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愣了一下,瞧着封毅那副看不出情绪的俊朗面容,竟是忍不住心虚了几分。
“所以,洛长天想杀我,也是因为你了?”封毅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注视着简容。

简容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上次你问我是不是认识药毒谷谷主,看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晓他们要杀我?”封毅的脑子转得快,这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就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难怪方才她和洛小瑞说话的时候,这人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却原来是盘算着这事儿。

简容心里先是有些慌的,但回头想想自己今天好歹也是帮了封毅的,她便也觉得没什么可心虚的。

“没错,我是知道,怎地……你想追究我知情不报?”简容定定瞧了封毅一眼,缓缓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可别忘了,今日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受伤。”

“你怪我对你隐瞒,你不也对我诸多隐瞒?诸多怀疑?”

封毅有些无语,自己才说了一句,这人倒是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堆,好像做错事的人倒是变成他了。

“我何时怀疑你了?”封毅的反驳显得很是无奈。

“还说没有?那白嬷嬷你又作何解释,将她送来我身边,不也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封毅觉得辩解无能:“不是监视,是照顾。”

简容:“我身边有小蛮就够了,何须那么多人?”

封毅叹了口气,算是败下阵来:“白嬷嬷你用的不称心?”

“她让我读女训,你说我称心不称心?”简容没好气地反问。

这下封毅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倒是忘了白嬷嬷是个极守规矩的老嬷嬷,自小到大,就算是对他这个皇子也是极其严格,何况像是简容这样的姑娘家。

“罢了,你若不喜欢,改天我传她回来便是。”

“那倒也不用,人是刻板了点,做事倒是麻利。”

封毅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很快又觉出哪里不对劲:“你是故意的?”

简容一愣,瞧着封毅那一脸审视的表情,顿时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什么意思?”

故意跟他吵,好转移他在洛长天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简容的歪心思多如牛毛,若他当真就这么跳进去,那才是真的傻。

好在……醒悟的早。

说话间,洛小瑞已经找来解药,回来了。

“让我好找,总算是找出来了。”洛小瑞笑呵呵地进了门,将药瓶子递到了简容的眼前。

简容将那瓶子打开,放到鼻翼间闻了闻,不由得蹙了蹙眉:“你这药放多久了?怎么好像有点变味了?”

“是吗?我看看……我记得是当初从谷里带出来的,压了两年的箱底儿……”

“多久?”封毅本来不想多嘴,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只当自己听错了。

“两年,”简容一脸生无可恋地扶了扶额,将手中的药瓶还给了洛小瑞,“你拿到杏林阁,让掌柜的根据这瓶药,重新调制一瓶新的。”

压了两年箱底儿的药,确定吃下去不会死人?

“还不快去?”简容催促。

洛小瑞见简容拿着药瓶的手明显有些颤抖,便也知道可能是毒性在发作,顿时也不敢再耽误下去,拿了药瓶便赶忙出门办事去了。

掌柜的做事还算是靠谱,等到晚上的时候,解药就已经送到了国师府上了。

简容和封毅两人服下解药,各自歇了会儿,一看外面的天色竟是快入夜了。

“不如封校尉留下用完晚膳再走?”简容客气道。

“不必了,今日在你这里呆的时间不短,怕是再久了便要惹某些人怀疑。”封毅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一旁小白的脑袋,便起身要走。

简容连忙跟着起身:“送送你。”

两人走到国师府门口,凉风微微吹过,带着一股寒气。

一场雨下完之后,只觉得气温骤降,冬天似乎就这么悄然而至了。

简容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这毒性来的慢去的也慢,今晚回去后你好生休息,这两天不要太过劳累。”

封毅停住脚步,转身走至简容的面前,伸手将简容身上的披风又裹紧了一些:“你也是,天凉了,多穿点。”

“嗯。”简容淡淡地应了一声,忽觉脸颊发烫,若不是晚上光线不好,她这张红透的脸怕是又要被封毅取笑了。

京都城扩建的事情因为雇佣人员的问题被暂时搁置了下来,简容便索性回到国公府歇着。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国师府那边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宫里来了消息,让她即刻进宫面圣。

