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南江之地的税收问题,还有其中有人中饱私囊的问题,林世杰细想之下,又暗暗探听一番,细细观察,发现果然问题很大。
自从林田悦穿越以来,林世杰已经顺风顺水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这么大的问题,却从来没有人敢提出,而林世杰也正是因为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做人不敢做的,才被皇上连连提拔了两品阶,这些都让林世杰忘记了,去衡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撼动南江盐税与贪污的问题。
从皇上开始说的时候,王生就开始思考,只是在想,事实上,对于官场不了解,王生主要的作用就是听别人说,自己观察,王生担心的是自己不懂,万一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就不好了。
皇上说完以后,翰林院的人包括那些大员也都思考起来,可以说所有的人都开始沉思,却只有一个林世杰看似沉思,却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好似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上自然是注意到了,最近几年,这个林世杰每每有奇招,出的一些主意很新颖,又实用,皇上还是很器重林世杰的,一见林世杰的表情,皇上就知道,应该是有主意了,就点名了:“林爱卿,有何计。尽管说来!”
林世杰这才下定决心,缓缓的道:“皇上容秉,微臣以为,这不外乎两方面,一方面是出在税收的问题上,一个就是战事的问题。当然,战事大家都希望能够早些结束,就是这税收的问题上,若是大家都能不逃税、漏税,那国库何愁不丰盈?”
其实。这个谁不知道呢,大家暗自嘀咕的时候,林世杰却停下不说了,而是一副需要密秉的样子,这林世杰虽然狂妄了一些。好在脑子也没有真正坏掉了,大张旗鼓的说南江的盐税问题。
王生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前年那场贪污大案。那一场水灾让大家流离失所,而那之前就已经开始打仗了,对于国家来说,国库不丰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粮草不足吧?
那圣日国地处南边,一年四季到头听说都是春天跟夏天的季节。甚至连冬天都没有,这样一来,又没有像这里,发生水灾。想来年年粮草充足,对战事时间延长来说,反而对他们有利,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战时吧。若是华南国有圣日国的粮草,何愁战时呢?
不过,王生也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来,这么突兀的说出来,不是他的风格,他也只是自己想一想,哪里知道对错了。
对于皇上来说,若这个是别人提出的,皇上绝对觉得这是侮辱,让你说个事情还顾忌东顾忌西的,而且还这么犹犹豫豫的,但提出这个的人是林世杰,皇上也能猜到事情应该是干系重大,也就没有言语毛,又问了别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大家自然是各抒己见,但是却也没有提出什么有用的看法,而王生能这么快想到粮草的问题,是因为他在衙门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才养出了这个敏锐的直觉,能一瞬间判断,还隐藏了什么问题,别人可没有这个阅历。
见大家说来说去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皇上不禁更加寄托于林世杰未说出口的话了,不禁挥手让人下去讨论,若是有什么好的良策,都可以提出来,皇上为了这个,给了大家一个不限品阶,可以上折子的做法。
等到所有的人都下去以后,林世杰这才道:“多谢皇上不怪罪,之前不是微臣不肯说,实在是干系重大。”
等到皇上微微颔首,林世杰这才道:“那日朝堂上,皇上提出此事,微臣就日思夜想,又经过一番查探,发现,南江的税务问题相当严重,且数额巨大,就算是有灾患,却也不应该影响盐税的征收才是,可是,为何年年赋税却是欠收?微臣曾听户部尚书说过,盐税能占国家赋税一半,这也说明盐税的重要,而这其中,该担当重任的盐税,却一点点的缩小了,就算是往年,大丰收年时,也不曾见那盐税有所增长,这其中,若说没有问题,也让人不能相信!且,还有一个办法,自古以来,富庶的从来都是商贾,若是商贾肯自愿捐资,相助战事,岂不是很好!”
皇上一听,也不禁直立起身子,一脸肃穆的道:“嗯,林爱卿所言,关于南江盐税的事,朕亦有所闻,此事果然干系重大,朕亦对此痛恨,只是一直以来,无人愿意乘头,若是林爱卿愿意承担此事,那是再好不过!其次,林爱卿所说的商贾,私利甚重,若是为家国,恐不能令其自愿捐资!”
