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柳沐禾便同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比起原来,柳沐禾看起来确实憔悴了几分,精神倒是还好,而跟她进来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相貌只能勉强算得上英俊,然而行容踏实内敛,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等到两人走得近了,同柳老夫人行过礼之后,季清菱连忙先上前见礼。

柳沐禾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拉着她的手,给她做介绍,指着那男子道:“这是我家夫君,姓杜,唤作杜檀之。”

又向那杜檀之道:“这是我原同你说的手帕交,我只与她最投缘,盼她回来好久了。”

季清菱便又拜了一拜,唤一声“杜官人”。

杜檀之忙回了一礼,道:“叫我杜三罢。”又对柳沐禾道,“难得同旧友见了面,你自是高兴的,我便不扰你们说话了。”

又说了两句,告辞去了书房。

季清菱见他虽然话不多,可行事倒是体贴,行动之间也十分注意柳沐禾的情况,倒是放下了半颗心。

等人走得远了,柳沐禾方才转过头,见季清菱犹自思量的模样,也不多话,只拉着她的手,从头到尾仔细端详了一阵,问柳老夫人道:“祖母,我瞧着清菱像是高了。”

柳老夫人皱着眉道:“高是高了,肉却是没怎么长起来,将来……”她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却是忍不住又道,“你们两个都不晓得长肉,还是长些肉才好!”

季清菱多少也猜到几分她话中之意,不好多说,便抿嘴笑了笑,道:“我是极听话的,只那肉不听话,不若今日师娘吩咐厨房做多点肉,我保证把碗里的全吃了,要是剩了半块,罚我吃半旬素。”

一时三人都笑了起来。

等坐了下来,老夫人问了一回话,季清菱自是一一答了,把这一阵子的打算都说了,又说了早间在封邱门买的屋舍。

“五哥说如今京城里头人多地少,虽然封邱门远,说不得过上一二十年,等内城真的无处可居了,总要往外迁,那一片地方迟迟早早要涨起来,趁着如今价钱好,地方格局又大,便在那一处置了产。”

柳家上下都晓得顾延章家中原先乃是延州巨贾,自有经营之道,是以柳老夫人虽然不太赞同他们在外城那样远的一个地方买房置产,也只絮叨了几句而已。

季清菱又把赣州城里头白蜡虫的事情说了,只道:“若是师娘手里头有闲人,不如分派过去,也养一养,未必将来能得多,也是个产业。”

这个事情,顾延章早早便写信来说了,但柳家世代在蓟县、蓟州都有产业,衣食无忧,并不愿意多花心思去那样远的地方,是以只笑了笑,点了点头。

三人说了说话,吃了午饭,柳老夫人年纪大了,有午睡的习惯,便回房中歇了,只有柳沐禾同季清菱在一处说话。

两人才坐定,柳沐禾便把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

季清菱旁的先不问,只道:“身体好不好的?吃睡都如何?我中午见你吃得少,如今还不到苦夏,你就只寻些素食吃,若是扛不住怎么办。”

柳沐禾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道:“实在晚间总睡不好,胃口也不好,我的事情,想来祖母也与你说了罢?”

季清菱只得点头。

柳沐禾又道:“也不晓得为什么,平日里头都这样注意了,偏偏六个月大的时候,突然就……原来其实有些征兆,大夫也说怀相不稳,吃了药本以为就好了……谁晓得……”

季清菱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只得由她往下说。

柳沐禾见她一脸的担忧,反而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道:“你莫慌,你同我不一样,只是若是要怀,却果然得提前养一养,我就是没有准备,因为上回那一家的事情,总觉得没这样快,谁晓得……”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有些不对,皱着眉毛问道:“你与顾五成亲这许多年了,便是从前不算,走完六礼到如今,也是近两年了,怎么不见有信?”

季清菱一时竟不晓得该如何作答。

柳沐禾先只是随口一问,此刻见季清菱的反应,登时有些焦急,道:“有没有叫大夫来帮着看一看?不行的话,趁着如今在京城,寻几个好大夫,将养好了再说。”

说着就要去翻匣子里的大夫名帖。

季清菱连忙拦住了她,道:“不用,不用,当真无事!”

柳沐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季清菱只得含糊地道:“这两年是没有的,过两年就晓得了……”

柳沐禾原还没什么,听得这话,脸色难看起来,道:“你们不是还没圆房罢?”她见季清菱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清楚,登时脸就跌了下来,“顾五没有什么毛病吧?”

她说着说着,坐直了身体,严肃道:“清菱,你眼下家里头没有人帮撑腰,我比你长两岁,又没有妹妹,只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如果顾五当真有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能瞒着,说出来,我自会同祖母说,也好想想办法,不能由他骗了去。”

又道:“我原来那一门亲,里头内情你也是晓得的,如果当日我早早同家里说了,又哪里会耽搁这样久。”

话说到这份上,季清菱再不愿意,也只能道:“当真没有事情,只是五哥看我年纪小,怕我受不住苦,说等我满了十八再圆房……”

又含糊说了几句房中情况。

柳沐禾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犹自还有几分怀疑。

而此时此刻,被她怀疑房中有些毛病的顾延章,却是在书房之中,同柳伯山说着话。

去岁秋天的时候,柳伯山被诏入资善堂,同几名大儒一起给赵芮唯一的儿子做侍讲,到得今日,已经有大半年了。

顾延章早得了消息,此时少不得说起这事。

然而柳伯山的表情却并不是特别好看。

以他的操守,自然是不会把侍讲情况,与对皇子的看法与旁人说,哪怕这个旁人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小皇子,资质上着实是差了不止一筹。

柳伯山半辈子以来,不是在国子监任教,便是在良山书院做教授,所教的学生,人人都是聪明过人,可宫中那一位小皇子,莫说根本及不上顾延章,便是国子监中一个随便的外舍学生,都能把他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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