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瞄了顾延章一眼,慢慢走到桌前,拖过另一张椅子,挨着他坐了下来。
顾延章看着她的动作,抬起头,对着秋月道:“你且去外头守一守,莫要让旁人来打搅了我们练琴。”

秋月应了一声,刚要走出去,却见只有秋露跟在自家身后,秋爽居然依旧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忙伸出手去,扯了她一下。

秋爽满脸莫名地被她拽了出去。

秋露则是放慢了步子,落在最后,把门给带上了。

见得人终于都走了,顾延章转头复又拍了拍腿上,对着身侧的季清菱道:“来,我教你弹琴。”

季清菱开始见他打发丫头,心中已是觉得不对,再见这人三番两次要坐要抱的,更是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唬我吧,我虽是不会,却也知道练琴讲究背正腰直,哪有坐在腿上教的?况且不是要先教看谱子,认琴弦吗?”

顾延章只看着她笑,那笑容中带着点难以形容的暗示,眼神更是毫不掩饰。

季清菱登时就明白过来,犹豫了好一会。

她有些郝然,一时想到此刻不尴不尬的,才到申时,天光这样亮,饭也没吃,澡也没洗;一时又想到几个小丫头才走出去,旁的两个还罢,秋月肯定是猜到了,待得晚间再唤人进来,自家的脸当真就没地方搁了;一时绕来绕去,再想到今日早晨已是去练过鞭,今晚也没有太着急的事情,遂一下他的意,应该也不要紧;一时还想五哥这几个月实在太忙,两人当真没什么机会亲热,今日难得有了闲,不给他抱一抱,好似实在又有些心肠太硬。

要不就抱一抱,只不要抱去床榻之上就好?

她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一直坐着没有动。

顾延章仿佛有些看出了她脑中想法一般,轻轻地唤道:“清菱……”

他眼神缠缠的,声音则是带着三分勾人三分委屈,听得季清菱心一软,过了几息功夫,还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顾延章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亮了起来,他就着季清菱的位置微微起身,伸手把她拦腰揽坐到了腿上,从后头环着那一围腰腹,下巴则是枕在左边那一半小小的肩膀上,挨得紧紧的,轻声道:“想不想我的?”

季清菱抿了抿嘴,侧过脸,跟他脸贴着脸磨蹭了一下,小声道:“日日都在一处了,还要怎的想?”

顾延章只把人拘在怀里,听得她这般说,忍不住捏了手下的腰一把,道:“小没良心的,这都多少天了,抱也不让我好好抱一回,还不让碰,如今连好听的都舍不得说一句了!”

他下手的地方精心挑选,力道也施得比往常重两分,这一下就捏得季清菱又麻又痒。

她躲了那一只手,躲不过另一只手,偏是坐在他腿上,又是背对着人,起又起不来,挪又挪不开,只得攀着顾延章的胳膊,求饶道:“五哥,五哥,我错了!原不觉得想,现在好像又觉得是想的……不对,是极想的!”

顾延章见她嘴里胡说八道,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面去拉开怀中人的腰带,一面挨着她的头颈亲,口中含糊道:“往日里头净扯些不挨边的由头,今日我也不忙了,明日又是休沐,我且看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

季清菱被亲得发痒,却是没空理会,只手忙脚乱地护住腰间的腰带,道:“五哥,这是外间!”

“那去里间。”顾延章毫不犹豫就要把她拦腰抱起来。

季清菱连忙扶着面前的桌子,不肯起来,叫道:“晚食还没吃!天又这般亮,你这是……白日……白日宣……”她把最后一个字咽回去,实在是开不了口。

“睡一觉再起来吃晚食,我已是问过了,你今日午间吃得晚,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肚子里还有积食呢!”季清菱忙道。

“正好了,动一动,也好消食……”

两人你来我往,在这冬春之时,明明天气尚有些寒意,却叫季清菱片刻之间,连汗都要急出来了。

“五哥!”她别无他法,只得捉着顾延章的手,道,“这一阵子这样忙,好容易有了点闲工夫,正该好好休息才是,哪里有你这般的!”

出乎她意料的,顾延章居然就停了手。

季清菱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忙继续道:“三两个月了,早间寅时末就起来,晚间子时才得睡,中午又没能休息,铁人也不是你这般的,如今还不晓得明日又有什么事情,难得今天早早回来了,得个放松的空隙,你还闹个不停……”

她正要催他去休息,却不想一个不留意,整条腰带都被扯了开来。

“五哥!”

不待她继续说话,顾延章已是将那腰带随手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右手顺着就把她的外衫给拉开了。

“明日没有旁的事情,只陪着你。”

他双手环着季清菱的腰腹,低下头去亲她的脸,道:“往日我也便忍了,今日早早回来,明日又是休沐,你还不叫我抱一抱,我是撑不下去了!日日看得到碰不到的!”

顾延章做这一副脸,季清菱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得道:“平日里这般累,你还要在这里折腾……”

“都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顾延章拉着她的手,往自家腰间放,轻声道,“你莫要只顾着练那一条鞭子,也腾一腾手来管管这里……”

季清菱的手才一放上去,立时就觉得那物什硬得厉害,她唬了一跳,更听得顾延章说那污言秽语,一时脸涨得通红,忙的把手一抽,啐了他一口,嗔道:“下流!”

顾延章只搂着她笑,道:“你管它是往‘上’流,还是往‘下’流,反正流多少都是你的……”

季清菱简直觉得自家耳朵洗十回都洗不干净了,她想转过身去同他讲道理,偏被搂得死紧,动也动不得,只好半回头去瞪他,道:“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竟是不知道该要“就”什么,才能威胁得到对方,只得就着嘴咬了顾延章的脸一口,偏还不敢咬得重,谁知道居然引得他更是把脸凑了过来,一副你尽管咬的臭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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