林世杰道:“这点,皇上莫忧,微臣思前想后,觉得有一法可试,微臣只是说自己的看法,思虑毕竟不如皇上周全,若有不对,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被林世杰这马屁拍的浑身舒坦,抚着自己的胡须道:“林爱卿尽管道来!”
“微臣认为若要此事成事,其实很简单,商贾的地位低下,那,若是有一提升商贾地位的法子,那这些商贾可不就愿意出资么?微臣觉得可另设商官,这商官,不过是一个虚名,即无实权亦无实务,只是多了一个名头,好似为官,又不设品阶,或可设从九品,若是有商贾捐资前三,即可得此荣誉,而其他的,也可依据捐资的多寡,来嘉奖,且在以后行商之时,可给予一点小便利,这样一来,想来,即使是重利的商贾,也会愿意为皇上分忧。捐资国库!”
皇上听了心中欣喜,却又知道这个事干重大,要不是国库真的不丰腴,若说以前,他是根本就连考虑都不用,重农抑商,这是受到当前的生产力,担心农民大批的行商不种植,这样一来,岂不是本末倒置。到时候,大家都经商了,吃不上饭,那说其他的,都是虚的。
若是要全面提升商人的地位。就完全是不可行的,可是。若是只是提供这么一点便利。倒是也可以,就像是林世杰说的,没有实权也不用做事,只是给他们一个名头,什么用处都没有,但是。对于地位低下的商贾来说,这却是一个提升地位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真是个别的人可以这样,剩下的。还是以前那样子。
不过,即使是这样,皇上都觉得自己应该分析一下利弊,到底此事能不能成行!
让林世杰退下以后,皇帝自己想了两天,都没有想通,到底能不能行,但是这个南江的盐税问题也能称得上顽疾了,皇上关于这一点,一直很头疼,现在见林世杰自己提出来,倒是可以让那林世杰担任都察院右御史,命他南下去查探盐税的问题。
皇帝正要誉写圣旨的时候,恰逢三皇子过来,原来三皇子是来给皇上请安的,对于这一点,皇帝倒是不奇怪,只要在京城,每天三皇子都要来请安一下,每次看三皇子的面容,皇帝总是要郁闷,但是对于三皇子的孝心,皇帝倒是心里觉得偎贴。
皇帝想到这个问题倒是可以问一下三皇子有什么意见,三皇子听说了以后,不动声色的道:“父皇,此事,儿臣觉得可以,若是盐税的问题能够解决的话,从此以往,带来的好处不只是在这一时的,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儿臣觉得父皇思虑甚周,这林世杰既然能提出此事,想来是对这个有一定的把握,不如就把此事交给林世杰去办!”三皇子其实一直就对这个事情看不过眼了,按照以往的性子,肯定是要去提出来,然后做了的,但是,三皇子一直没有做就是因为这个涉及到自己的两个哥哥,没错,三皇子就是知道了这个事情跟大皇子跟二皇子牵连甚深,三皇子担心会因为这个引起两个哥哥的炮火,三皇子可承受不住,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提,现在林世杰能够提出这个问题,倒是不错,自己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
尽管心里欣喜,三皇子面上却风轻云淡的,好在三皇子一直以来就是这个表情居多,皇上看了,尽管郁闷,却也只能安慰自己,只要三皇子心里觉得开心就好!
当然,皇上是不知道三皇子现在就觉得很开心的,不然,就不会是这个想法了。
皇帝也是这么觉得的,接着,皇帝又把林世杰提出的另外一个问题跟三皇子说了,三皇子听了以后,沉吟一下,对于这个问题,三皇子有些郑重,道:“这,父皇,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利弊,不如过段时间再看看?想来,去年我们华南国风调雨顺的,前方粮草应该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吧?”
皇帝苦笑道;“若是这样就好了,父皇只是担心,来不及呢?”
三皇子道:“那要不这样,父皇,你把这个当作是一个议题提出来,让大臣们讨论一下,是否可行,若是可行,大臣经过讨论以后,也不会反对,儿臣就是担心有些御史!”
