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按住了我的后脑,待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咬住了我的嘴。
我反射性地推他,却非但无果,还被他推到了沙发上。他捏开了我的下颚,吮了进来,手掌探上了我的腰。

挣扎间,他突然松了口,住了手。

我吓得心脏都要骤停,恼羞成怒地大叫:“你刚刚还说等我愿意!”

他捏着我的下巴,沉沉的目光令人头皮发麻。

我不敢再出声,手指本能地捏紧了沙发。

一直过了很久。

他突然弯起了嘴角:“我真想现在就上了你。”

我颤声提醒他:“男人得守承诺……”

他又没说话。

我真的怕得不行,浑身都在冒冷汗。刚刚也怕,但刚刚我的心态是豁出去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豁了,却骑虎难下。

终于,他松了手,起身靠回了沙发背上。

我赶紧爬起来整理衣服,到沙发边上去坐着。

他正闭着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

我也不敢出声。

蒲蓝很久才睁开眼睛,转头时一愣,立刻笑起来:“干嘛躲那么远?”

“为了保护你的信誉。”

他哈哈大笑起来,端起了酒杯说:“我觉得你刚刚那个问题,我没有答对。”

“什么问题?”

“是‘苏小姐’还是你。”

我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回答?”

他却没说话,一口气喝了半杯。这让我觉得他有点紧张,因为这酒的口感相当好,绝不是便宜货,牛饮不符合他的风格。

我正等着他说,门口方向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我吓了一跳,蒲蓝也立刻把酒杯扔回桌上,并且不知从沙发的哪个缝隙里抽出了一把手枪,与此同时对我低吼:“过来!”

我赶紧蹿到他身边去,他拽了我一把,把我塞到了身后。

门口的人已经进来了,是蒲萄,她穿着睡袍,头发蓬乱,也没有化妆。她正一脸惊慌地后面的人说:“我弟弟绝不可能……”

刚说到这,她一扭头,突然愣住了,稍久,她的脸上泛出一抹笑,继而又佯怒起来:“蓝蓝!你怎么会跟繁太太在一起?”

蒲蓝还没回答,后面的人已经跟了进来。

是繁音。

显然,他是来给我收尸的。

跟繁音一起来的人瞬间把整个房间都团团围住,手里全都拎着枪。

繁音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我跟蒲蓝为什么没死?

没人说话,气氛陷入冰点。

突然,繁音抽出了枪,咔嚓一声,枪口指了过来。

我赶紧往蒲蓝身后缩,怕子弹打到我

蒲萄却突然握住了他手里的枪口:“繁先生!”

繁音没有动。

蒲萄立刻松开手,跪到了他面前,低着头说:“虽然错已铸成,但求繁先生留我弟弟一命!否则即便你现在杀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也毫无意义,我爸爸只会误会繁先生,跟繁家大动干戈。不仅耗费两家的精力,更对发展毫无帮助!而且到那时也没有活口可以证明繁先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繁音瞟向她:“你想怎么处理?”

“两家人才有丑闻,一家人之间,也不过是‘共享’一下资源而已。”蒲萄的声音很温柔,而且似乎笑着的:“繁先生只不过是把自己玩腻的送给弟弟用一用而已,多平常的一件事?”

“起来。”繁音重新看向我:“过来。”

我没动。

蒲蓝依然用手臂挡着我,并没有放开。

我真感动。

“她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你也还不是我弟弟。”繁音的枪口指向蒲蓝,阴沉着脸,冷飕飕地说:“松手。”

蒲蓝依然没动,不知道为什么死磕。

繁音扭头朝手下挥手。

我连忙继续缩,幸好蒲蓝很有韧性地按紧了我。当然,这其实没什么用,可这让我安心。

然而这群人并没有过来抓我,而是把蒲萄按到了地上,布料的撕扯声传来,蒲萄脸色煞白,凄厉地尖叫了一声,随后便被捂住了嘴。

繁音好整以暇地点了支烟,冷冷地说风凉话:“一个一个来,别弄伤了蒲小姐。”

我能感觉到蒲蓝按着我的手在颤抖,失声叫道:“老公!我们根本就没做!”

繁音弹着烟灰,充耳不闻。

眼看蒲萄已经被这群人扒光并且掰开了双腿,我忍不住推开蒲蓝,他却反手捏住我的手腕,一个劲儿地往回拉我。

我叫道:“他要轮奸你姐姐!”

