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澡。”南仲谦看出来展凝今天不舒服,知道她可能感冒了。
南仲谦早就知道这两天是大暴雨黄色预警,展凝给他打电话说不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天气预报,知道展凝去不成欢乐谷了。
忘了提醒她拿伞,她自己倒也忘得干净。
洗澡?展凝愣了一下,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洗澡?
不过,她确实是该洗个澡了,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
南仲谦看出来她的顾虑,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递给展凝,让她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展凝去了洗手间,洗澡的时候,越来越觉得难受,肯定是感冒了,鼻子发塞,困。
吸完澡,才发现,她穿上南仲谦的衣服真的好大啊,展凝只能使劲儿地系了系腰带,衣服往腰间塞了塞,才不显得那么大了。
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去。
南仲谦正在看电视,反正下雨么,也没有事情做。
看到展凝走了出来,娇俏的小脸儿现在变了害羞,低着头,穿着他的睡衣,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脸色本来是白皙微红的,现在变成了绯红,甚至开始通红。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展凝身边。
展凝本能地往后退。
“我试试你有没有发烧!”南仲谦略生气地说了一句。
也心疼呀!
展凝不动弹了,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南仲谦试了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烫。
小狐狸瞬间变成了小白兔。
“去床上睡觉。”
“嗯?”展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我是来当钟点工的。”
“去睡觉,这是命令!”
“可是——”展凝心里想的是,总裁大人让她去睡觉,会不会五倍工资的事情不作数了呀,她可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来的,早知道没钱,她就不来了,浑身还淋湿了。
“五倍工资照常。”南仲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女子,明明烧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钱,小财迷。
展凝长吁了一口气,放心地轻笑一下,“这可是您说的。说话算数哦!”
南仲谦没理他,给她指了一个房间,展凝去了,睡觉以前,还把里面的锁也锁了,然后特别放心地躺在了床上。
南仲谦有些百无聊赖,先是在下面看了会儿新闻,一个半小时以后,十二点五分了,估计楼上那个小狐狸该睡醒了,上了楼。
开门,打不开。
呵,还锁门了,也不搞清楚这是谁的家?
南仲谦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钥匙,开门,然后坐到了展凝的身边。
床上的小女人,睡得很安稳,两只手叠着,在头下面侧压,脸还是绯红,刚刚洗了澡,带着他家里沐浴液的香气,她的睫毛很长,他从小就喜欢看她的长睫毛,很娇俏,也妩媚,吸引人,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小时候她是一个小公主,现在,像是一只小狐狸,狡猾得很,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因为在孤儿院,要和人斗?还是——
幸好当年的那场大火她没有经历。
不过,按道理说,五岁应该记得一些事情了,为什么她对过去一无所知呢?
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感冒了,睡眠很深。
他的头轻轻地俯下去,本来想吻在她的唇上的,可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吻唇的时候。
至少,他和她还没有两情相悦。
隐约记得,在美国的那天晚上,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早晨起来,她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穿衣服的时候,努力遮掩,悄悄地关上他的门,走了。
她以为他当时在睡觉,可是,他什么都看见了。
处理这件事情的冷静和理智,明显地超出她的年龄。
那一刻,他就在想,他以前是不是有过经历?
可她昨晚的表现,明明就是处.子才有的。
南仲谦看了展凝良久,最终,这个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吻在眉心还不过瘾,又移到了她的唇上,不过是蜻蜓点水。
她的唇冰凉。
展凝的手机响了起来,就在她的耳边,响声比较小,她睡得沉,也没听见。
南仲谦拿起她的手机,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与时哥哥。
呵,倒是亲热的很。
犹疑片刻,他划开了手机。
没有平时接电话的客套,他沉默。
“展凝,你在哪?”乔与时问,很急切的声音。
“在睡觉。”南仲谦的眼睛瞄了展凝一眼,说道。
那头,长久的沉默,乔与时已经听出来这是南仲谦的声音,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瓦罐的碎片刮着,生疼又难受。
“请问南总,为什么展凝在你家?”
