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情已经整整昏迷了十天,一直没有醒过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毫无表情,既不痛苦,也毫无快乐。
金不时叹了口气,感慨道:“流无情到底还要昏睡到什么时候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你。”
玄痴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慰金不时道:“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整整十天十夜都没有合眼了。”望着金不时不满红血丝的双眼,玄痴眼神中露出怜悯之情。
流无情依旧沉睡,无论金不时说什么,他都仿佛没有听见,他的世界一片安静。
金不时拿着那两张羊皮纸,望着上面精致书画的路线图,他再次对流无情沉声道:“流无情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最想要找全的羊皮宝藏图啊!你快醒过来看一看,宝藏正等着你去挖掘啊,你干嘛还不起来。”
玄痴见他的情绪再次波动,拦在金不时的身前,对其劝说道:“你不要这么激动,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懂!但你这样是唤不醒他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金不时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的苦等了,若是冥界知道自己没能看好他,而且还让他受到这么严重的伤,那自己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
“师傅,你就真的没有办法救醒他么?”金不时用带有祈求声调的口气哀求道。
玄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如果有办法老僧也不会袖手旁观,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靠他自己。”
金不时祈求道:“师傅今天还没为他把脉,现在就把脉,对,也许现在他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了,这样我们就不会这样担心了。”
流无情昨天的脉象还是极其紊乱,经脉在破碎和修复不断交替,情况十分不乐观。玄痴心知脉象在一两天中绝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算不为他把脉也知道他的处境还是极其凶险,时刻都有性命之忧。但金不时一再要求,他也只好照办了。
玄痴往起袖子,伸出枯糙的老手轻轻搭在流无情的脉门上,道:“咦!”
金不时急切的追问到:“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新转机?”
玄痴露出些许欣慰的喜色。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他体内那股外来的生命元力似乎有些妥协,正在一点点的帮助流无情恢复破碎的经脉。”
“那真是太好啦。”金不时高兴的几乎都要跳起来,紧紧握着拳头,喜道:“有了生命元力的帮助,流无情就不用在耗费自己的精血来弥补不断破碎的经脉了。”
玄痴对他的说法很认同,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了生命元力的帮助,他那些破损的经脉应该会很快被修复。”
玄痴提醒金不时不要高兴得太早。道:“但至于他合十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尽管生命元力已经出现帮助的迹象,但到底能对他起多大的帮助作用还不能确定。”他再次叹了口气,又将那句老话说了一次,道:“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就看他的造化了,希望佛祖保佑吧,阿弥陀佛。”
尽管流无情的情况仍旧毫不乐观,但得知生命元力已经开始起作用的金不时还是高兴了好一阵子。
流无情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禅床上,这昏暗的禅房,每天都有各色人物进来,关心流无情的病情。
而近日的清河城更是热闹非凡。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酒肉茶室,人们谈论最激烈的话题就是阴葵派与妙剑阁被同时灭门。
在人们千奇百怪的传闻中,那个魔道少年无疑是这故事的主角,有人说他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完成筑基,也有人说他在生下来的那天就开始杀人,还说他出身于冥界某一个大家族,从小就修炼天阶武技。
人们似乎将这个邪恶的少年崇拜成了自己的偶像,还为他起了一个很霸气的名字:血郎君!
对于血郎君的传闻更是五八门,有人说他与城主大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还有的人说他是元婴魔兽化成人形、、、、、、
人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神乎其神的血郎君目前正处于生死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被残存在身体中那一斧的余威击溃。
朦胧昏暗的禅房,门轻轻的开启。温炫与蒲老大一起走了过来,二人面色沉重,望了望一直守在床边的金不时和玄痴大师,见两人脸上依旧愁云密布。
温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的迹象?”
