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音未话,耶律宏已经脸上露出戾气,原本缠在他手腕上似蛇一般的鞭子瞬间如同活了过来似的,朝他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剧响,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一下子抽到了这个大汉脸庞上,抽出一条深可见骨的鞭印来,一鞭子下去那大汉疼得脸上肌肉收缩,却不敢喊疼,好一会儿之后那伤口处才涌了鲜血出来,一下子便将他嘴唇胡子染湿了,顺着胡子往胸膛下滴,那从眉中心绕过鼻梁的鞭印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一段时间不见,这孩子身上戾气又更深重了些,只是一言不合他意而已,便下这样的狠手,玲珑站得近看清了,只感觉牙根儿都软了起来,面庞上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疼痛,嘴里发出轻嘶声。

“我在跟岳母大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耶律宏半年时间不见,整个人身上气质与以前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他这会儿一鞭落在了那人脸上,这才不慌不慢的手一甩,那鞭子便灵活的缠了回来,被他绕了一圈儿之后,挂到了腰上,在看到玲珑时,脸上又挤出一丝笑容来,拱了拱手道:“岳母大人,不知道小云儿最近可还好?如今天气冷了,我从部落里替她带了不少皮子过来,其中有一套纯白的狐皮,送给小云儿作个围脖!”他一边说着,一边招了招手,后头约十来辆马拖着的车子这会儿被人赶了上来,看样子不像是只是一些皮子而已。

玲珑有些尴尬,耶律宏一段时间不见也凶残了,自己那套借款的把戏不知道还行不行得通,她干笑了两声,“刚刚午时过后吃了东西睡着了,我让人带你进去。你有什么东西,自己送她就是。”

如今岳云比以前懂事了些,不过到底年纪还小。也不知道耶律宏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玲珑这话一说出口。耶律宏却欣然同意了,根本没有再提钱的事情,那一旁被抽了鞭子的大汉捂着脸,眼里露出阴沉之色来,嘴角咧了咧,连痛呼声都没敢发出,便重新低下了头去。

耶律宏抽完人。一脸坦然的收了鞭子,得到了岳云的消息,他也没有再跟玲珑多废话,只让人将马匹赶过来。让玲珑点数后,自己则是双腿一夹马腹,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就进营地中去了。

虽说现在还欠着钱,但又不代表以后不给钱,因此玲珑仍坦然的让人去点了数。她这副作派,倒让跟着耶律宏一起过来的人心下放心,许多被耶律拓叮嘱过的人都觉得大王是想得多了,根本没想过玲珑真会赖账。

这些被玲珑派去点数马匹的士兵们一脸荡漾之色的跑了过去,一边数。一边摸,那表情跟流氓见着了美女般,不时笑一笑,又诡异的过去摸一摸。这情景看了许多跟着耶律宏一道过来的人都心下暗笑的同时,也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先点齐了这头一批送来的战马,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又分别收到了五千匹。这些战马数量不少,若是一次性运送太多,不止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也极容易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直到第七天时,岳承宗都回来了,玲珑才总共收到了三万五千匹马而已。

这些天兴许是太过兴奋了,再加上耶律宏又没开始催着还钱,玲珑一时间也疏忽了,等到十二月中了,最后一批的五千匹战马运送到之后,耶律宏准备打道回府了,玲珑才想起钱这么一桩事情来!

最近几天耶律宏也被耶律拓派来跟在他身边的人催着让玲珑给钱,可耶律宏都将这些声音压下了,直到如今快要离开,才与玲珑提了起来。人家都这么宽宏大量,玲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可她若是手里有钱,早就给了,根本不会赖账,现在问题关键是,马她想要,岳承宗最近都已经开始选起骑兵来,钱她暂时也拿不出来。

两方人马都沉默着,半晌之后耶律宏才抬头盯着玲珑道:“岳母大人没钱吗?”

他语气有些坦然,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受骗过后的愤怒,反倒平静得让玲珑有些发毛,平日他若是喊岳母大人玲珑早翻白眼了,可这会儿她却不敢翻,只得陪了笑道:“暂时没有,多则两年,快则一年半载的,到时再给还上?”

