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起了玄智大师的占卜术,忙上前合掌问道:“还请大师指一条道,这两人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玄智大师听了这话竖眉一瞪,“丫头,你不厚道。”
“大师,我怎么不厚道了?这也算是一项功德,当初若不是你要带我来做这项功德,哪里能碰上她们?还有,昨儿要不是你说她们已经放下了俗世的杂念一心向佛,我们也不会让她们两个逃了;再有,这次她们来锦城,兴许也是冲那些解药来的,大师,你也清楚我好容易走到今天,难道你忍心让我再去受那种惊吓?”谢涵说完特地上前扯了扯玄智大师的僧袍,讨好一笑。
“涵儿,不可强人所难。”朱泓上前把谢涵拉了回来,他是心疼了,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女人去讨好别人。
玄智大师倒是也没挑破朱泓,刚要开口,只见随心在外面说,宫里来人了。
谢涵和朱泓听了这话均吓了一跳,忙打开门迎了出去,果然见到两个大内侍卫站在大厅里,见到朱泓和谢涵,对方略弓了弓身子,“皇上口谕,着辅国将军和将军夫人即刻回京觐见。”
“回京?麻烦你们回去告诉皇上一声,我已经自请贬为庶民了,且当着皇上的面也发过誓永不进京。”朱泓给了对方一个大黑脸。
“皇上说了,他并没有答应辅国将军的请求,那誓言自然也当不得真,还请将军别让小的为难。”
“两位大人,能不能问问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谢涵开口了。
“小的不清楚,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对方干巴巴地回道。
谢涵见此看了玄智大师一眼,“孩子,去吧,该来的躲不过,该留的留不住。”
“凭什么呀?他想见我我就得去,他不想见我就又踹又骂的?”朱泓至今想起那顿打来心里还一肚子的气。
“凭他是皇上。”谢涵瞪了朱泓一眼,不管怎么说,大内侍卫还在一旁站着呢,这话传了出去又是大不敬。
“好吧,他是皇上他最大。”朱泓不甘不愿地嘟囔了一句,随后看向了那两名侍卫,“能不能过些日子再走,我的人去抓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这下两名侍卫为难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皇上的意思是命将军和夫人即刻回京。”
“可那两个人跟徐侧妃谋逆一案有关,皇上在幽州和鞑靼找了她们好几个月,好容易我们在蜀中见到了她们总不能功亏一篑吧?对了,这两人还和蜀王的被杀一案有关,证据我都掌握了,不信你们瞧屋子里的这三个大箱子。”朱泓指了指那几个箱子说道。
对方一听和徐氏谋逆一案有关,又牵扯到大皇子朱渂被杀一案,倒是也不敢托大,便问这人哪里去了。
于是,朱泓便把那两人的相貌和样子描述了一番,两名大内侍卫听说对方应该还没有走远,对视了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待这两人出了门,谢涵上前拉住玄智大师,“大师是和我们一同回京还是在此继续等候?”
“难得出来一趟,还是等等再说,不过你放心,早则明年秋天,晚则后年春天老衲便会回去的。”说完,玄智大师便要离开。
谢涵见此命李福给他送些银两,可惜大师没有要,倒是收下了谢涵为他准备的一点干粮和一吊钱。
送走玄智大师,朱泓问谢涵如何处理这三大箱子的东西,他的本意是想问谢涵有没有喜欢的字画。
这些字画谢涵倒是真喜欢,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贴上封条还给皇上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朱泓撇了撇嘴,谢涵见此倒是也想起了那笔贪墨款,这会见身边没人,便拉着朱泓站到了院子里,把那笔银子的藏身之处告诉了朱泓,不仅包括了扬州那栋房子里的秘密,也包括乡下祠堂母亲牌位里藏的那些银票,甚至还有陈氏埋在小跨院的那只盒子。
“媳妇,你就不怕我卷了那笔银子跑了?”朱泓见谢涵满脸的忧色,便故意逗了她一句。
谢涵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你敢?你要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弄走了我倒还真得高看你一眼。”
朱泓听了这话忙一把搂住了谢涵,“可不是不敢,守着你这么好的媳妇我还往哪里跑?那银子冷冰冰的有什么趣,哪有媳妇的身子好,又香又软的,可惜,就是不能尽兴。”
“人家跟你说正事呢,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谢涵脸红了,气得踩了他一脚。
这些日子两人同塌而眠,朱泓是个火气正旺的小后生,每天晚上抱着谢涵哪里真能忍得住?
好在谢涵也清楚她的身子这段时间不会怀孕,少不得睁只眼闭着眼由着他胡来了几次,可这种事情是能拿出来当玩话说的吗?
“可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大的正事,别的都是小事,更别说那些身外之物了。”朱泓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一把打横抱起了谢涵,“媳妇,外边凉,不如我们回屋好好商议商议回京的路线吧,我们答应他回京,可回京的路线得我们自己定。”
谢涵任由朱泓抱着回了屋,好在朱泓并没有任性胡来,而是拿出了一张舆图和谢涵研究起来。
摆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旱路,翻过秦岭往咸阳方向,随后从山西或是河南洛阳那边进京,还有一条是水路,从锦城坐船到白帝,然后从白帝到江陵,也体验一把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船速,而且走水路还有一个好处,正好送李郎中回扬州,再把高升带回京城。
“这样吧,我们走水路,听说从白帝到江陵一带的两岸风光相当不错,这条路以后只怕没有机会来了。”谢涵斟酌了一下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秦岭那边丛林茂密,她担心那条道上还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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