玄痴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嗯,这几天要比十天前好了一点,生命元力的防御似乎正在瓦解,相信流无情不需要多久便能够将其化为己用了。”
听到玄痴这么说,蒲老大终于将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缓缓的吐了口气道:“流无情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会内疚。”
当初那场惨烈的地底大战,玄痴也已经听说,对抗毕夜老祖这样的人物,当时的惨烈画面当然可想而知,虽然不明白流无情为什么会在水潭中遇见另外一个毕夜,但众人可以推测到的是,流无情必定与那个毕夜老祖进行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厮杀。
正是流无情将毕夜老祖击杀,众人才得以活命。这已经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实。
玄痴宽慰道:“蒲施主你也看开些吧,一切自有定数,流无情他一定会再次站起来的,到那时候你在向他表示感谢也不晚。”
这时候突听房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金刚寺一直养伤的石更二人。这十几天的疗养。石更已经恢复了以往状态,而失去一只手臂的石长云,看起来则愁云不展。脸色铁青。对于一名金丹高手来说,失去一只手臂无疑是一次重大打击。
虽然残废这个词石长云心底根本不能接受,但现在就是现实。
石更向禅房中的几人大致看了一眼,除了蒲老大和温炫这两个新面孔以外,其余人他都认识。
石更缓缓的来到玄痴身前,恭敬的对其说道:“大师,这一段时间多亏了您的照顾。否要是没有您出手相救,我兄弟二人现在早已经死在风雷二老的手中了。”
玄痴合十双手,慈祥的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老僧怎么能见死不救?”
石更点了点头,显然玄痴在他的心中地位非凡。道:“这二十几天的修养我兄弟二人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只可惜我兄弟他的手、、、、、、、哎、、、、、不提这些了,这次来我们是向大师告别的。”
金不时心想:“你这个家伙伤好了还不走,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害人,要不是师傅阻止我,我早就将你们这两个魔头杀了。”对于曾经的敌人,金不时绝不会疏忽,更不会对其露出任何友善。
玄痴听说他们要离开,心知他们曾经是阴葵派。后来又加入妙剑阁,但无论是哪一门。都是金不时和魔熊岭的敌人,在这里逗留久了恐怕自己也无法保他们周全,于是说道:“天大地大,施主要离开老僧也不勉强,不过还希望你们今后多做善事,少一些杀戮,为自己积德积福吧。”
石更想到自己当初也曾经杀过他庙中的和尚,还为玄阴出主意,在金刚寺门前放了一车尸体,回想起当初的所作所为,此刻真是悔不当初,心中无比的歉疚,玄痴越是对自己好,自己的心便越是难受。
当即对玄痴拜了一拜,道:“大师还要照顾病人,我们兄弟俩就不便打扰了,这里告辞。”
玄痴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往哪里走?”旋即又说道:“我看你颇具慧根,不如老僧为你引荐一处去处,你在那里好好修行吧。”言下之意是向二人推荐一座寺院,要他们入寺修行。
对于玄痴的好意,石更则婉言谢绝道:“不必麻烦大师了,我们已经打定主意,要会兖州城厚土宗,有些事我们必须向门主禀报,尤其是风雷阁的仇必须要报!”
玄痴听他说去会兖州城厚土宗计划报仇,当真是无限感慨,劝说道:“你又是何必呢,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石更亲眼见三弟自爆金丹,这深仇大恨岂能说忘就忘,他早已经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也要请宗主出马,将风雷阁一举歼灭!
石更望了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流无情,对玄痴说道:“大师的好意在心心领了,但我三弟死的太惨,我必须为他报仇,大师您忙于治疗这位小兄弟,就不要再为我费心了。”对于流无情的名号,石更当然早有耳闻,但他并不认识流无情本人,虽然见到禅床上躺着一名俊秀少年,却不知这个人就是被称为血郎君、血公子的流无情。
石长云与石更相互辅佐着,慢慢的离开了禅房。玄痴望着他们的身影叹息了好久,心中的感慨也无法平息。
风雷二老击杀了石更的三弟,石更在去杀风雷二老的亲属,亲属在回来杀石更的亲属,杀来杀去,这天下永无宁日!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玄痴一边叹息一边为流无情把脉。
今天流无情的脉搏终于有趋于平稳的迹象,体内那团顽固不化的生命元力也终于投降,正将一点一滴生命力逐渐融入到流无情破损不堪的经脉中,而元婴中那朵神奇的火焰,仿佛也在帮助流无情将生命元力炼化。
一道道温润的生命力在流无情的体内缓缓流淌着,无声无息的滋润着他的七经八面。
流无情丹田腹部的肌肤竟然变成了略显金色光泽的金色,这让虚弱的流无情看起来强壮了一点,腹肌在金属光泽下看起来似乎更加富有弹性,也更加富有韧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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