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便是不曾出声的。
本就是技不如人,又不讨喜,还强行反驳的话,却是更找人厌恶了。

更何况,这样的嘲讽也多了,十堰便是已经听得管了。

这帮人能过来,怕是早就准备好听十堰的反驳了,怕是有更难听的等着她。

“十堰大抵是没得这方面的天赋了,若是几位姐姐擅长舞文弄墨,怕还是要教教十堰呢。”

安想蓉便是脸上噙着笑不软不硬的顶回去。

那几个姑娘便是瞧着安想蓉,一时之间只能干笑着,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抵是瞧着安想蓉这气度,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哪家的姑娘了,端的是怕得罪个身份高的。

眼瞧着那几个人走了,十堰便是拉着安想蓉,说不清是感动还是什么:“你得罪了这几个人没得好处的,怕是回去了还要在家里难堪。”

倒是那几个人没走远,瞧见安想蓉跟十堰咬耳朵,竟是又回来了。

挑了和距离安想蓉不远的地方。

再一瞧瞧,竟是四周位置都差不多了,只剩下这几个偏僻角落了。

想必那几个闺秀也不愿意再这样偏僻的地方呆着。

“这位妹妹却是眼生的紧,姐姐不曾瞧见过得。”

之前言语挑衅的哪位闺秀便是又回过头来瞧着安想蓉。

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桀骜。

围绕在她身边的闺秀们也是面色不善的瞧着安想蓉,四周的闺秀们虽然是明了这里的祸事不是她们掺和的,但是提起来安想蓉,还是扭过头来瞧着。

毕竟她们早便是好奇了的,只是一直寻不到由头去问。

安想蓉便是直起身子来,眼眸含着笑的迎接众人的视线,也不躲,直直的去瞧着那问话的女子。

“小女是安府长女,小女的父亲乃是礼部侍郎。”

又瞧了瞧坐的有些远的安想慈和安月凤说道:“那便是小女的二妹妹和三妹妹了。”

礼部侍郎。

算起来不是多大的官儿,应当也没个资格近来这里,但是能来,想必是有些门路。

便是听得之前挑衅的那女子笑道:“一家的姑娘怎的还分了两地儿去?”

这话问的便是带了尖酸刻薄的,听得四周的姑娘们都是心中皱起了眉头。

可是嘴角却都是带着笑的。

“毕竟小女的琴棋书画也是拿不出手的,若是坐的太中间了,只怕是丢人现眼了去。”

安想蓉这话说的很自谦,但是却是将那女子脸皮都气的发紫了。

安想蓉这话便是在讽刺她,刚刚她还是讽刺十堰是个得不到奖的。

而且,她现在也是距离中间位置远远地,安想蓉这么说,似乎是在暗指她也是没得个文艺的。

有心想要发作,可是安想蓉这话句句都是说的她自己,端的没有个骂别人的意思。

只能忍气吞声下来。

周遭倒是有些姑娘便是低声的笑着的,眉眼流动之间,却是没有多少对安想蓉的不满。

看来,这个闺秀也不是个多招人喜欢的。

周遭好容易是平静了半响。

可是瞧着不远处,安月凤和安想慈却是不是如何安生的。

她俩本就是生面孔,而且,安想慈的身份是硬伤。

根红顶白的事情,在哪里都是有的。

就算是众人不曾因此而发作,但是言语之中未免轻视。

而且,被人问身份的时候,难免要问道关于家里排名的说法。

安月凤这嫡次女的身份,又是让安月凤一阵心闷。

可是现在却又被人摆在了明面上。

偏生不得发作。

一直瞧着安月凤的脸色的安想慈便是觉得宽慰一些了。

原本以为安月凤会按捺不住的,但是没想到她也是生生压下来了。

毕竟这些人的身份,都不是她们能得罪的。

正是此时,却是手边的人儿突然浑身一紧。

安想蓉抬眸望去。

“来了。”

十堰一手突然抓住了安想蓉的衣袖,竟是有几分紧张的意思。

安想蓉便是觉得奇了。

一抬头,便是瞧见了一群少年。

少年大抵是和姑娘们的数量相同的,一个个显然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端的是风流倜傥。

周遭的姑娘们便都是害羞的低了头了,但是确实有几个胆大的,凤眼含笑,俏生生的瞧着那一群少年郎。

安想蓉便是心中一震。

十堰却是眼眸里都含了兴奋地,悄悄地拉着安想蓉不松手。

“你瞧那个,是当今丞相家的独子——”

“这个风雅白衣衫的,可是去年的头筹——”

