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有些着急,她也隐隐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连忙用力地敲门,大声喊道:“云儿,是你在里面吗?”
“咣当”一声脆响,又一件东西落地了。
听着这东西一件一件地碎了,玉姐的心在割血,感觉胸口有一个碗大的伤疤,一直在冒血。同时,她也担心了起来。
用力推了推门,那门却像在与她作对一般,纹丝不动。
忽然,一个坚硬地东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玉姐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如果她没记错,一刻钟前,那东西也是这样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的。
“你让开,我来。”察觉到她的异样,风行冷冷地说道。
玉姐心想,自己不是傻吗,身边明明就有一个高手,连忙傻笑着侧身让开。
风行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太子也已经闪到一旁后,往后退了一步,坚硬而硬朗的大腿抬了起来,黑色的裤腿将肌肉的线条勾勒出来。
玉姐在一旁默默地欣赏,心里却多了几分欢喜,不过在下一秒,她觉得自己还是宁愿清心寡欲一辈子。
“嘭”地一声巨响,梨花木的大门被踹得四分五裂,挂在门上的花环也被震得掉落下来,玉姐连忙心疼地接住。
风行将门踹开后,往旁边站了站。
步惊峰点了点头,昂首阔步地迈进门槛。
刚进房门,一座巨大的屏风就进入了步惊峰的眼帘。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幅江山社稷图跃然于屏风之上,这刺绣很有考究,阵脚勾勒得极有特色,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群山连绵起伏,在云层中忽隐忽现,陡峭的山峰一眼望不到边,雄伟壮丽的感觉油然而生。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故作愁。
步惊峰的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有激动,有鼓舞,有悲伤,有愤怒。
此时看着这江山社稷图,他竟有些愕然。
细碎的呻吟声从屏风后传来,让他的思绪飞了回来。
步惊峰往前迈了几步,便看到一副让他心神荡漾的景象。
楚云儿正躺在床上,红着一张脸,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白皙的身子在不停地摩擦中,渐渐生出了一抹诱人的红色。
此刻她酥胸半露,正缓缓地要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去,只留下里面的红色肚兜。
她的脸上红的能掐出水来,嘴里还不停地闷哼着,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此时此刻,楚云儿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浑身酥软,并且心口总有一股热气在往上冒。
她才刚刚正式挂牌,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对于这种,心里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好意思去做。
热气渐渐地在全身聚集,热浪席卷着情欲滚滚而来,她开始时还能支配着自己的理智,想要起身爬起来。
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软的像一滩泥,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在春香楼呆了三个月,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了,自己是中了媚药了。
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刚才见到的黑衣男子,却又不时地想起他宽阔的肩膀,有力的臂膀,他的身材确实是人中翘楚。
这么想着,她就更热了。
楚云儿抬起自己的手,试图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尽管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心理上总会得到些安慰。
她就像是刚刚学会穿衣服的孩童,手指笨拙地勾在衣服的绳结上,却怎么也解不开。
外面传来敲门声时,她正把一只胳膊从衣服里挣脱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心中的愤懑渐渐积攒,她的臂弯一挥,床边的景泰蓝花瓶应声跌落。
听到门外烦闷的叫喊声,她索性不再去管,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的衣服。
当她终于把身上的那件缠人的衣服脱掉时,一个脸庞落入了她的眼中。
那人的眉峰高耸,鼻梁挺立,嘴唇薄削,五官深刻,像是故意要人把他的面貌印入眼中一般。
她微微地冲那人一笑,妖娆妩媚,再配上这幅光景,顿时春光乍泄。
饶是步惊峰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有些克制不住了。
风行及时地走到步惊峰的身后,带着提示般地询问道:“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声音,步惊峰缓过神来,别过头去,让自己的神情放松下来。
他细细地琢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应该都是楚王妃安排的,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步惊峰笑了出来,那笑容透着阵阵冷气,如果他没有预料错,那两个人应当已经跟来了。
“你去看看跟着咱们来的那两人,见机行1;148471591054062事便可。”步惊峰的命令模棱两可,但他知道,风行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是。”风行双手握拳抱在胸前,低着头转身离去。
跟着进来的玉姐迎面被一股冷冷的空气袭击,心里又是一阵惊慌,风行看了她一眼,便快步出了门。
屏风内的声音隐隐传来,玉姐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她走到烟灰色锦衣的男子身边,面露难色地说:“公子,多有得罪了。”
说完,她抬起脚,想要将床上的楚云儿扶起来,刚走一步,就被身旁的男子拦住了。
这男人忽然笑了起来,明明是一个顶好看的人儿,这笑容却让她心里发寒,比刚才被刀架在脖子上更甚。
“不知云儿姑娘这是怎么了?”步惊峰转过脸来看她,明知故问道。
玉姐也不卑不亢,既然探寻不出他的想法,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看这情况,应当是吃了媚药。”
“媚药?”步惊峰的脸上带着惊讶,“春香楼还有这种好东西?”
