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得太突兀了。
一言不合就翻车。
这一刻，温峥嵘彻底傻冒懵圈了。
最初本凭手感，他以为是钓到了大鱼，一鼓作气拉上来，本以为还能继续维持高人风范，冲宋大少装装逼说自己才是稳坐钓鱼台的赢家，结果看着被鱼钩扯住的那不明物体在眼前不停晃荡，眼珠子几乎要瞪了出来！
没吃过炸弹，总见过炸弹的！
都不用仔细辨认，温峥嵘已然全身僵硬、手脚冰冷。
一秒后，随着喉结一骨碌，吓得正要把鱼竿甩掉，忽然有人在旁呵斥了一声。
“冷静点！别乱动！”
宋世诚一边迅速往后面退避，一边提醒道：“搞不好你动作太大，会直接现场引爆喔！”
“那该怎么办啊！卧槽！”
温峥嵘早已六神无主，哪还有半点一贯的优雅高贵派头，不止爆了粗口，舌头和牙关都开始打颤了。
再有钱有势又怎么样，一样是血肉之躯，冷不防碰到这种威胁生命的恐怖事件，还有谁在乎什么狗屁风度？
宋世诚的眼中闪现一丝狡黠和讥诮，没回答，自顾自的避到了不远处。
当温峥嵘带来的那两个跟班要冲过来时，他还抬手拦住了，警告道：“如果你们谁再轻举妄动一下，搞不好这炸弹会立刻引爆喔。”
“……”
“！！”
温峥嵘和跟班又一愣，旋即明白这莫名其妙钓上来的炸弹就是宋世诚做的手脚！
“宋世诚！”温峥嵘怒极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他下意识的往水面看了眼。
他敢肯定，水里面有人潜伏着！
刚刚宋世诚之所以邀请他一块钓鱼，不过是找机会让手下把炸弹从水里面系上！
还有，先前宋世诚的鱼漂会浮动，也只是他潜伏在水里的手下发出的信号！
提醒宋世诚早点回避准备！
那两个跟班反应过来，立刻摆开架势要对宋世诚动手。
“如果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想你们老板死，可以试试。”宋世诚冷哼一声。
这招还真把人给镇住，有个跟班还想拿手机报警，也被同伴拦住了。
“……你们两个先克制一下！”
温峥嵘到底还是怂了，看着渐渐停止晃悠的定时炸弹，心肝的跳动频率却愈发凌乱加速了，色里内敛的道：“宋世诚！你这是谋杀犯罪！我要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宋世诚却露出一脸的困惑和无辜，一本正经的道：“温老师，请问我做什么了？我只是躺在这钓鱼，你过来一起钓，结果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钓上来这玩意，我躲远远的，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跟犯罪扯上关系了？顶多就是道德有问题得谴责一下嘛。”
卧槽！
温峥嵘又暗爆了一句粗口。
直接被这臭不要脸、卑鄙无耻的伎俩整得没脾气了！
别管这里有没有监控拍着，即便有，但在镜头下，宋世诚的行为根本揪不出什么问题。
到时自己真要挂了，那更是死无对证！
至于那两个跟班……宋世诚胆敢谋害他，岂会再放过这两个小蝼蚁？！
那两个跟班闻言，一时也束手无策，有个跟班还想偷偷开录像录证据，却在宋世诚的萧杀目光下打消了念头。
“宋世诚，你疯了是不是？我们无怨无仇，你搞这一出把戏是为什么？我念在你年纪还轻，胡闹放纵惯了，只要你现在收手，我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温峥嵘开始软硬兼施的威胁：“如果我有个什么闪失，哪怕你干得再天衣无缝，迟早也会被查出来，到时你就等着偿命吧！”
“脑袋瓜子不错，讲话还一套接一套，难怪能被九鼎会那些人选中当傀儡代表。”宋世诚嗤笑一声。
“你说什么？！”温峥嵘脸色一沉，虽然他的身份，时下已经有一些诸如此类的揣测消息，但大多捕风捉影，更没人胆敢当着他的面捅破。
宋世诚忽然这么一说，很可能是看出了端倪！
“不过，傀儡再风光，也还是傀儡，真想上天去啊。”宋世诚看他此刻的狼狈样，还挺解气的。
说真的，他最反感这种就差把‘装逼’两字刻在脑门上的装逼犯了。