御史从来就是以敢做敢说出了名的,这要是冷不丁的给你死谏一下,皇帝那就真叫吃不了兜着走了!
皇帝的眼睛一亮,对啊,自己之前顾虑的不就是大臣们的反应嘛,若是大臣们经过讨论以后同意了,这事就算是出了错,也不会大了去,若是不同意,就算自己最后下了圣旨,那么,这个事情的阻力也不会那么大,若是讨论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太大了,那就不用想了。
确定了以后,皇帝就立刻召见林世杰来觐见,三皇子见皇帝要议事了,就退了出去,临走前,皇帝不禁叮嘱道:“昀诗,也不要太累了,凡事量力而行,今日完不成,还有明日,瞧瞧你都瘦了,若是你母后还在,也不忍你这样!”
三皇子的面容微微动容。对皇帝道:“父皇,孩儿,知道了!”事实证明,三皇子不是只有一个表情的,也不是只会硬闯,还是会打感情牌的。
皇帝看三皇子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很欣慰。
第二天,林世杰果然就把这个提议交了上去,一提出来果然就遭到了众人的炮轰,在众人强大的战斗力之下。林世杰成为炮灰是一定的,有些老御史甚至指着林世杰的鼻子骂居心不良。
林世杰何曾被人这么骂过?开玩笑,自己想一个主意容易嘛,当即就跟对方开战,可惜。林世杰的言语再犀利,奈何嘴巴只有一张。面对满朝文武那么多张嘴。根本就说不过。
王生对于这些自然是一无所知了,只知道,没过两天,林世杰被任命为都察院右御史,将在全国巡查地方官。
王生在那日议事以后,思前想后了很久。还是找了他的**oss欧阳瑞,自然是借着王氏要去欧阳府里做客的机会,跟欧阳瑞详谈。
欧阳瑞除了那铺子的事情,见王生来过以外。就没有见王生来过了,料想是有什么事,更有可能是前两天所议之事吧,欧阳瑞记得前两天从宫里出来以后,王生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果然,王生一开口就证实了欧阳瑞的猜测,王生道:“大人,两日前,皇上召见,当时所说之事,下官有些想法,但是却不知道适不适合,大人可否帮我参详一下!”
“子贤且道来!”欧阳瑞道。
王生就缓缓的道:“那日圣上一说,下官想到了,国库不丰腴,其实,也是跟前两年的水灾有关,战事不断,战时之久,本来就粮食不足,现在就更是相形见拙。所以,即使是国库丰盈,可若是粮草不曾增加,也无济于事,所需要的就是要增加粮草!”
欧阳瑞听了以后,道:“子贤所言甚是,不知道子贤有何高见!”这已经是对王生的一种亲昵了,要不然一般都是称呼官职名字的。
王生就道:“下官也只是愚见,希望大人能帮忙指导一下。下官想的是,既然粮草不丰盈,国内肯定没有多余的粮草,那么,我们不如从他国购进!圣日国为何可以与我国持久作战而不见败势?也不过是因为粮草充足,不担心粮草不济,战士的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好,若是我也可以如此也是不错。且,下官还觉得,也许,圣日国已经察觉到这一点了!”
“嗯,子贤所言不错,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思考,想要寻找一种破解之法,但是,一直不得其解,子贤还不快快将你所思,一一道来!”欧阳瑞着急的道。
王生这会儿带着笑意了,因为欧阳瑞的说法证实了自己想的没有错,就道:“下官是觉得,若不派些商贾去圣日国购粮,然后,分批运回国内,这样一来,不就保证了粮草充足,还隐形中减少了圣日国的粮食吗?”
欧阳瑞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没错,子贤所说的法子实在是太好了,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此事一旦试行成功,那么就是此消彼长了!”欧阳瑞很兴奋,这个法子真的是太妙了啊!
