
我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到谢丽华家的,进去之后,我本想把孩子先递给保姆,然后洗把脸就再和孩子一起玩儿,可没想到,迎面而来一个沙发抱枕,直冲着我的脸就砸了过来。
再一看,一个握着拳头的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小手叉腰地看着我。
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泼辣的谢丽华,于是我知道了,眼前的小女孩儿就是谢丽华住校的女儿。
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善呢?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捡起抱枕,然后我走到小女孩儿面前,爱怜地看着她问:“对阿姨说,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生气呢?”
夫妻离婚,伤害最严重的就是孩子,我怀里的这个有奶就是娘,至于谁是他父亲,爱谁是谁,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
她已经模模糊糊地知道了离婚的意义,她知道只要离了婚,她的爸爸妈妈就不会住在一起了,就没有原来那么爱她了,即便是同样的爱,于是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的。
还有,她在学校里也会受到小同学的嘲笑,说她是缺爹少娘的没人要的孩子。
尽管童言无忌,可这些话在同样是孩子的小姑娘听起来,就是整个世界在与她为敌。
所以,从内心里,我是可怜这个小姑娘的,也自然对她刚才的不友善忽略不计了。
可没想到,我刚一靠近小姑娘,她就快速地伸过小手,然后使劲儿,就想把我怀里的孩子给夺走。
小姑娘边夺边大声地说:“还我弟弟,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
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小姑娘把我当做了抢走他爸爸的坏女人,才这样激动地给我一抱枕,再跟我抢她弟弟的。
可小小年纪说这些话,总归是有些不妥当,我想,有时间我要好好的教导一下她,毕竟,她也是谢丽华的孩子,看在谢丽华的份儿上,我也要这么做。
我一把搂住了小姑娘,她和她弟弟都被我抱在了怀里,然后我轻轻地说:“你误会阿姨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不是坏女人,不是狐狸精,我刚从你妈妈那儿回来,不信你打电话给你妈妈。”
“真的吗?”小姑娘当下就不哭不闹了,她抬起跟她弟弟一样的黑葡萄眼睛,童真地看着我。
小孩子就是好打发,这电话都没打呢,就完全相信了我,可那双眼睛太过天真,也充满了对事情的恐惧,我又是一阵伤心。
“真的,拉钩。”我伸出了小拇指。
小姑娘也伸出了小拇指,然后她“咯咯”地笑了,并开始跟我一起哄她弟弟。
看着重新快乐的小姑娘,我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告诉了她这一切,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而最大可能就是那个见风使舵的保姆。
假如真是她,我可再不能对她心慈手软了。
陪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共同扮鬼脸,唱儿歌,做游戏,又陪着大孩子做作业,辅导作业,再哄着小孩子吃米粥,安抚他的情绪。等大孩子做完作业,陪着小孩子又开始新一轮的玩耍时,我却直接累瘫在了沙发上。
我感叹母爱的力量,感叹谢丽华的伟大,也深恶痛绝着彭建国的没良心。
都说家庭主妇不就是看看孩子吗?是个女人都能做得到,也总是被别人小瞧,可只要亲身体验过之后,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另类折磨。
所以说,从嫁进来的那一天起,男人就注定对不起女人。
男人让女人怀的孕,生下孩子之后他又甩手不管了,他冠冕堂皇地说他为了这个家,忙于工作忙于挣钱,不仅如此,他还要求女人必须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了洞房。
看看,男人是何其贪婪啊。
所以说,女人不管是事业有成,还是家庭妇女,都要善待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儿,没钱了少花,有钱了就多花点儿,绝不能去吝惜钱。
我看着面前大孩子和小孩子玩耍着的温馨场景,暗暗发誓,谁要是破坏了他们快乐的童年,我这个干妈就绝不饶她。
可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为煞风景而生的,比如这个保姆。
门一开,保姆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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