仗着有点身份建树就装得高深莫测，成天端着架子，以为可以信手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刚还跟自己扯什么风浪大、不太平，一副内涵满满、智珠在握的boss模样，结果稍微吓唬一下，纸老虎立马就露陷了。
“你也犯不着憋屈，想想前阵子，你是怎么拿着鸡毛当令箭整大家伙的，我们这么一群豪门子弟，被像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被安排去酒店当公关，其他人还有当促销员、卖保险、当导游的，说是为了磨砺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说白了，无非是满足你们这些上位者的优越感，看着我们为了完成业绩疲于奔命的狼狈样，想必你们就像在看着笼子里上蹿下跳的猴子吧。”
宋世诚毫不客气的揭破了温峥嵘这群人的丑陋嘴脸：“试炼？我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后台，又不欠别人的，轮得到你们当上帝颐指气使？奖赏？依我猜，那纯粹就是你们画的大饼，无非想再挑几个傻帽继续给九鼎会当傀儡吧！”
温峥嵘的眼中终于显现出了慌张和凝重，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还看不出来？威胁你呗。”
宋大少很光棍的说道，然后叼上烟，在温峥嵘吃人般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点燃，抽吸了两口，问道：“放心，我还没low到敲诈勒索，就是想问你几个事，你得老实回答，首先第一件，岳中原就是你的后台主子吧？”
温峥嵘不答。
宋世诚就掏出一个按钮装置，晃了晃，道：“我数到三，你看着办，一、二……”
“等等！”
温峥嵘一咬牙，先冲那两个跟班叫道：“你们走远点！”
“老板……”
“照我说的办！”
温峥嵘高声呵斥道，那俩跟班只得无奈退避到更远的地方了。
等场中只剩两人了，温峥嵘方才迟疑着回道：“没错，我的后台，就是岳中原。”
“当年岳中原被捕入狱之后，他遗留下的那些资源都被你暂时接管了吧？”宋世诚又追问道。
“……”温峥嵘沉默片刻，叹息道：“如果忽然有一个让你平步青云的机会，想必你也会心动。”
“拉倒吧，你把自己包装得再风光完美，还不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傀儡，说好听点，就是主人缺席时，代为打理家业的管家，现在他都出狱了，你觉得你还能风光到几时？”宋世诚冷嘲热讽：“什么天才什么翘楚，你的家族本来都快破产倒台了，要不是岳中原刚好需要你这么一个傀儡，你能翻身坐到现在的位置？还能在我们这些学员的面前装大蒜？！”
温峥嵘被喷得面红耳赤。
宋世诚说得一点都没错。
什么天才翘楚，都是他包装出来的，他的底子，不过是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富二代，无非是运气好，被岳中原钦点成了代理人。
而且之所以选他做傀儡代理人，还是因为他家道中落，自身又没多少本事，容易操控驾驭罢了！
总是对着宋世诚他们故作高深神秘，只是不想自己的卑微真面目穿帮罢了！
说穿了，他个人根本没几斤几两！
宋世诚见他心虚的垂下头颅，脸色的讥讽和鄙视更浓了。
温峥嵘的傀儡身份，也是沈一弦留下的资料中提及的，但大体只是推测。
但现在宋世诚斗胆试探了一下，还真是确凿无误。
只稍微吓唬一下，就怂得跟乌龟王八似的，把一肚子秘密竹筒倒豆子似的抖出来，再相信他是什么天纵英才，那真是脑袋有坑了！
“第二件事，岳中原到底指示你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
温峥嵘一看宋世诚沉下来的脸色，忙辩解道：“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我只是按他的吩咐，让你重点参与到这次竞赛里，其他的我没问，也没资格问……我只是猜他估计是想吸纳你进九鼎会，把你或其他人发展成新的代理人。”
