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你竟然还敢回来?”尖锐叫嚣的女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宁婉鱼莫名一愣,拧巴着小脸,反问:“你是谁?”

聂巧依冷笑一声:“才三年不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别忘了你走的时候那钱可是我给你送去的。”

钱?什么钱?

莫名其妙!

宁婉鱼直接把电话切断,可那电话立刻就追过来了。

恼怒的接起,有些不耐烦,口气阴沉:“小姐你打错电话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别再打来……”

聂巧依怒不可遏:“过了三年你还是那么无耻,说,你现在在哪?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那你就查吧。”

在宁婉鱼又要挂断电话时对方大喝:“别以为耀阳哥舍不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这样贪婪下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你想要的不过就是钱而已吗,要多少?说个数,我给你,别再缠着他。”

耀阳哥?

龙耀阳?宁婉鱼反应过来,蹙起眉宇。

对方听她安静下来以为是心虚,鄙夷的嘲笑:“怎么,觉得我给的钱不如耀阳哥多是吗?就是贪婪的不想放手?你忘了三年前把耀阳哥害成什么样了吗,还敢缠着他?”

宁婉鱼眯眸想了想,她提到的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视频里的那一个吗?龙耀阳一直在找的那个女人?

“我在钱来客栈。”宁婉鱼报出地址,那边的电话很快挂断了。

过了十五分钟,房间的门被一道猛劲的力道踢开。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白皙的脸颊因这怒意胀的通红,气喘吁吁眼睛瞪的很大。

竖直的马尾,白嫩的皮肤,很灵动的大眼睛。

见到宁婉鱼时她很惊愕,又有些不敢置信,怨恨的指着她。

“真的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敢回来?”说着便举起手朝她脸扇了过来。

无端被骂宁婉鱼的脸色也不好看,反应敏捷的抓住她的两只手,眉头越蹙越深。

聂巧依挣了两下扯不开,不满的大叫:“你竟敢挡我?”

宁婉鱼讽刺性的瞄着她,冷嘲:“难道我还坐着等你打?”

她用力的甩开她,在她又要发疯的扑上来时攸的站起,冷声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你认清楚。”

她们只是长的很像,不过连龙耀阳都分辨不出,更何况是她。

这段时间因为那段视频,那莫须有的孩子,那个幽灵一样搅进她生命里的女人,宁婉鱼已遭受了太多。

现在这女孩又把她错认成她喊打喊杀的,宁婉鱼很烦,只想摆脱。

对方盯着她,俨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仿佛在看怪物,噗嗤一笑嘲弄她拙劣的演技。

随手顺了下头发,“你说我认错人?”冷笑:“你这张脸,就是烧成灰我都认识,会认错?”

不等宁婉鱼有反应,她已经扑了过来,用力拉扯她的头发凶狠而狰狞,像要把她撕裂般。

宁婉鱼往后躲:“放手。”她生气的警告,头皮快被扯下的疼痛让她的小脸微微的抖。

聂巧依得意的笑着更紧的揪着她的发:“你对耀阳哥放手我就放手。”

宁婉鱼也不再客气,反手揪住对方的头发,两个人你拉我扯的扑在床上厮打一团。

砰的一声,放在床边的陈旧木盒被她们挥到地上。

一道白闪的光从木盒里划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不远处,落了地,晶白的光反射进眼底。

聂巧依的手停了下来,把头一扭,视线笔直的射向地面的光灿。

越是看清那物件笑的越发狰狞,冷笑着转了过来。

“你还敢说你不是,那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只有你这个贱人才有。”

她一巴掌甩下去:“下贱的女人,你知道你把耀阳哥害成什么样了吗?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宁婉鱼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一边挡她一边看向掉在地上的铂金手镯。

在她抬起手腕又要扇下来时,被门外怒气沉沉的冷音呼喝住。

“聂巧依,住手,你闹够了没有?”