“他会杀你!”

“他是我老公!他想杀我我躲不掉的!”我这么激动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眼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失去了自保为先的理智:“那是你姐姐!利益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啊!”

蒲蓝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慢慢地松开了手。

我跑向那群人,推开那个已经解开腰带的蠢货,却被其他人扯住手臂拉到了繁音身边。

“行了。”繁音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出了门,突然转身扔了香烟,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婊子。”

“我?”还要演?

我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会打中也挺意外。他挨了这一下,先是愕然张大双眼,随后便松开钳着我胳膊的手,火速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立刻陷入窒息,不消几秒,眼前就已经一片漆黑。

他突然松了手。

我的眼前依旧模糊,只觉得腰被人拖住,半拖着走了一会儿,清醒时已经到了车门口。繁音一把把我塞了进去,自己坐进来,点香烟时手在微微地颤抖。

我坐正身子问:“你凭什么打我?因为我没死?”

他没吭声。

“说啊!”我彻底控制不住了,几近咆哮:“我都为你去陪他了!你居然还派罗嫚来杀我灭口!给我留条活路能怎么样!我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

他猛地看过来:“你怎么知道她?”

“别演了!”我真是又心寒又生气:“咱们都已经到这儿了,还演戏给谁看!你真是连一点点人性都没有了!”

“别吼。”繁音皱起眉头:“慢慢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好吧,我可能知道他想问什么:“我跟他做了!做了两次!刚刚那是骗你的,不想让你发神经牵连无辜而已!”

啪!

他居然又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捂住剧痛的脸,简直呆了。

他睖着我,冷冷地问:“冷静了?”

我被他虐待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掉过眼泪。原因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抗压能力一向比较强,何况爱我的那个也是他。

可这一刻我突然忍不住了,眼泪突然如打开的水闸一般倾泻而出。我只觉得伤心绝望,连愤怒都在顷刻间消失了。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别急着哭丧,解释清楚。”

解释?

不,我什么都不想解释,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说话。

他想杀我就杀吧,死了也好,没有痛苦,省得烦恼。

繁音没再问我,转而掏出电话,拨号后说:“让罗嫚来见我。”

汽车一路开到繁音的那栋大房子。

林叔依然和每次一样站在别墅大门口等他,即便现在是凌晨两点。

繁音往正厅的方向走,我木然地跟在身后,林叔小声吩咐其他佣人:“去请医生。”

繁音开了口:“星星呢?”

“小姐在韩夫人家。”

繁音停住脚步,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问我:“你送去的?”

还装?我上次都告诉过他了!

林叔说:“那天您突然不舒服,让苏小姐过去,苏小姐就把小姐送去了。”

繁音看了我一眼,转身上了楼。

他进了书房,我也跟进去。

他坐到沙发上,我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听到他说:“坐。”

我坐下,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就这样过了大约十分钟,阿昌敲门,带着罗嫚。

繁音靠在沙发上,问:“我的命令是什么?”

罗嫚面如土色,慌乱地跪到了地上,颤声说:“繁先生,苏小姐好歹救过您一命,她也绝不是个会泄密的人,所以……”

“我只问你。”繁音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危险,语气冷漠:“我的命令是什么?”

罗嫚脸上现出冷汗,浑身颤抖,声音越来越低:“找机会做了他们两个。”

繁音眸色更深:“你执行得如何?”

“我……”罗嫚几乎句不成句:“蒲小姐安排我去送酒,我在酒里下了安眠药。”

繁音没说话,但依旧备具压迫地盯着她。

罗嫚停顿了很久,才豁出去似得重新开口:“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灵雨,要她少喝点酒,只要蒲蓝一睡着,她就立刻找机会做了他,自己跑掉。”

“哦?”繁音发出一声冷笑:“那我过去之后要怎么说?说我老婆被他抓去强奸,我老婆因此万念俱灰,下毒跟他同归于尽?那么我老婆的尸体在哪里?如果蒲蓝的死与我无关,那我过去不是不打自招?条子跟蒲家谁会信?”

他扭头看向我,目光里满是愤怒和仇恨:“幸好你成不了事,否则不出半天就能逮到你,逮到之后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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