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丹见张韦默不作声,声音哽咽的道:“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看着他倒在我面前,临死前,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而我,却拿着沾满他鲜血的屠刀,我真希望倒地的那个人是我…呜呜呜…你能体会那种感受么?”赵玉丹说着掩面大哭起来。
屋子一片寂静,众人沉默不语,只有赵玉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房间中回荡。

少顷,她止住了哭泣,坚定的道:“至此,我下定决心,绝不会让此鼎重新落入真天教之手,谁都不行,除非我死掉!”说着,傲然看着张韦,俏丽的脸上还挂着几行泪痕。

沁儿向张韦身边靠了靠,显然是被赵玉丹情绪的急剧变化吓到了,她轻声道:“既然如此,赵姐姐何不把此鼎毁掉,那真天教不就永远也无法拿它作恶了么?”

不等赵玉丹说话,张韦抢着道:“她是想用此鼎将她的夫君复活,我说的对么?”

“不错,正是如此,这是我所欠他的,我愿用一生来偿还,只要能将他复活,让我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在这之后我才会把此鼎毁掉,防止遗祸无穷!”

“之前你跟我谈到侠义,如今你保留此鼎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

“不错,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一介女流,夫君便是我的脊柱,我的依靠。失去了他就像一个人失去了骨头,没有骨头的人,还算是人么?我本就不是什么侠士,自然不会充当什么好汉!”

“我也从未想过要当什么侠士,我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韵儿如今落入真天教的手里,时刻都会有危险,而我此时此刻所想的只是救她脱离苦海,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阻止!”

“哼,阻止?你怎么阻止?之前遭遇真天教的时候,你阻止他们烧船了么?刚才你见到韵儿的时候,你阻止护法阴谋了么?你做的一切,最终什么也改变不了!”赵玉丹声嘶力竭的喊道。

沁儿向前走了两步,正色道:“赵姐姐,此言差矣,在沁儿心中,张公子才是真正的侠义之士!”赵玉丹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沁儿一眼,没有答话。

沁儿继续道:“沁儿与张公子初识,便是张公子把沁儿从恶人手中救出,才保住了沁儿的清白,当时我二人只是初见,他却肯为救沁儿甘冒着生命危险,更因此身受重伤。”

“商队被荆州的部队追击时,又有谁敢与三千铁骑争锋了?是张公子主动请缨断后,才争取了我们的安全撤离!”

“而之后的山谷遇伏,面对上千名武士和号称荆州第一剑士的蒯绍,这几乎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战斗,他本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但他没有,他毅然决然的拼着性命来救我们。”

“楼船被烧,实非人力所能阻止,在那样的危难时刻,能自行逃走,已属侥幸,而张公子依旧选择与我们共进退,还救下了一船的女眷,即便如今我们能和兰香兰莹以及妖娆两位妹妹团聚,也是张公子功劳——从未有人要求他一定要去做什么,但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总能替他人着想。”

沁儿顿了顿,坚毅的目光直视赵玉丹,略带自豪的道:“一个心怀他人的人怎能算是自私无耻?若说为他人奋不顾身都不算是侠士,那么天下又有谁敢称自己是侠士?你说他什么都没能阻止,实际上他却救了数不清的性命!”

赵管事听沁儿说道张韦救下一船女眷时,不禁老脸微红,羞愧的点了点头。

沁儿柔情似水的看了看张韦,柔声道:“也是张公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未来不会因我们坐在这里胡乱的担忧,揣度,便会有所改变。相反,我们的不作为只会让事情朝着我们担心的方向发展。”

“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张公子的故交被真天教害死,那真天教便无法得到宝鼎了么?”

沁儿说得义正言辞,只说得巧舌如簧的赵玉丹竟说不出话来。

张韦感激的与沁儿对视了一下,他看出赵玉丹心中的犹豫,朗声道:“赵小姐请放心,如今我张韦在此保证,在下只是借宝鼎去救人,事后必定原样奉还!”

沁儿趁热打铁的道:“赵姐姐,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难道你希望悲剧重演么?”

