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兄弟,我算是服了,你在楹联的造诣上,远胜于我呀,我写出这个上联以后,自己也对了下联,可是现在一看,跟你这首下联比起来,我那个下联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无论是对仗工整来看,还是意境来讲,你这个下联比我的下联都强出了一筹,给这副奇联的上联找了个绝配,堪称完美呀。”
谢缙长长看了秦暮好久,有些惭愧地说道,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金陵书友会上,在自己强项楹联上,竟然败给了一个后生晚辈,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呀。

呵呵,当然完美了,因为秦暮不但知道这个对联,甚至还知道它的出处,在秦暮前世的秦~皇~岛,有一座孟姜女庙,前殿门前两边的廊柱上刻得正是这一幅楹联。

描写了山海关和孟姜女庙一带的自然风光,还表达了一种自然观、宇宙观,说世间的万事万物,就和海水、浮云一样,朝潮朝落,常涨常消,并无常态。

这副楹联,能念出十多种读法,可以算上是天下一奇,在大学中文系教材里,就有这个对子,所以秦暮也记忆深刻

至于这副上联下联是出自谁之笔,秦暮就不清楚了,华夏的历史上也没有记载,但这本就是一副楹联,当然对仗工整意境无暇了,不然怎么会被后人称作是千古奇联?

只不过谢缙也真是大才,在这个都没有了孟姜女庙的世界,竟让他想出了这个奇联的上联,看谢缙的样子和刚刚的反应,他显然是没有想出对应的下联,或者是他想的下联并不是这个。

不过,没关系,秦暮帮他圆满了这幅楹联,也算是在这个世界给这个千古奇联的上联找了一个好归宿吧。

“好一个,‘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呀,绝对啊,奇联对,绝对是流传千古的绝对,奇联呀,我现在宣布,秦暮,秦公子五首楹联全过。”

这回徐朗也没有问大家的意见,也没有询问谢缙的意见,就自己宣布了,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秦暮连最后这最难的一联都对上了,而且所以的读法都对上了,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对仗工整意境无暇呀。

对于徐朗宣布的结论,整个后院的人,谁都没有异议,也没有人敢异议呀,毕竟这样的奇联,自己这些人读起来都困难,更不要说,有那么多种变化了,大家不服不行呀。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么现在就轮到秦暮秦公子出对子了,秦公子,你请上联吧。”徐朗对秦暮说道。

秦暮看着谢缙笑笑地道:“谢老,那我就出题了哦?”

“出题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秦暮的笑容,谢缙有着不好的感觉,难道这个秦暮会出让自己对不出来的上联吗?这怎么可能呢,几十年来,对对联,谢缙可是从来没有输过的呀。

怎么会被一个年轻人给吓着呢,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呢,谢缙有些不明白。

秦暮拿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地几了几个字后,回头笑着说道,“我写好了,呵呵。”

谢缙往纸上一看,整个人傻眼了,这,这是什么对子呀,第一个上联就把自己给弄蒙了,这个游戏还怎么玩呀。

看着谢老傻傻地看着纸上的上联发呆,徐朗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寂寞寒窗空守寡。”

就一眼。

徐朗噗的一声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我草你个九姥姥的,这你妈什么上联啊,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就连徐朗这样大好人一个的人,都忍不住骂娘了,心里直骂秦暮缺德。

呵呵,说实话,秦暮是够缺德的,因为这句上联是他前世那个世界的一则千古绝对,就算“烟锁池塘柳”这个绝对,华夏历史上也是有人很接近了,对出过不少下联,虽然那些下联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还不算工整,但是还是对上了。

可是这个“寂寞寒窗空守寡”,在他那世界流传的几百年里,却是连个像模像样差不多,甚至于勉勉强强的下联,都没有出现过,更别说要对仗工整,还得符合意境的了,被称为史上最难对的绝联。

据说,这其中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发生在秦暮前世的华夏国明末清初年间,有一江南女子,才貌倾城,后却因为人事哀怨随即遁入空门,不问*。

该女子在寺门外的墙上写出一句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并坦言凡能有应对者,便身心相许,重返红尘。

一时间,前去应对的文人雅士们络绎不绝,但最后又无不悻悻而归。

究其缘由,概因为这上联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语意又流畅贯通,如若没有神来之笔,光凭一两个凡夫俗子岂能随意点破?

