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新床送来了,放哪儿?”谭木匠带着几个徒弟将新打造好的婚床给送来了!
“谭师傅来了,快,这边!”
孟岩跟闻小雨的新房不能安排正中,那是留给未来主母的,只能安排进东厢。
“这儿,就这件,床的位置在这儿,这边是梳妆台,那边是衣橱……”
蔡晋是按照孟岩和闻小雨事先商量好的给谭木匠他们指出了位置。
虽然工期比较紧,但谭木匠和他的几个徒弟没日没夜的赶工,还是把一整套家具给做出来了!
本来是要刷一层漆的,但是孟岩觉得这家具原汁原味最好,而且这一套家具用的是黄花梨木。
这么一套东西,要是放到几百年后,那可价值连城了。
当然,放到这个时代,那也是价值不菲的,能搞到这么多木料,还的有这么精湛的手艺,两者结合起来,那才值钱。
这钱还不是孟岩画的,是闻小雨掏的钱。
她要出嫁了,如果不能轰轰烈烈,但也不能就这样委屈了自己,所以一切东西都要最好的。
孟岩也觉得有一丝愧疚,也就依了她。
新房也是基本按照闻小雨的习惯布置的,当然也兼顾了孟岩的喜好。
闻小雨嫁过来不能没有丫环伺候,她原想让林怡一块儿过来,可松鹤楼的后厨需要林怡。
于是,魅姬就成了闻小雨房里的丫鬟。
孟岩本人则基本上很少着家,这两天都待在巡察使衙门,监督工匠们的改造工作。一边还要阅读有关白素心一案的卷宗。
白素心被抓后,喜儿就失踪了,东厂的案卷中没有提到有关喜儿的任何描述。
而且。白素心还告诉她,案发的那天。她沐浴的热水就是喜儿给她烧的。
但是后来她被当做通奸杀人犯抓起来,脑子一片混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喜儿。
当天喜儿就失踪了。
当然也不排除喜儿自己离开了京城,活着回过白家。
期间孟岩去过一趟白家,见到了白素心口中的继母白焦氏,焦兰蓉。
这个女人很妖媚,有点儿媚骨天生的味道,不到三十岁。丈夫就死了。
脸上看不到一丝愁苦,看上去活的很滋润,眉毛间那荡漾着一股春情。
看的出来,她不是个能为丈夫守节的女人。
何况,白素心说过,生下弟弟白少卿之后,他父亲白新元就很少跟继母同床了。
而且白新元跟她一直住在店里,那么这个女人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也许弟弟焦宏是知道的。
焦兰蓉对白素心的描述相当恶劣,白素心这个女儿在她这个继母的心中。是那么的不堪和肮脏。
什么“故意的在人前坦胸露乳”的事情那是家常便饭,把白素心描绘成一个成天喜欢勾引男人的女人。
孟岩还见到了白少卿,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有些怕生,焦兰蓉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动不动就呵斥。
孩子但很小,很怕他的母亲。
当然,孩子小,怕父母,这都正常的反应,但是孟岩总是觉得,这个七岁的孩子的内心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当然。孩子的秘密对大人来说,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那也许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孟岩在白府只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他没有问除白素心其他任何人。
“大人,这几天我暗中走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工作起来的李铎是非常上心的。
“哦,是什么?”
“白素心的继母焦兰蓉并不是一个正派的女子,曾经有人看到过他私会情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李铎喝了一口热茶道。
“这个本官并不感到惊讶,我去白府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是散乱的,上衣也口子也错开了,还有眉毛散开,这都是女人经历过欢好之后的典型神态!”孟岩站起来道。
“没想到大人年纪轻轻,居然也懂这些?”
“别忘了,本官可是个大夫!”孟岩呵呵一笑。
“对,下官把这个给忘了!”李铎讪讪一笑,“大人,您让我调查焦兰蓉,是不是因为这焦氏姐弟跟白素心关系不睦,这焦宏有可能在白素心一案中做了伪证?”
“如果白素心的供述是事实话,那么焦宏必然对白素心心怀嫉恨,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借此机会报复白素心呢,何况,白素心要是因为杀人吃官司,那白家的糕点铺子会不会落入他们姐弟手中呢?”孟岩微微一笑,反问道。
“一箭双雕,好毒辣的计策,可焦宏不知道,他这么做,就不会暴露吗?”
“暴露,如果焦宏是东厂的人呢?”