“唉，说你是伪君子都抬举你了，草包饭桶还差不多，和我那脑残大舅子相比，你也就名字取得牛逼了一些。”宋世诚嗤之以鼻，如果让人看见他胆敢这么践踏这位商界翘楚的尊严，铁定会成为本年度国内商业新闻的头号热点！
见状，宋世诚也知道再拿不到什么干货了，径直向温峥嵘走去。
最终，在温峥嵘目瞪口呆中，宋世诚从刚刚自己躺的长椅下面取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冲着目瞪口呆的温峥嵘晃了晃，笑道：“感谢你的配合，另外记得回去告诉你主子，如果他存心要在我身上整幺蛾子，我保准让他再进去跟他的贵人演监狱风云！不信走着瞧！”
说完，宋世诚转身便走。
温峥嵘从错愕中回过神，气急败坏的喊道，“喂！这东西怎么办！拿掉啊……啊！”
“嘭！”
刚吼了一嗓子，挂在鱼钩上的炸弹爆了，吓得这所谓的翘楚天才几乎亡魂丧胆。
但闭眼没一会，温峥嵘倏然发觉自己安然无恙，忐忑睁开眼，只见炸弹虽爆了，但貌似没有半点威力……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温峥嵘的脸颊肉抽搐了一阵，差点没羞愤晕厥过去。
普通爆竹！
自己堂堂一介上层权贵，竟然被一捆爆竹吓得差点屁滚尿流、洋相大出！
宋世诚，我*****！
“老板，您看这……还要报警吗？”跟班一看没事了，这才屁颠颠赶来表忠心。
“报个头！”温峥嵘已经颜面扫地了，哪还有闲情继续装道貌岸然。
再说即便报警了，宋大少也大可以说是整蛊恶作剧，顶多批评教育一通。
反倒一旦事情闹大传扬出去，他自己就要先成圈内的大笑柄了！
总之，这哑巴亏，他只能悻悻吞下去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刚刚的丑态和秘密，都被宋世诚偷拍得一清二楚，如果流传出去，他不仅将身败名裂，而且必然会被有关部门给盯上！
要知道，岳中原乃至九鼎会在国内商界早已是一大禁忌，谁扯上关系，都得成为重点监控的对象！
甚至成为众矢之的，永无翻身之日！
一想到宋世诚接下来利用这把柄、不知会再用什么手段炮制自己，温峥嵘几欲万念俱灰。
正要丢掉鱼竿站起来，蓦地，温峥嵘发现爆开来的爆竹碎纸片里，还掺了一张白字条。
好奇的抓起来看了几眼，温峥嵘的脸色即刻凝固住了……
………
宋世诚离开后，驾车驶到了海湾畔一个偏僻处，按了两下车喇叭，从水里冒出一个身着潜水装束的男子。
男人脱掉氧气瓶和潜水镜等设备，然后浑身湿漉漉的钻进了车后座，一边脱潜水服，一边无奈道：“我的老板，你必须给我加奖金了，你在岸上玩痛快了，我在水里可别憋得慌。”
“等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一次性给你发个大大的过年红包。”宋世诚莞尔道。
靳永胜又拿起毛巾擦拭身体，问道：“接下来又整谁？”
“不是整人了。”宋世诚淡淡道：“是杀人，敢吗？”
靳永胜的动作一滞，道：“你知道我的规矩，在国内，不干违法勾当。”
“放心，这回是让你合法的杀人。”宋世诚将打开的平板电脑往后头一丢，道：“先看看吧。”
靳永胜抓来看了几眼资料，正是最近发生在华海市某监狱的流感事件，由于政府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慌乱还在封锁消息，顾长垣帮忙搜罗到的信息还比较有限。
不过，靳永胜大体看出了眉目：“你是怀疑，这是人为制造的流感病毒？”
“不是怀疑，是确定。”宋世诚笃定道：“我确定，有人制造这场小范围的流感病毒，是为了给里面一个犯人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那犯人是个大神医，也算是我的宿敌吧。”
闻言，靳永胜便明白什么，道：“那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斩草除根？”
宋世诚的眼中闪现出冷光厉芒，沉声道：“逐个击破，第一个，就是他的帮凶！”
89
一言不合就翻车。
这一刻，温峥嵘彻底傻冒懵圈了。