该故事的结尾甚为遗憾,看到前路全无知己,那小女子便心灰意冷,当真在庙里空守了一辈子寒窗,直到寂寞死去。

这个“寂寞寒窗空守寡”之所以是句绝联,直到今天都无人可以解对,其实并不是因为那文字里的精巧机关,而是实在没有下文可以配得上这“寂寞”二字来的。

死联。

这上联不可能有人对的上来。

就算以后有人可以,那想来也是几百几千年后了。

整个院子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上联。

秦暮怕远处的人看不清,还念了一遍,“寂寞寒窗空守寡。”

原本谢缙很有信心对上秦暮的上联的,以为很快就能对过去的,谁想等待他的是这么一个上联,一下就给他把嘴里的话,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徐大人和少数几个真正懂行的人,在秦暮落笔后,也都被这个上联给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上联……

秦暮上联的意思很简单,甚至很直白,就是一个寂寞的**独守寒窗,不像有些对联还比较拗口,比较深奥,这个上联连翻译也不用,谁都能看懂。

而这个上联的猫腻,顶多也就是偏旁部首都一样,表面上看只是个普通的奇联,这种上联在这个世界多了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这是外行人的看法,真正内行的、真正对楹联研究很深的人一看之下,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吐血

这怎么对?

这根本没法对啊

有些才子、佳人觉得自己能对上,就在心里不断琢磨着。

“我看对个惆怅忧……,诶不行。”

“对个俊俏……,也不成,也不成,不工整呀。”

“蔷薇花落草芦荒……,可这个意境也差的太远了吧。”

……

大家越琢磨越觉得头疼,越思考越觉得震惊,这上联看上去好像谁都能对一对,只要给他们时间就可以了,可偏生他们想得越细,研究得越透,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心也慢慢凉了下来。

对不上。

这联居然对不上来。

大家谁都没有办法对上下联。

也是,在华夏几百年的历史,都没有人对上,哪怕是信息如此发达的当今,也没有人对上。

更不要说就这院子里区区百来号人了。

很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这联过了吧,秦公子你还是出下联吧。”

徐朗有些无奈地说道,徐朗也希望谢老能对上,可是看谢老现在的情景,估计再给半炷香的时间,他也对不上的。

其实,徐朗完全可以不用要秦暮出下一联,现在胜负,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是这话徐朗不好说呀,毕竟谢老,可不是普通人来,他是大秦朝的前阁老,是大秦朝文坛的领袖,是大秦朝最有才华的人,别人谁敢开口说他输呀。

“算了,秦小友,你就不要再出对子了,就你这第一联,就把老夫给难住了,无地自容了,要是再出几个比这更难的对子,老夫真的要挖个地,把自己给埋了,这场比试,老夫输的心服口服呀。”

谢缙笑笑地看着秦暮说道,说话的语气特别地亲切,称呼也从秦公子,小兄弟,变为秦小友。

现在谢缙完全把秦暮当成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了,秦暮这场比赛,让谢缙完全认可秦暮了,觉得他的才子,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愿意平辈交往。

“谢老说笑了,这是我能出的最难的对子了,我自己都没有下联,你要我出再难的对子,我也出不了了呀。”

秦暮笑笑地说道,这话倒是真的,真的要秦暮出比这个更难的上联,秦暮还真的出不来,毕竟这个“寂寞寒窗空守寡”,已经是秦暮已知的最难对的绝对了,再难楹联,秦暮真的没有了。

“徐大人,你这幅字,就给秦小友吧,没想到这次书友会,竟然能认识秦小友这样的奇才,真是我大秦之福呀。”

谢缙感慨地说道,是非常高兴地感慨,不得不是谢缙是位非常有品德的文坛前辈,不以输为耻,反而以输为乐。

用秦暮心里的话说,谢缙是位有着高风亮节的人。

“好,彩头也有归属了,再比下去我看也意义不大,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在都饿了吧,咱们该开饭了。”

徐朗笑笑地说道,他这时不提谁输谁赢,只说该吃饭了,这样大家都不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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