“怎么?”玉姐调笑道,“公子您也想来点儿?现在云儿这情况,您就不需要了吧。”
步惊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指尖在她的下巴周围来回地摩擦,并不用力,眼睛微微眯起来,说道:“爷就不可以为下次做准备吗?未雨绸缪,才是正道。”
玉姐不动声色地抬手打掉了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娇笑道:“公子,看您着急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儿就有呢!就当给您赔罪了,您看怎么样?”
步惊峰笑着收过,手也不忘在玉指上摸了一把。
“多谢,”他又拿了一把锃亮的金叶子,递给玉姐,“云儿姑娘今晚我包了,不知这些够不够?”
他又露出了刚才的笑容,玉姐不敢多说,接过金叶子连声道:“够了够了,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耽误您的好事儿了,奴家先退下了。”
步惊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
“对了,爷,那药您可得悠着点儿用,小心搞坏了身体。”走之前,玉姐还不忘好心提醒了一句。
步惊峰不去理会她,踱步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停下身上的动作,有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带着惊艳,同时也隐隐地带着些情欲,似乎在引诱他一般。
步惊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向她靠近,烟灰色的荧月锦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
楚云儿在听到这位华衣公子说要把自己包下来时,心中隐隐的惊喜,在春香楼的姑娘总是身不由己的,况且一般姑娘的第一夜总是会成为争相抢夺的绝佳之物,因此,她们的第一夜总会过的艰辛而漫长。
大部分姑娘都是随了腰缠万贯的商家大户,一个个肥头大耳,脸红脖子粗,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其实论自己的姿色,并不算绝色倾城,但却实属幸运至极。
从这位公子的打扮,烟灰色的长袍,质地是名贵的荧月锦,看似普通,实则华贵,寸锦寸金,特别是在月光和灯光下,轻轻一动,如揽了一身波光在身,光华自生。
外面套了一件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软袍,松松的罩在长袍的外面,丝间夹入金线偶闪光芒,如碎了一天的星光。
她便知道,这并非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还有他手中的玉骨折扇,想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家。
如果她能好好把握住今晚,赢得这位公子的青睐,自己今后的日子便不愁了。
虽不能说把她从春香楼赎走,但是玉姐也一定会好生对待自己的。
想到这儿,她便没什么顾忌了,感受到公子正朝自己走来,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带着小女子的娇羞之情,也带着一丝勾引的意味。
她不相信,这样还不上钩。
步惊峰渐渐走到床前,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传闻说楚云儿才貌双绝,写得一手好诗画不说,还会弹数种琴筝,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容貌清雅,完全没有青楼女子的艳俗,反而端庄如大家闺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叫人魂牵梦萦。
这本应是天仙下凡的长相,在他看来,却庸俗至极。
身上的装扮,淫媚的动作,伸展的腰枝,也令他索然无味。
步惊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就算是这大街上出来乞讨的叫花儿,也知道要穿的破破烂烂,让人心生同情之意,这要使美人计,怎么也要找个看得过去的才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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