最初本凭手感，他以为是钓到了大鱼，一鼓作气拉上来，本以为还能继续维持高人风范，冲宋大少装装逼说自己才是稳坐钓鱼台的赢家，结果看着被鱼钩扯住的那不明物体在眼前不停晃荡，眼珠子几乎要瞪了出来！
没吃过炸弹，总见过炸弹的！
都不用仔细辨认，温峥嵘已然全身僵硬、手脚冰冷。
一秒后，随着喉结一骨碌，吓得正要把鱼竿甩掉，忽然有人在旁呵斥了一声。
“冷静点！别乱动！”
宋世诚一边迅速往后面退避，一边提醒道：“搞不好你动作太大，会直接现场引爆喔！”
“那该怎么办啊！卧槽！”
温峥嵘早已六神无主，哪还有半点一贯的优雅高贵派头，不止爆了粗口，舌头和牙关都开始打颤了。
再有钱有势又怎么样，一样是血肉之躯，冷不防碰到这种威胁生命的恐怖事件，还有谁在乎什么狗屁风度？
宋世诚的眼中闪现一丝狡黠和讥诮，没回答，自顾自的避到了不远处。
当温峥嵘带来的那两个跟班要冲过来时，他还抬手拦住了，警告道：“如果你们谁再轻举妄动一下，搞不好这炸弹会立刻引爆喔。”
“……”
“！！”
温峥嵘和跟班又一愣，旋即明白这莫名其妙钓上来的炸弹就是宋世诚做的手脚！
“宋世诚！”温峥嵘怒极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他下意识的往水面看了眼。
他敢肯定，水里面有人潜伏着！
刚刚宋世诚之所以邀请他一块钓鱼，不过是找机会让手下把炸弹从水里面系上！
还有，先前宋世诚的鱼漂会浮动，也只是他潜伏在水里的手下发出的信号！
提醒宋世诚早点回避准备！
那两个跟班反应过来，立刻摆开架势要对宋世诚动手。
“如果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想你们老板死，可以试试。”宋世诚冷哼一声。
这招还真把人给镇住，有个跟班还想拿手机报警，也被同伴拦住了。
“……你们两个先克制一下！”
温峥嵘到底还是怂了，看着渐渐停止晃悠的定时炸弹，心肝的跳动频率却愈发凌乱加速了，色里内敛的道：“宋世诚！你这是谋杀犯罪！我要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宋世诚却露出一脸的困惑和无辜，一本正经的道：“温老师，请问我做什么了？我只是躺在这钓鱼，你过来一起钓，结果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钓上来这玩意，我躲远远的，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跟犯罪扯上关系了？顶多就是道德有问题得谴责一下嘛。”
卧槽！
温峥嵘又暗爆了一句粗口。
直接被这臭不要脸、卑鄙无耻的伎俩整得没脾气了！
别管这里有没有监控拍着，即便有，但在镜头下，宋世诚的行为根本揪不出什么问题。
到时自己真要挂了，那更是死无对证！
至于那两个跟班……宋世诚胆敢谋害他，岂会再放过这两个小蝼蚁？！
那两个跟班闻言，一时也束手无策，有个跟班还想偷偷开录像录证据，却在宋世诚的萧杀目光下打消了念头。
“宋世诚，你疯了是不是？我们无怨无仇，你搞这一出把戏是为什么？我念在你年纪还轻，胡闹放纵惯了，只要你现在收手，我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温峥嵘开始软硬兼施的威胁：“如果我有个什么闪失，哪怕你干得再天衣无缝，迟早也会被查出来，到时你就等着偿命吧！”
“脑袋瓜子不错，讲话还一套接一套，难怪能被九鼎会那些人选中当傀儡代表。”宋世诚嗤笑一声。
“你说什么？！”温峥嵘脸色一沉，虽然他的身份，时下已经有一些诸如此类的揣测消息，但大多捕风捉影，更没人胆敢当着他的面捅破。
宋世诚忽然这么一说，很可能是看出了端倪！
“不过，傀儡再风光，也还是傀儡，真想上天去啊。”宋世诚看他此刻的狼狈样，还挺解气的。
说真的，他最反感这种就差把‘装逼’两字刻在脑门上的装逼犯了。
仗着有点身份建树就装得高深莫测，成天端着架子，以为可以信手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刚还跟自己扯什么风浪大、不太平，一副内涵满满、智珠在握的boss模样，结果稍微吓唬一下，纸老虎立马就露陷了。