“焦宏是东厂的人?”李铎大吃一惊,惊呼出声。
“是,焦宏其实是东厂的密探,而且有可能在进白家之前就是了。”孟岩道。
“那焦宏的口供就不能作为证词!”李铎愤然道,“东厂这是渎职!”
“现在问题是,就算我们能证明焦宏是东厂的密探,但不能证明焦宏什么时候成为东厂的密探,如果东厂说在这之后,焦宏才为东厂做事,我们也无奈何,是不是?”
“大人思虑周全,下官佩服!”
“这件案子很复杂,牵涉很多,不把谜团一一弄清楚,想要将真相展现在世人面前,很难!”孟岩道,“对了,张瑄在做什么?”
“张大人这两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听下面的人说,在发呆呢!”李铎呵呵一笑道。
张瑄到底是来了,因为孟岩指名道姓的要他过来,刑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除非他想庸碌一辈子,来巡察使衙门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会想明白的。”孟岩苦笑一声。
他跟张瑄的关系还真是有些乱,任何东西都可以谦让。钱财,官位。这都是身外之物,孟岩并不是很看重。
唯独自己的女人,那是万万不可能让出去的。
“大人,听说你明天纳妾,不知道下官能否讨一杯水酒喝喝?”李铎笑道。
“你要来,我自然欢迎,但是不要带什么礼物,我也没想过要大操办。”
“下官明白!”李铎大喜。
东厂。
“整整五天了。还没找到人?”曹吉祥很愤怒,东厂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凭东厂的势力,都快把京城翻过来,愣是没找到人,甚至根人毛都没找到。
“干爹,这京城之中,能把一个人藏起来不让我们东厂知道的,有几个人能做到?”曹钦问道。
“是呀,叔。依我看,焦宏跟白素心的案子关系重大,而现在那个姓孟的小子正在调查白素心的案子。这焦宏会不会落到他的手中?”曹铎阴狠怨毒的说道。
挨了二十大板,好几天都只能趴着睡,不能碰女人了,这让曹铎心中的恨意愈加累积!
“铎小弟,孟岩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每天都按点儿去巡察使衙门,不是监督装修,就是看卷宗,再不就去找白素心那娘们儿说话,到点儿。就下衙回家。”曹铎道。
“就没有异常之处?”
“没看出来,叔。我每天都是让人抬着去衙门,然后一待就是一天。什么都干不了!”
“干爹,看来我们的重点监控这个孟岩?”曹钦道。
“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对他进行过跟踪监视,但是都被他发现了,而被发现的后果就是,我们的人要么被他废了,要么就不见了!”曹吉祥道。
“不见了?”曹钦很惊讶,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这都是曹吉祥奉王振之命暗中布置的。
“我们跟锦衣卫之间相互监视,这是历来的规矩,但是绝不能让对方发现,一旦被发现,要么撤回来,要么就只有被对方干掉,不管是受伤和死人都不能报复对方,这是我们的一种默契。”曹吉祥道,“钦儿这你是知道的。”
“难道我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曹钦道。
“白素心的案子你清楚吗?”
“清楚,那除了焦宏之外,能让那个孟岩翻案的证据还有多少是没有抹掉的?”曹吉祥问道。
“这个……”曹钦犹豫起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曹吉祥一看曹钦这个表情,眼神立刻变得阴鸷起来。
“干爹,我在想,这个孟岩会出什么招数,这样我们也好提前应对?”曹钦眼神闪烁了一下道。
“钦儿,圣上给了孟岩一个月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能让这个孟岩把案子给翻了!”曹吉祥道。
“干爹,您放心,我有分寸!”曹钦忙道,这件事是他主审的,如果真是冤案,那他就脱不了干系。
“好了,重点还在那个焦宏,一定要把人找到,只要人在手,我们就占据主动!”曹吉祥缓了一口气道。
“是,干爹,就算这个年不过了,孩儿也要将焦宏找到!”曹钦保证道。
“厂公……”
曹吉祥听了小太监的禀告,眼神狠狠的瞪了曹钦一眼:“你这个混账,都干了些什么?”
“干爹,我就是,那个……”曹钦脸色讪讪。
“哼,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处理吧!”曹吉祥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离开了。
“钦哥,是不是,你跟那个……”曹铎咧着嘴凑过来问道。
“要让我知道,谁在干爹面前多嘴,我要他好看!”曹钦狠狠的瞪了那进来的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吓的浑身一抖,低着头,不敢再看曹钦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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