门外,男人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单手扯住正眼圈泛红的女人往下一甩,聂巧依被狼狈的甩在地上。

从动作的力度看的出来聂新气的不轻。

同时,他也看到地上的铂金手镯了,目光一沉,晦涩的看了宁婉鱼一眼,神色复杂。

聂巧依控制不了滚滚的眼泪,凶巴巴的指着他咆哮:“你打我?”

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捧进手心的哥哥竟会为这贱女人打她,聂巧依觉得心都要裂了。

她蹦起来咆哮:“你竟为了这贱女人打我?”

男人心痛,不忍的转开视线。

“闭嘴。”他喝止,转身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被女孩用力甩开,后退两步,回头瞪向宁婉鱼:“你这么帮她是想让这贱女人再害耀阳哥一次?聂新,你也被这女人勾引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才是真的爱他……”

“聂巧依,不要再胡闹了。”聂新的口气更沉了几分。

拽她不动,干脆抱了起来,她拽着门框的五指被聂新一根一根的掰开,耳边全是女孩委屈的哭喊声。

转身,颔首:“对不起宁小姐,我妹妹让我宠坏了,任性又恣意妄为,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聂新,你为什么跟这贱女人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背叛耀阳哥……”聂巧依不满的大吼。

声音越来越远,房门吱嘎关上。

宁婉鱼蹲在地上,捡起铂金手镯,轻手抚摸,摸到它的内侧一个W字母的凹痕。

这是收养她的修女在她身上找到的唯一一件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那女人竟然也有一个?

因为角度问题视频里只拍到女人的侧脸,五官轮廓的确和她很像,像到连龙耀阳都分辨不出,宁婉鱼起初也认为那只是像而已。

可现在,她们有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手镯,这代表了什么她很清楚。

那女人是她的双胞。

半个小时后,聂新去而复返,折了回来。

看到他,宁婉鱼并没有意外,好像也正在等他。

“对不起宁小姐,刚才的事情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他手扶着门框,视线盯在她的手腕上。

宁婉鱼知道他不是为了道歉回来的,转身坐回床边:“进来吧。”

聂新走进来,看着这狭小的空间转个身就没地方站了,很自觉的站到门口处没有再靠近。

宁婉鱼摸着手镯,垂下头,直言不讳的问:“龙耀阳在找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双胞?”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已经肯定。

聂新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万丽娜曾说过万家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看到你的脸时根本没有怀疑,才会错抓了你。”

W?那女人姓万?

宁婉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轻轻咬住嘴唇。

儿时的记忆突然跃进脑海,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痛又跳了出来,画面闪烁,似乎又回到从前。

小时候的宁婉鱼很不乖,很叛逆,她总会哭着喊着缠着修女问一个问题:“姆姆,我的家人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

每当这个时候修女便会温柔的抱住她,告诉她:“她们只是找不到你,不是抛弃你,她们爱你。”

二十二年过去了,宁婉鱼已不再相信那些安慰之词。

而现在,这个毁掉了她婚约的女人竟然就是她的姐妹。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眨掉眼中的水雾,宁婉鱼回归现实。

手镯被她攥进手心捏的五指发白,她抬起头,声音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颤抖:“她人呢?她的父母呢?”

聂新看着她,深吸口气,觉得要说的话对这个女孩有些残忍,却又不得不说。

“万家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万丽娜带着龙少的孩子藏在某处,我们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

去世?宁婉鱼一愣,沉痛的闭眼。

这么说,她在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就只有万丽娜了?

突然想到了龙耀阳:“所以说,龙耀阳那么执着的说要娶我,就因为我和她一模一样?”

昨晚他莫名的温柔眼神沉淀在脑海里,原来他不过是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替身,那男人竟把她当成了替身。

旅馆外,聂新敲下车窗对着车里的男人报告,视线盯着二楼小窗户里露出昏暗的光。

“龙少,我已经把万丽娜的事告诉宁小姐了。”

“嗯。”车里的男人淡淡的应了声,指尖的烟升腾起袅白的雾,染了一车厢。

聂新垂下头,很愧疚:“对不起龙少,巧依又给您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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