只是,兴奋以后,欧阳瑞又想到操作难度,王生微微一笑,提出了王丫曾经教给王生的,化整为零,跟化零为整的法子,道:“大人,这个不难,就算是两国打仗,想来,也是有商人要进入圣日国买东西,然后再卖给我们,或者是将我国的东西买来卖去圣日国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化整为零,多叫一些商贾,让他们去圣日国分多个地方购进粮草,同时,还可以购进一些他们所需的物品作为遮掩,当然,这事也不可急,而是缓慢的进行,每次购进的粮草不用多,只要够一个月军队所需就可以,哪怕是一个商队购足,十天半个月的都不错,这样,多个商人购进的话,军队一年的粮草就充足了。”
欧阳瑞不禁赞道:“果然是个法子,子贤,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好的法子的?这样一来,圣日国就算是再精明,也看不出来,若是能看出来,老夫还真是佩服死他们了!”
欧阳瑞又接着道:“此事,你赶紧进宫去面圣,跟皇上禀告吧!”
王生却摇头道:“大人,这个法子,还是由大人来说为好,下官之所以提出来,不是为了名,只是想要为朝廷做事,为皇上分忧,然而,这事由下官提出来,却是分量不够!若是由大人提出,这个事情,才能发挥他最大的效果!”
欧阳瑞听了,对王生更加的赞赏了,对于王生话里的意思,当然,也不乏有一点隐约的马屁在内,只听的欧阳瑞很舒服啊,王生那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自己的分量不够,就算是事情,也要分是谁说的了,由欧阳瑞说的跟由他提出的,那效果就是天差地别了,谁不希望在自己在别人的心中更有威信一些?
所以,王生这么一说,欧阳瑞尽管知道其中有水分,却也不免听得浑身舒爽,看王生更加的顺眼,当然,对于王生能在得到一个不错的主意以后,还能保证冷静的头脑更是赞赏不已。
不过,欧阳瑞也不是那样的人,该是别人的功劳,他也不会贪,当然,若是由他带着王生进宫去,那这就是双赢的局面,欧阳瑞也能给人一种善于发现人才,善于培养人才的印象,让人觉得是欧阳瑞教导有方,另一方面,王生也能在圣上的面前露脸,一举两得。
所以,在听了王生的话后,欧阳瑞就道:“此事事不宜迟,你我这就进宫面圣,哎呀,不行,今日子贤穿的过于休闲了啊!”
若是要进宫面圣,自然是要穿上最郑重其事,面圣所用的官服了,除了那种皇上突然召见的以外,其他的时候,还是这种要主动进宫面圣的,你要是穿的一身过于休闲了,这不是显得你不尊重皇上吗,不然怎么穿的这么不郑重!打板子都是轻的,要是觉得你藐视了皇上的威信,那你就等着杀头吧!
欧阳瑞道:“子贤,趁这会儿功夫还早,你先回去换衣服,老夫也换一身,一会儿,一起进宫面圣!”
王生愣了一下,道:“大人,不用了,这事,就由大人去说吧!”
欧阳瑞一板脸:“废话少说,你当老夫是什么人?还不赶紧回去换衣服?”
王生只能回去换了衣服,然后半个时辰以后,就再回到欧阳瑞这里,欧阳瑞这会儿早就等着了,见王生换好了衣服,也不多话,就扯着王生往外走,也不用外面王生自己的马车,而是坐他的马车。
王生还是第一回坐欧阳瑞的马车,欧阳瑞的马车跟众多的官家马车是一样的,里面布置的比较大气简谱,不像是王生的马车,可是专门以享受为主的,当然,这也不是王生布置的,而是王丫布置的,才能布置的那么享受,若是困了,都可以直接在里面躺着睡觉,睡觉的时候还不需要曲着腿,别看着那马车的长度其实不够长,实际上,若是要睡觉的话,只要把底下的一个支架支起来,就弄成了斜坡的了,这样一来,长度就够了,只是微微有个坡度,睡觉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也能睡的很香,底下的被子抽出来,盖上那就是简易的床了,还是可以移动式的。
更不用说马车里七七八八的东西是真心不少,也不知道王丫是怎么弄的,反正王生在那马车上,除了三急不能解决以外,甚至都可以在里面煮面吃了,这该是有多高级,多先进啊。
当时,王生得的时候,听着王丫说的,当场就震惊了,这还是马车么?这不是现代的房车啊!当然,王生是不知道现代的房车,但是却也知道这样太奢侈豪华了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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