“你也犯不着憋屈，想想前阵子，你是怎么拿着鸡毛当令箭整大家伙的，我们这么一群豪门子弟，被像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被安排去酒店当公关，其他人还有当促销员、卖保险、当导游的，说是为了磨砺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说白了，无非是满足你们这些上位者的优越感，看着我们为了完成业绩疲于奔命的狼狈样，想必你们就像在看着笼子里上蹿下跳的猴子吧。”
宋世诚毫不客气的揭破了温峥嵘这群人的丑陋嘴脸：“试炼？我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后台，又不欠别人的，轮得到你们当上帝颐指气使？奖赏？依我猜，那纯粹就是你们画的大饼，无非想再挑几个傻帽继续给九鼎会当傀儡吧！”
温峥嵘的眼中终于显现出了慌张和凝重，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还看不出来？威胁你呗。”
宋大少很光棍的说道，然后叼上烟，在温峥嵘吃人般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点燃，抽吸了两口，问道：“放心，我还没low到敲诈勒索，就是想问你几个事，你得老实回答，首先第一件，岳中原就是你的后台主子吧？”
温峥嵘不答。
宋世诚就掏出一个按钮装置，晃了晃，道：“我数到三，你看着办，一、二……”
“等等！”
温峥嵘一咬牙，先冲那两个跟班叫道：“你们走远点！”
“老板……”
“照我说的办！”
温峥嵘高声呵斥道，那俩跟班只得无奈退避到更远的地方了。
等场中只剩两人了，温峥嵘方才迟疑着回道：“没错，我的后台，就是岳中原。”
“当年岳中原被捕入狱之后，他遗留下的那些资源都被你暂时接管了吧？”宋世诚又追问道。
“……”温峥嵘沉默片刻，叹息道：“如果忽然有一个让你平步青云的机会，想必你也会心动。”
“拉倒吧，你把自己包装得再风光完美，还不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傀儡，说好听点，就是主人缺席时，代为打理家业的管家，现在他都出狱了，你觉得你还能风光到几时？”宋世诚冷嘲热讽：“什么天才什么翘楚，你的家族本来都快破产倒台了，要不是岳中原刚好需要你这么一个傀儡，你能翻身坐到现在的位置？还能在我们这些学员的面前装大蒜？！”
温峥嵘被喷得面红耳赤。
宋世诚说得一点都没错。
什么天才翘楚，都是他包装出来的，他的底子，不过是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富二代，无非是运气好，被岳中原钦点成了代理人。
而且之所以选他做傀儡代理人，还是因为他家道中落，自身又没多少本事，容易操控驾驭罢了！
总是对着宋世诚他们故作高深神秘，只是不想自己的卑微真面目穿帮罢了！
说穿了，他个人根本没几斤几两！
宋世诚见他心虚的垂下头颅，脸色的讥讽和鄙视更浓了。
温峥嵘的傀儡身份，也是沈一弦留下的资料中提及的，但大体只是推测。
但现在宋世诚斗胆试探了一下，还真是确凿无误。
只稍微吓唬一下，就怂得跟乌龟王八似的，把一肚子秘密竹筒倒豆子似的抖出来，再相信他是什么天纵英才，那真是脑袋有坑了！
“第二件事，岳中原到底指示你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
温峥嵘一看宋世诚沉下来的脸色，忙辩解道：“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我只是按他的吩咐，让你重点参与到这次竞赛里，其他的我没问，也没资格问……我只是猜他估计是想吸纳你进九鼎会，把你或其他人发展成新的代理人。”
“唉，说你是伪君子都抬举你了，草包饭桶还差不多，和我那脑残大舅子相比，你也就名字取得牛逼了一些。”宋世诚嗤之以鼻，如果让人看见他胆敢这么践踏这位商界翘楚的尊严，铁定会成为本年度国内商业新闻的头号热点！