玲珑这话让耶律宏身后好些人都跟着有些气愤了起来,许多人心里都想着自家大王果然英明,算准了这女人有天会赖账,耶律宏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发火,半晌之后就拍板决定:“行。岳母大人既然已经说话,小婿自然要给您这个脸面。但父王也曾讲过,中原人有句古话,那就叫丑话先说前头,若是两年之后岳母大人还不能将这些马匹的价钱还上,小婿便要将云儿提前带走!”这家伙果然不愧是耶律拓的儿子,这会儿一开口之后让玲珑心里跳了跳,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了出来:“这些马匹总共多少钱?”

之前她与耶律拓各怀鬼胎,一个没有将啥时候给钱的话说死,而一个则是根本没有说要多少钱,现在耶律宏表现得这样平静,玲珑心里不免想着自己是不是中了耶律拓算计,尤其是现在耶律宏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带走,摆明了就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玲珑肯定是不可能将女儿提前交出去的,因此这会儿心里有些发寒。

“我们这次送来的五万战马都是草原上最优秀的,父王说看在亲戚份上,一匹算钱五千。”此时人习惯说钱以贯计,而一贯钱约等于一两银子左右,耶律宏口中所说的五千钱,那就是一匹马五千两银子了!这个价格实在可以说是天数了,这会儿银子珍贵,一两银子能买的东西可不少,在太平时期,一匹马约摸三五百两银子顶天了,而且买的还是不错的马儿,而五千两银子买匹马,就算是买不到好马,可是千里良驹却能买上一匹了。

一匹马按五千两银子算,总共五万匹马就算是两万匹是送的,那么也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当初赵都王朝与戎狄低三下四求饶的时候,举国家之力,一年进贡整个戎狄也不过是才五十万贯钱而已,也就是五十万两,耶律拓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一百五十万两!难怪他当初答应得那样爽快,也难怪当初他那样大方,一张嘴就说要送自己两万匹马!

玲珑这会儿哪里还意识不出来自己是被坑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是赵都王朝强盛时期,整个国家税收也得征上两年半左右才能收得回来,难怪这耶律宏这样镇定,敢开口要自己的女儿,原来这两父子是打定了主意,钱他们想要,人他们也想要了!

想到这些,玲珑不由冷笑了起来:“难怪我说当初耶律拓说话那样爽快,原来是挖了坑,在这儿等着我呐!”

“父王说,不过是与您各有计较而已。”这会儿见玲珑想通了其中关节,耶律宏这小子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来:“如今事情已经办妥,岳母大人还请好好照顾云儿,我两年之后来将她带走!”

说到这儿时,耶律宏眼里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亮光来,玲珑却又笑:“你觉得你们父子倒是必有把握了,可也让你转告耶律拓,不出一年半载,银子我必定半点儿不少的奉上,原本对于你们父子救了我母女的事,我心怀感激,也因为这买马之事儿而心中愧疚,不过既然耶律大王如此有成算,那便是大家半斤八两的都差不多了,我也不算亏欠你们任何,一百五十万贯钱我不止不会少,而且只会多给,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岳母,你们耶律家,我可高攀不起!”玲珑这会儿气得要死,耶律父子跟狐狸似的狡猾,她当初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可没料到人家早挖好了坑给她跳,这个梁子她算是记下了,看耶律宏皱着眉头没有开口的样子,玲珑又笑:“耶律拓以为我拿不出银子,可不妨与你直说,当初我这庄子,每年赚出来的钱可不止百万贯而已。”

她这样直说了,耶律宏脸色才有些变了,估计是料准了她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出银子,甚至临出发前耶律拓已经就此事与他商议过,说他这一趟前来玲珑必定拿不出银子,而耶律拓当初定下的价格奇高,他猜准了以岳承宗耿直的性格不可能会收了东西要反悔,因此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必定是一座大山,从此死死压在两夫妻头上。

岳承宗是个有本事的,若是他肯抛弃性格中迂腐的那一面,必成大器,而耶律拓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件事,成为一个绳套,死死拴在岳承宗脖子上面,让他一辈子为耶律部落所用,成为耶律家埋在关中的一柄奇刀,也因此顺便还能为他将岳云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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