“陛下莫不是打算松口了?”何小蛮一边给简容换衣裳,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门外,这两天白嬷嬷对她们的管制似乎是明显松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简容在封毅那边的警告奏了效。

“不知道呢。”简容按照惯例穿上丫鬟衣裳,便出了门去。

简容站在宣政殿门口等待宣召,此刻屋内的动静不小,皇帝似乎是动怒了。

等了一会儿,赵德忠这才出来将简容宣了进去。

简容进去的时候,殿内却是已经归于平静了,皇帝似乎是气的没了力气,手撑着脑袋靠着桌案,半眯着眼睛不说话。

殿前的人是封阳,脚边落了一地的文书,简容都能想象皇帝气急将文书往封阳脸上丢的场景。

看来,两日前,她带封阳去往城郊的决定,没有做错,封阳看来是打算启用雇佣农民建城的计划。

不过,若说这人是忧心黎民百姓而执意启用这计划,简容是绝对不信的,封阳绝不是那种凭着满腔热血做事的人。类似这种益民的工程,若是当真能够做成,日后封阳在民间百姓中的声望必定会变高,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对他日后夺储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他现在唯一要应付的难题就是攻克与皇帝在政见上的不合。

“简容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师来了……”皇帝有些心累地吐了口气,睁开半眯缝着的眼睛,“前几日国师的提议,朕好生思量了一番,此乃利国利民的好事,若是能成,那这京都连日来的治安和难民问题必定能够得到解决。”

“朕也知道你们心中是为百姓着想,并非朕不体恤民情,着实……我大梁连着三年征战,国库空虚,如此耗财的工程,若是失败了,必定会对我大梁造成不小的损失。”

简容听闻后立刻说道:“陛下尽可放心,微臣事先早已起了卦,此事若成,京都十年之内必定繁荣昌盛。”

简容这话倒不是忽悠,毕竟在京都最外围添了一圈市集,商业一旦发展,自然整个京都亦会随之繁荣。

皇帝一听简容这话,心里面多少是舒服了一些,梁帝实则是一个好战的君主,相比于将国库的钱财投入这种建城的工程上,他更愿意将其大量投进军队。

只要军队强大,那他的龙椅才能坐得稳,百姓的安危与否,说到底在梁帝心中只是次要,这也是为什么封毅可以这般受得皇帝重用的原因。

整个大梁,有些地位的皇子,几乎多少都会些拳脚,武官的数量不知不觉间已经多过了文臣,这也是梁帝本身重武轻文的后果。

“好,既然你俩执意如此,朕便允了你们,但此事若不能成,朕也绝不会轻饶,你俩听清楚了?”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该说也都说完了,皇帝心不甘情不愿地挥了挥手:“既然没什么事了,随后跟着赵德忠一道去领了官银,你俩也回去吧。”

领了官银,工程便风风火火地开始了。

由于前些日子两人之间出现意见分歧,耽搁了好几天的事务便一次性积压到了一起,简容和封阳两人几乎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连着好几天都是日夜颠倒。

安静的堂内,香炉中的烟缥缈而出,不大不小的堂内泛着阵阵沁香。

简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是一个不眠夜,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深秋的天亮的越来越迟了。

简容打了个哈欠,伸手捏了捏眉心,便又继续伏在案上,看起了文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熬了几天夜太累的缘故,这看着看着便打起了瞌睡。

一旁的封阳无意间一抬眼,便瞧见这人昏昏欲睡的模样。

“若真累了,便回去睡会儿吧,别着凉了,这儿有我。”一道略冷的嗓音在简容的耳边恍然响起,直接将简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封阳一边书写文案一边说道。

“这省神的香多少钱买的?怎地一点用都没有?”简容半眯着带血丝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显是严重失眠的表现。

简容又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是彻底大亮了,她知道没一会儿封阳就要去上朝的,主事的地方不能没人,所以她最好还是留下的好,不能教那抠门皇帝抓去了把柄。

“国师、殿下,这是户部今早递交上来的雇佣人员的名单,请二位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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