见状，宋世诚也知道再拿不到什么干货了，径直向温峥嵘走去。
最终，在温峥嵘目瞪口呆中，宋世诚从刚刚自己躺的长椅下面取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冲着目瞪口呆的温峥嵘晃了晃，笑道：“感谢你的配合，另外记得回去告诉你主子，如果他存心要在我身上整幺蛾子，我保准让他再进去跟他的贵人演监狱风云！不信走着瞧！”
说完，宋世诚转身便走。
温峥嵘从错愕中回过神，气急败坏的喊道，“喂！这东西怎么办！拿掉啊……啊！”
“嘭！”
刚吼了一嗓子，挂在鱼钩上的炸弹爆了，吓得这所谓的翘楚天才几乎亡魂丧胆。
但闭眼没一会，温峥嵘倏然发觉自己安然无恙，忐忑睁开眼，只见炸弹虽爆了，但貌似没有半点威力……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温峥嵘的脸颊肉抽搐了一阵，差点没羞愤晕厥过去。
普通爆竹！
自己堂堂一介上层权贵，竟然被一捆爆竹吓得差点屁滚尿流、洋相大出！
宋世诚，我*****！
“老板，您看这……还要报警吗？”跟班一看没事了，这才屁颠颠赶来表忠心。
“报个头！”温峥嵘已经颜面扫地了，哪还有闲情继续装道貌岸然。
再说即便报警了，宋大少也大可以说是整蛊恶作剧，顶多批评教育一通。
反倒一旦事情闹大传扬出去，他自己就要先成圈内的大笑柄了！
总之，这哑巴亏，他只能悻悻吞下去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刚刚的丑态和秘密，都被宋世诚偷拍得一清二楚，如果流传出去，他不仅将身败名裂，而且必然会被有关部门给盯上！
要知道，岳中原乃至九鼎会在国内商界早已是一大禁忌，谁扯上关系，都得成为重点监控的对象！
甚至成为众矢之的，永无翻身之日！
一想到宋世诚接下来利用这把柄、不知会再用什么手段炮制自己，温峥嵘几欲万念俱灰。
正要丢掉鱼竿站起来，蓦地，温峥嵘发现爆开来的爆竹碎纸片里，还掺了一张白字条。
好奇的抓起来看了几眼，温峥嵘的脸色即刻凝固住了……
………
宋世诚离开后，驾车驶到了海湾畔一个偏僻处，按了两下车喇叭，从水里冒出一个身着潜水装束的男子。
男人脱掉氧气瓶和潜水镜等设备，然后浑身湿漉漉的钻进了车后座，一边脱潜水服，一边无奈道：“我的老板，你必须给我加奖金了，你在岸上玩痛快了，我在水里可别憋得慌。”
“等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一次性给你发个大大的过年红包。”宋世诚莞尔道。
靳永胜又拿起毛巾擦拭身体，问道：“接下来又整谁？”
“不是整人了。”宋世诚淡淡道：“是杀人，敢吗？”
靳永胜的动作一滞，道：“你知道我的规矩，在国内，不干违法勾当。”
“放心，这回是让你合法的杀人。”宋世诚将打开的平板电脑往后头一丢，道：“先看看吧。”
靳永胜抓来看了几眼资料，正是最近发生在华海市某监狱的流感事件，由于政府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慌乱还在封锁消息，顾长垣帮忙搜罗到的信息还比较有限。
不过，靳永胜大体看出了眉目：“你是怀疑，这是人为制造的流感病毒？”
“不是怀疑，是确定。”宋世诚笃定道：“我确定，有人制造这场小范围的流感病毒，是为了给里面一个犯人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那犯人是个大神医，也算是我的宿敌吧。”
闻言，靳永胜便明白什么，道：“那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斩草除根？”
宋世诚的眼中闪现出冷光厉芒，沉声道：“逐个击破，第一个，就是他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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