一番简单的介绍,安想蓉当真是瞧了个便儿了。

竟是这么多人的。

瞧着,安想蓉竟是瞧见了一个不陌生的影子。

一身青衣,眉眼如画。

男子一般都以刚健须眉为美,大抵是彰显男人本性。

可是他不同。

单单一身青衣,一双桃花眼泛着笑,瞧见姑娘们也不躲避,竟是手中折扇一翻,带起了几缕风来。

姑娘们的脸越发红了。

可是一双双眼睛竟是挪不开了一样,死命的瞧着他。

竟是那个在湖边瞧见的人。

安想蓉一直都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瞧见了的,也是怀疑这人是不是和安月凤落水有什么关系。

所以一直都是不曾告诉十堰的。

而且,安想蓉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瞧着这个人,就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大抵是安想蓉的目光有些直,那男子也顺着瞧过来,一瞧见安想蓉,竟是放下折扇,对着安想蓉微微一笑。

天宫云星竟失色。

四周的姑娘们呼吸都是紧了一瞬间的,却好像是有意无意,一双双眼眸都是落到了安想蓉的身上。

十堰也是个敏感的,顿时眉头一皱:“哎?这位竟是也来了。”

随机又是笑了笑:“怕是被家里逼急了,端的是留不住了。”

安想蓉便是一阵心惊肉跳,随即压了压性子,问十堰:“这人儿你可是认识?”

“怎的不认识?怕是这满院子的姑娘,都是冲着他来的。”

十堰微微一笑,便是端给安想蓉一杯茶水来。

“你是不懂,这人儿可是个炙手可热的,是临江王妃疼爱的二儿子,也是个性格豪放的,唤作江王世子。”

安想蓉手心一凉。

十堰却是在安想蓉的耳边说了不少。

这江王世子也不是个岁数小的了,虽然说还不曾弱冠,但是却是一个妾室都没有的。

然而,在别人家里,恐怕早都是有妻有妾了。

就算江王世子不着急,一些想着要把自己家闺女塞过去的人儿怕都是急得很,江王世子是一块儿肥肉,盯得人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江王世子以往都是不参加这些宴会的,今日却是来了。

怕是临江王妃也是给江王世子施压了。

谁不想瞧见自己的儿子有个后人呢?

安想蓉便是微微垂了头。

刚刚都瞄着安想蓉的模样的一群姑娘们,大抵是瞧见安想蓉没得什么特殊的动作,姑娘们又都低下头。

可能以为江王世子都不是个认真的吧。

安想蓉心中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此人有点不一样。

想着,却是身后突然多了一点什么。

安想蓉条件反射的一侧身,便是瞧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婢女。

“可是安家大小姐?”

那婢女甚是恭敬。

安想蓉便是以礼待之。

“这是我家世子赠给姑娘的。”

将一个被盒子包裹的东西塞给了安想蓉,那丫鬟便是行了一礼,又缓缓退下。

到底安想蓉这里还是角落,而且身侧只有一个十堰,才是没多少人瞧见。

十堰便也是惊叹了一下。

宴会上只是一个世子。

难不成,端的是那江王世子吗?

安想蓉手指一颤,便是打开了盒子,可是打开的一瞬间,她便是死死地关上了盒子。

妥善的收起来了那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很精致的小瓶子。

这东西安想蓉认识。

换句话说,就是安想蓉的。

那日深夜,有一个黑衣人翻进了她的屋子,便是身受重伤。

安想蓉当时便是拿了自己的金疮药给他。

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时候又回来了!

难不成,那人就是这江王世子?

一阵翻江倒海。

按照安想蓉的家族势力,怕是容不得安想蓉进来的,而十堰,前世也不曾邀请自己来。

遇见自己之后,也没有和自己提帖子的事情,看来,这帖子,怕是另有其人给自己下的。

在一连想到临江王妃。

看来,这边是江王世子给自己下的帖子了。

安想蓉心中一阵忐忑。

这人给她下了帖子是什么意思?

或者,是想做什么?

安想蓉又抬头瞧了一眼,却又是对上那人含笑的眼眸,竟是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来。

幸而,那人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瞧她,却没得做出来什么过分的。

安想蓉只道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四周的姑娘们却是又瞧了安想蓉几眼。

这一次脸色便是不怎么好看了。

因的江王世子已经是瞧了安想蓉好几眼了。

“平时看不出妹妹有个什么好看的。”十堰便是提高了音量,然后仔细瞧着安想蓉笑:“今日一瞧却是惊了眼的,没想到妹妹竟是个如此沉鱼落雁。”

十堰是在讽刺刚刚那一帮人,一直都是瞧着安想蓉的。

“何必?”安想蓉拉了拉她。

十堰便是压低了声音冷笑:“你瞧瞧她们,平日里当真是一些个亲热姐妹的,可是到了现在,眼睛都快发绿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端庄大方?”

安想蓉便是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这话当真是诛心得了。

若是被人听了去,十堰的名声怕是又要跌了一些。

本来十堰便是不讨喜的。

十堰这样得罪人,纵然她身家深厚,也耐不住那些人背地里耍什么手段。

那些人,什么下三滥的都是玩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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