“在我家里,还需要理由吗?”南仲谦回得特别干脆。
乔与时“再见”也没说,挂了电话。
要删除乔与时来电,这种事情,南仲谦根本不屑于做,所以,他又把手机放在了展凝的床头。
南仲谦又锁了门,下楼做饭去了。
展凝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门竟然还锁着,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起来总裁也不是那么不正经吗,可能那天晚上真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下楼,看到茶几上放着感冒药,肯定是给她准备的,可是没水。
茶几上有玻璃杯,准备自己去倒水,来的目的是给人家做钟点工的,总得先搞好自己的身体再说,老病着太矫情。
展凝循着轻微抽油烟机的声音,找到了厨房,一眼看到南仲谦在做饭。
总裁大人竟然在做饭哎,总算是走下神坛了。
“水在哪里?”展凝端着杯子,走到了南仲谦旁边。
南仲谦正在翻炒,心无旁骛,看了一眼展凝,说了句,“那边,自己去拿!”
展凝倒了水,出来把药喝了,坐等吃饭。
这钱要是永远都这么好赚,该多好啊!
总裁大人已经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
展凝拿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还有微信什么的,惊讶地发现,刚才与时哥哥竟然给她打电话了,而且,她接了。
可刚才她在睡觉啊,不可能。
难道是总裁,可门明明锁着,他怎么进去的?
“总裁,刚才你接我电话了?”展凝狐疑的眼神问南仲谦。
“你电话在哪?”南仲谦的谎撒得特别溜,知道从根本上截断展凝的疑惑,不像展凝,一撒谎就被别人看出来。
展凝没做声,心想,可能是刚才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用头划了接听键。
可也不对啊,头划了接听键,那得需要多高深的功夫?
总裁不像在撒谎,而且,门还锁着……
唯一的办法就是问问乔与时了。
她给乔与时打电话,问刚才他给没给自己打电话。
恰好,南仲谦端着饭碗从房间里出来,他打赌乔与时不会说破这件事,因为——事关男人的尊严。
果然,乔与时的回答是:展凝接通了电话,可是没有声音,应该是不小心接通的。
展凝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年轻人,往往休息日都不吃早饭的,比如展凝,今天早晨就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饿了。
总裁大人给做的是一盘子宫保鸡丁,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糖醋鱼。
前三道菜是那天南仲谦在食堂里见展凝吃过,最后一道菜,是她小时候爱吃的——糖醋鱼。
展凝看了这么多好吃的,喜笑颜开,准备开吃。
刚刚吃了一口,便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您的手艺真不错,将来您的太太有福了!”
真的看不出来,总裁这么不正经的人,竟然烧得一手好菜呢。
南仲谦愣了一下,说了句,“是挺有福。”
不过展凝总是吃那三道菜,最后一道糖醋鱼却很少动筷子,南仲谦搞不清为什么,就算是以前的事情忘了,以前的口味也忘了?
“为什么不吃糖醋鱼?”南仲谦没有克制住内心的好奇,问了一句。
展凝的睫毛落了落,似乎有几分落寞,“以前在孤儿院长大,伙食不好,从来没有吃过糖醋鱼,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就不吃了。”
这个答案……挺让他心酸。
“那就尝尝我做的味道如何。”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展凝半信半疑,举起了筷子,瞬间眼神发亮,说了句,“好吃哎,我就说,总裁您将来的太太肯定挺有福气的。”
南仲谦没做声。
展凝吃饭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地把葱姜蒜挑出来,她不吃葱姜蒜的。
“咦,奇怪。”展凝说了一句。
“怎么了?”
“我从小不吃葱姜蒜的,难道总裁大人也不吃?”展凝手拿着筷子,奇怪这个和她有共同癖好的人。
“没有特别关注葱姜蒜,不知道。”南仲谦说话向来喜欢面无表情。
咦,那可真是奇怪了。
鉴于吃人的手短,拿人手软的原则,更何况,今天展凝还是五倍的工资,所以,吃了饭,她抢着去刷碗,毕竟吃药了,而且又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南仲谦没有强求,规矩还是要有的。
展凝刷了碗,走出厨房的时候,听到总裁的手机在饭桌上响,“佟锦”要找南仲谦视频。
佟锦,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了,想必这就是总裁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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