赵玉丹心中一动,想到夫君临死前的微笑,眼泪夺眶而出。

赵管事惴惴的道:“小姐…要不,您给张兄弟一个机会?他智勇双全,既然已经做下保证,相信该不会…”

“不必多言了”赵玉丹打断了赵管事的话,她看了看沁儿,又看了看张韦,淡淡的道:“我可以把宝鼎借给你,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保证,倘若有失,我再去取回来便是!”

张韦心知她口中的“取”便是再偷一次,不过既然是宝鼎,真天教失而复得,再次下手又哪能那么容易了?

“只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赵玉丹凝视着张韦,缓缓的道:“我要你灭掉真天教!否则即便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后一句那恶狠狠的声音,说得沁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张韦伸出左手握住沁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对赵玉丹报以坚定的眼神:“这不消你说,我早就想灭掉这个邪/教了。”

赵玉丹与张韦对视了一会,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

赵管事也放下了心头大石,长舒了一口气,由衷了笑了起来:“那么我们商讨下如何解救韵儿罢!刚才那么一折腾,只怕现在孙坚军营一定守卫更加森严,今晚再想溜进去,定是千难万难,好在离期限时日尚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张韦气定神闲的道:“此事不必商议了,明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赵管事吃了一惊,忙道:“孙坚自恃治军严明,如今竟被人闯入军营,还劫走了四人,必是勃然大怒,倘若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与你岂非大大不利?”

“明日我不但要登门拜访,更不会带佩剑,只要我一日未交出九阳紫金鼎一日,真天教便会想方设法的护我周全,所以安全的事由他们去操心便好。我所要做的,只是探明孙坚此行的目的,然后伺机而动!”

“不带佩剑是为了让孙坚消除戒心,孙坚父子勇猛无匹,手下更是猛将如云,倘若动起手来,我多半不是对手。只有让其以为我本领低微,以骄其心,一旦动起手来才会出其不意,逃走的胜算才更大。”

赵管事佩服的点了点头,赞道:“张兄弟果然是…”沁儿调皮的抢着说道:“智勇双全是罢,你都说了不下十回啦,就不能换个词?”惹得众人不禁莞尔。

翌日清晨,张韦穿戴整齐,直奔孙坚大营,守营的卫兵把长枪一举,厉声道:“什么人?”

张韦故作惊恐之态,喏喏的道:“回…回几位兵爷,在下张韦,是芷晴姑娘的故人,听说她已到孙将军营地,所以特来拜访…还望兵爷行个方便!”

守营士兵见张韦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好笑,但一听说他是芷晴姑娘的故人,赶忙热情起来:“您先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不多时,通报的士兵急急的跑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张爷里面请,孙将军有请!”

张韦弯着腰,低着头,跟着引路的士兵走入大营,只见大营处处彩灯高挂,烹煮宰羊,放佛在庆祝什么节日。

张韦一进帅帐,只见帐内主位上坐着孙坚,两侧分别坐着孙策和三员大将。

孙坚见张韦进来,便站了起来,把张韦让到末首的一张席位上,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此番前来意欲何为啊?”

张韦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在下张韦,是芷晴姑娘的故人,听闻姑娘已到此处,是以特来拜访!”

孙坚脸色一沉:“阁下倒是消息灵通得紧,芷晴姑娘昨夜方至,今早你便来拜会,莫不是昨夜便已知晓了罢!”孙坚话里有话,暗指张韦便是夜闯军营之人。

张韦只做不知,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道:“正是,在下有个同乡护送芷晴姑娘来此,昨夜饮酒时无意提起过,是以在下今日贸然来访!”

孙坚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张韦看了一会,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留下来吃个喜酒罢!”

张韦微一错愕,却听门外有人通报:“报,刘表使者到。”

孙坚向张韦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快传!”

不一会,一名精悍的武将身着银色铁甲,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冲着孙坚微一抱拳道:“在下王五,见过孙将军,孙小将军,及列为将军!”

他目光扫到张韦,愣了一下,阴阳怪气的道:“呦,没想到把襄阳搅得天翻地覆的张韦兄弟也在场啊,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啊!”

孙坚刚刚放松的表情,立刻又阴郁起来,手按剑柄,看着张韦。

张韦一见王五,心下暗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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